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簡直是太過受寵若驚了。
“這…綱手大人,”桢幾乎有些惶恐了,“這東西是不是很貴啊?”
她剛領了一個月的工資,雖然肯定夠吃飯了,但想購買這種“奢侈品”絕對是不夠的。
綱手大人斜睨了她一眼。
“那肯定不便宜,不然的話,他們也不至于隻做出這一件來。”
桢更惶恐了。雖然說是回來養老,平時她也盡量擺出一副混不吝的模樣,卻畢竟做不到當真“出世”。别的不說,欠别人錢,還是傳說中的一大筆錢這種事,她想想都覺得渾身難受。再說,雖然那壓力衣她才穿了幾分鐘,但一開始的不适過去,确實是沒有平時傷疤摩擦衣料的痛感了,想來其他效果也會慢慢顯現——那肯定就不能退貨了。不過,這種久違了的不安感覺還是揮之不去。别的不說,她可從來沒欠過别人這麼大人情(和錢),很怕還不起呢。
“這有什麼,大不了你以身相許…”綱手大人十分沒正經滴調侃了一句,卻看到了桢撇着的嘴角,她便打了個哈哈,揮了揮手道,“哈哈,開個玩笑…放心吧,不用你親自出馬,我們做研究總是有人無償贊助的。”
常理來講,醫療研究可是項極其燒錢的買賣,有人贊助當然沒問題。這錢也應該輪不到她這個産品試用者來負擔。但桢還是覺得心裡有些空落落的,像是有什麼事還沒解決似的。
果然,綱手大人緊接着就說道:
“再說了,就算不是無償的又能怎樣。人活這一輩子,不就是總得和身邊的人欠來欠去的嘛,别在意就是了。你想想,要是能做到和别人毫無瓜葛,互不相欠,那還是人麼?”
綱手大人可是個資深賭狗,她能說出這種話來一點不稀奇——别忘了,當年她臨離開木葉那時還給自來也挖坑呢。可是,桢聽了這話卻是激靈一下。看着綱手大人那眼神當中的複雜成分,桢要是還不明白的話,簡直就是傻了!
她知道了!綱手大人什麼都知道!她一定是受某人委托才會這樣對桢另眼相看的!
“…哦對了,還得提醒你,”還沒等桢仔細思考,綱手大人又若無其事地補充道,“這壓力衣每天最少穿二十個小時,所以,除了洗澡,你不管是吃飯睡覺都不能脫。”
桢醒過神來,苦着臉求援道:
“那…要是想換洗怎麼辦啊…”
一天空餘四個小時,衣服都不夠晾幹的好不好。
綱手大人十分奇怪地瞪了她一眼,這一眼讓她渾身發抖——
“怎樣也得找個東西替代嘛…我之前給小李治傷的時候仔細看過他那個緊身衣,我覺得那個也還湊合,可以短暫替換個一兩天。但别抱着僥幸心理,你主要還是得穿我這件啊…”
桢内心深處嘩嘩流淚:
完了完了她要加入阿凱的體術大聯盟了…
綱手大人肯定沒空一直和桢泡在一起,治療結束之後,她便十分有人性地讓桢巡視一下,查個房之後就下班。桢欣然接受,這一天的沖擊有點大,她還得回家好好消化一下,想個對策才好。
可惜,她這會心亂如麻,想不出什麼像樣的對策…也許沒有對策才好吧…
等她結束工作回了辦公室,正趕上小櫻已經完成了今天的醫療課任務,要回去了。小櫻看桢回來了,大概覺得這位前輩雖然不是正牌醫療忍者,但在醫院和自家師父面前也是常來常往,多聊聊加深一下了解也是好的,便主動提出和桢一起離開。桢也沒反對,她對這幾個木葉下忍還是感覺不錯的。
“桢前輩,”小櫻才十二歲多,雖然眉眼精緻,但臉上的嬰兒肥還在,隻是個小蘿莉而已,“您在綱手大人手下工作多久了啊?”
小丫頭果然是為了找話題不愛動腦子,桢回來一共沒倆月,能工作多久?桢笑了笑回答道:
“有一個多月了吧。”
小櫻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小聲嘟囔道:
“我還以為隻有醫療忍者才能在醫院工作呢,沒想到你這樣的感知系忍者也可以…那…井野是不是也能過來學…”
井野和小櫻是同屆的下忍,兩個人很熟悉也正常。桢“嗯”了一聲。小櫻便很順暢地自己說了下去。
“山中井野,我的同學,也是感知系忍者…沒事,我就想知道一下。”
小櫻很隐蔽地翻了個可愛的小白眼,桢心裡暗笑,這丫頭明顯和井野不大對付嘛。至于是什麼原因,桢認真想了想…額,也許也沒那麼認真。小時候的井野就為了帥氣的小佐助喜不喜歡她哭鼻子,現在的小櫻又明顯是在為佐助懸着心,兩個小女孩很可能就是因為這個緣故而針鋒相對來着吧…不過也無所謂,小孩子們的好感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保不齊佐助走上三個月,她們就會喜歡别人。桢才懶得管這點破事呢!
兩人慢慢地走到了醫院門口,見到了規規矩矩留守在那裡的膏藥。和往常一樣,膏藥見了桢便狗腿地撲過來,在桢的褲腿上蹭個沒完,還不要臉地仰着腦袋求撸。結果,桢還沒啥反應,小櫻倒是被這狗子迷惑得眉開眼笑,蹲下身來抱着膏藥揉個不停。
“太可愛了太可愛了!”小櫻連連叫道,“桢前輩,有這麼可愛的小狗在身邊,你也太幸福了吧!”
桢咧了咧嘴。幸福嗎?也許吧…
她們當然不可能留在醫院門口一直撸狗。于是,正當膏藥神氣活現地搖着大尾巴走在她們前面時,小櫻看了看膏藥那肥碩的屁股,忽然“咦”了一聲。
小櫻:“桢前輩,膏藥屁股上的毛和身上的顔色不一樣呢!”
桢愣了愣,瞅了一眼膏藥的屁股——沒錯,那有一小撮白毛,像是個心形。
小櫻:“我怎麼記得卡卡西老師有隻忍犬的屁股上也有個心形來着…那隻狗叫什麼…阿基之類的…”
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