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旅遊計劃往後延了延,鄭燕峤說要帶他來寺廟。
途中,他不由自主地睡着了。
因為鄭燕峤在旁邊開車,他這一覺睡得很安穩。
寺廟很出名,是遠近聞名的景點。
裡面的人也不少,隻比不上節假日。
賀其玉有再多懷疑都消失了。
要真是鬼,他興許進不了裡面。
鬼不是怕這種地方嗎?
他們共同求了簽,沒多久,廟上浮起了烏雲,大約是天氣的緣故,今天來上香的人并沒有很多。
天氣一變,賀其玉也感覺到冷。
這兒有種不符合季節的寒冷。
他了個噴嚏,看向湊過來的鄭燕峤:“唔,我好像感冒了。”
賀其玉揉了揉鼻子,眼睛不自覺地泛起一些水意,他低頭擦拭,一眼撇到黑漆漆的地面,天色太暗,石縫裡的泥土和石頭變成了一個顔色,都黑得發紅。
他總覺得這寺廟有些陰涼,明明兩側綠化帶修繕得很好,和宣傳的圖片沒有什麼區别,莊嚴的佛像矗立在眼前,寺廟中央還有着最出名的古樹,上面挂着祈福的綢帶。
他和鄭燕峤一起祈福,将願望寫在了牌子上,準備将許願牌挂上去。
上去時,賀其玉忽然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偷看他,他看過去,卻又是什麼都沒看到。
鄭燕峤仰頭看着停在上面的賀其玉,大聲喊:“其玉,怎麼了?”
“有什麼事嗎?”
他聽起來有些擔憂,賀其玉朝他笑了一下,搖頭:“沒事,我就是想找一個好的位置。”
他晃了晃手中被布條綁着的牌子。
挂上去後,賀其玉很快下來,牽起鄭燕峤的手往前走,和他一起去拿求來的符。
越往前走,他的腳步變得愈加緩慢,他從心底爆發出一股不适感,這一次,他有點不想進去。
現在,他離大殿不過幾步距離,他的心中卻異樣叢生,他不太想進去。
面前是個佛殿,應該不會讓他不自在,可他卻莫名地生出了一種抗拒。
賀其玉神色微怔,開始思索他突然冒出來的情緒。
大約……是他從始至終都不太信鬼神之說,近來發生的一切隻不過是因為他的精神太過緊張。
他隻能這麼說服自己,這是他為自己找的一個理由,一個不想去的理由。
賀其玉看了眼拉他的賀其玉,沖他搖了搖頭,窩在他懷裡,主動說:“我們先回去吧。”他輕聲往下說,“我有點累,鼻子還有點不舒服。”
“哎,真是拿你沒辦法。”鄭燕峤無奈地揉了揉他的頭發,朝裡面看了一眼:“符還沒拿。”
賀其玉拽了拽他的袖子:“暫時不用了。”
“等等我。很快。”
鄭燕峤一個人進了裡面,賀其玉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他就已經匆匆拿了護身符出來。
賀其玉沒說話,視線落在正一臉正經給他戴護身符的人身上,沉默片刻,眼睛彎起,笑着說:“還真的挺快。”
鄭燕峤低下頭時,賀其玉感覺到他氣息的靠近,不自覺地看向他,他也看過來,兩人默契地對視,視線碰撞時,甜絲絲的香氣在路線間流轉,他們不約而同地撲哧一笑。
“你好慢。”賀其玉感受着他系繩的動作,和剛才拿符的速度相比,可以說是天壤之别。
“你在看什麼?難不成是在看我嗎?”他眼睛裡含着笑意,輕聲打趣,“你的眼神是裝了鑒定儀器嘛,我怎麼覺得會……”他用力地嗯了一聲,故意拉長聲音。
“把我全都給看透了。”
一說完,他輕快地在他側臉上親了下。
“其實,我早想這麼做了,你這麼專注地看我,讓我總想在你身上标記些什麼。”
他說得很理直氣壯,動作卻像個羞怯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