這倒是個難得的好消息!而且,随着他們遠離了鬼界島,紅豆的情況迅速穩定下來,咒印一點都不痛了。好消息還不止這些,夜白歡天喜地地發現自己居然不暈船了,連聲說是因為之前那段旅程就像是“崩潰療法”,先暈船暈個夠,吐啊吐啊就習慣了。可惜的是,壞消息接踵而來:夜白不暈船了,而剛剛逃脫了劇痛煎熬的紅豆成了下一個暈船患者——吐得比之前被桢下了藥的夜白還厲害。
桢:這回可不賴我。
幾個人灰頭土臉地回到了木葉。等他們終于進了村,第一件事就是趕緊把奄奄一息的紅豆送進醫院免得她還沒等到進一步的檢查就翹了辮子。然後,止水隊長帶着桢和夜白來到了火影大人面前述職。在見到長途跋涉的幾個暗部們的慘淡形象之後,三代态度非常誠懇地免費送出了一大堆的勉勵之詞,接着就是詢問了止水和桢有關于在海之國的見聞。止水和桢細緻地一一作答。三代見幾個人滿臉疲憊,便宣布讓止水和夜白先去休息。但是,他留下了桢。
想來三代是想知道一些有關于紅豆那咒印的細節吧,這當然是隻有桢才能清楚明白地知曉,而完全不适合大家一同分享的信息。
兩個人在身後将火影辦公室大門關好。桢獨自一人面對着三代,心裡多少有點發虛。
為了她自己,為了卡卡西,鬼界島上的一切,她都不能說。如此,她就必須要承擔那種明知道有人在害人卻隻能保持沉默的罪惡感。
沒錯,她就是大蛇丸的幫兇。也許一開始她并不是,然而現在,她已經是了。
“任務完成得不錯,我一開始還以為你會吃不消,”三代慢慢地說道,“現在看來倒是多慮了。”
常規操作是桢趕緊接一句“感謝火影大人關心”,她也的确這麼說了,換來的是三代的一聲輕笑。他點了點頭。
“看來讓你進暗部倒是很合适……不過也對,你的忍術不進暗部倒是可惜。”
桢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這句話,隻能保持沉默。
她第一次執行暗部的任務便遭遇了針對三代的暗殺,她以為那名暗殺者從此以後便會銷聲匿迹。然而事與願違,在那之後很多事似乎都有那件事的影子。而且,她還了解得更多。三代作為一村的最高領袖,桢其實是覺得他應該是對不少事都隐約知曉的,就比如大蛇丸和團藏之間的某些聯系。但是,作為一村之長如果不能容忍某些暗流的話,恐怕也很難在這個位子上待太久吧……
“你是最後一個被大蛇丸綁架的人,”三代轉移話題的速度很快,“當初你一定被吓壞了吧?”
桢想了想答道:
“……還好,當時确實很害怕,但是……更多的是埋怨自己吧。”
“埋怨自己?”
“我一直覺得大蛇丸大人是個嚴厲卻很負責任的長輩,他不會真的去做什麼傷害紅豆或者是我們這些小輩們的事。所以一開始被他抓住那會我還以為他隻是需要人幫忙做實驗來的,但是後來就……”
這些東西自然就是她當初想到的完美說辭。然而後半段卻是她的真實想法了——她了解到了大蛇丸一直在做人體實驗,需要的就是活生生的人。她明明知道這一切,卻為了保全自己而不能将這一切宣諸于口。
然而,就算她有膽量把這一切都說出來,三代就真的能對自己的學生做什麼了嗎?她有時覺得,就算如此,大蛇丸也不會受到什麼像樣的懲罰——畢竟有他的親親老師在,那場抓捕現在看來也不過就是走過場而已。
“那麼這一次呢?紅豆的情況怎麼樣?止水說過你是第一個看到那個咒印的人,怎麼樣?”
老實說,紅豆現在的凄慘模樣和那咒印關系不大。她明明是離開鬼界島就一切正常了的。不過,那咒印就好像有生命一般,誰知道它什麼時候又會發作起來呢。平時還好,戰鬥當中這可就是緻命的。
提到紅豆身上的那個咒印,桢一直感覺,盡管她現在還搞不清楚這東西的原理,但是,她絕對相信,它的作用不僅僅是讓紅豆痛苦那麼簡單。
“這個咒印生命力極強。我原來看大蛇丸體内的生命力也非常強,這個咒印至少與他本人不相上下。就好像是大蛇丸把自己的組織切了一塊下來那樣……或者說,我覺得這東西就像是紅豆體内的寄生蟲。平時可能很平靜,但是趕上适宜的時機,它就會生長出來。”
三代手裡捏着煙鬥,卻并沒有把它放進嘴裡,而是就那樣任憑煙鍋裡的幹枯煙草冒出濃煙來。他細細地聽着桢的分析,眉頭微微皺起,雙眼中間的溝壑非常明顯。
“你是說……這東西,是活的?”
桢遲疑地眨了眨眼睛,點了下頭。
三代歎了口氣。
“我知道了……等紅豆稍微恢複一下,我們還會再想辦法……到時候你和你的老師都是不可缺少的。懂嗎?”
“是。”
“你也很累了,去休息吧。”
“是。”
火影大人都沒讓自己繼續堅守在工作崗位上,桢又的确累壞了,她轉過身想要擰開面前的門把手。就在她的手指頭剛剛碰到那黃銅把手時,身後的三代大人又說道:
“等一下。”
她心裡忽悠一下,連忙讪讪地又回過身來,擺出一副工作狂下屬的模樣來,滿臉期待地面對着三代。
“據我們調查,大蛇丸可能在村外有多個秘密基地,所以……還希望你能做好準備。”
讓她做好準備?難道是三代打算凡和大蛇丸基地有關的任務都要派她去了?還沒等她說什麼,三代便沖她揮了揮手。于是桢又說出了一個“是”便逃命一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