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弦生想,她也是時候往前走了,她想要未來,首先,自己也要面對過去,這樣,她才有可能走向未來。
“阿弦。”舒明言輕輕喚着,将吻落在江弦生頸間。
輕吻柔柔地拂過肌膚,帶起一片漣漪,眼看就要往下去時,舒明言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是傅山雪。
舒明言幽怨地歎着氣,在江弦生似笑非笑的眼神中接通了電話:“喂?山雪……對,想問一下你之後的檔期……”
在聯系了錢語之後,舒明言同傅山雪發了消息,在拍攝《防線》時,演員們都熟絡起來,自然也互相留了聯系方式,何況舒明言小時候也同傅山雪見過,世家之間或多或少都有些聯系,戲後的二人很快打成一片,舒明言也旁敲側擊和傅山雪打聽過消息。
馬君浩是傅家前二小姐的孩子并不是空穴來風的傳言,傅家之所以沒在明面上承認,是因為當初二小姐和混混私奔之事并不光彩,所以傅家一直隐瞞。但馬君浩在傅家,也不是一點權力都沒有,當初老爺子心疼女兒帶着孩子回來,給了一筆不少的安置,其中的産業也不乏有發展不錯的。
而當初的混混,也就是後來的均霆集團的前任董事長,現在雖然退居二線,但仍是董事之一,實際上,他才是均霆集團的真正掌控人,馬君延不過是他推出來的棋子罷了。馬君延是養子,均霆的實權恐怕是在馬君浩手中,舒明言心裡清楚得很。
均霆的強盛也帶來了傅家的衰落,商場上沒有朋友,但是利益動人,足以讓有着共同利益的人們緊抱在一起。
舒明言要做的,就是将這些利益共同體聚攏。
傅山雪雖不掌權,可她的哥哥姐姐卻都是實打實地握着權力,除了杜氏與傅氏的合作外,舒明言還需要個人之間的合作,對付馬君浩,絕不能掉以輕心。
馬君浩對盛越熙的執着,使他幾乎寸步不離地守在盛越熙的身邊,可他畢竟是一個人,他的想法過于偏執,也會反噬到盛越熙身上。
一把鋒利的刀,最終是會傷到自己的。
盛越熙與馬君浩之間不是愛情,舒明言看得很清楚,反倒是像有着共同經曆的人互相抱團取暖,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救贖。
如果不是彼此敵對,在聽了盛越熙的過往之後,舒明言着實心疼盛越熙。但很可惜,盛越熙的執念,使她們終究走向兩條路。
事關生死。
挂了電話的舒明言拉着江弦生去了廚房,父母也快下班回家,是時候做飯了,舒明言負責煮飯,江弦生則在一旁打下手。
今日,就在熟悉的日常中過去。
翌日,上午十一點半,錢語準時按響門鈴,江弦生快步走去将門打開,把錢語迎了進來。
“鞋櫃裡有拖鞋,小語你自己換,先進來休息一下,我還要去廚房幫忙。”
江弦生手上裹着面粉,并不方便幫錢語拿鞋,連開門都是用手肘開的。她邊說着,邊往廚房走去,相識多年,江弦生與錢語也算是熟悉,自然也不需要僞裝。
不多時,舒明言和江弦生就端着飯菜走了出來,招呼錢語快來吃飯:“小語,快,一起吃。”
舒明言的手藝很好,錢語偶有機會品嘗,現下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舒明言約在這個時間,本就是存了一起用餐的意思,所以,錢語象征性地推脫鄰居,也入了座。
聊聊家常,午餐很快就過去了,休息片刻,江弦生去收拾洗碗,舒明言則和錢語核對工作。
原定在考慮的幾個綜藝舒明言要推掉,官方的公益活動仍舊保留,某導演遞來的本子舒明言不打算接等等等等,兩人說了許久,直到江弦生榨了果汁端出來時都還沒有結束。
“給,喝口果汁潤潤嗓,等下再繼續。”江弦生左手一杯右手一杯放在兩人面前,自己也拿着一杯在舒明言身旁坐下,江弦生朝着錢語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好似在和她吐槽舒明言過于認真一樣。
錢語同樣報以一笑,拿起果汁慢慢喝着。
新鮮的橙子被機器榨取汁水,配上兩三塊冰,是夏日裡不錯的解渴選擇。
夏日的暑氣被可口的橙汁帶走,錢語不由得眯起眼,享受這工作間隙的美味果汁。
“小語,你為什麼要幫助她呢?”舒明言忽地問道,語氣很随意,就好像是在話家常一般。
錢語喝果汁的動作一頓,不明所以一樣回問道:“幫他?明姐,你在說什麼?我不太明白”心裡有一絲驚慌,錢語拿着杯子的手微微顫了一下。
“小語,我們認識8年了。”舒明言歎了一口氣,好像有些失望似的,“你真的不知道嗎?”
舒明言的眼神冷了起來,直勾勾地射向錢語,氣勢陡然嚴厲了起來。舒明言就這樣盯着錢語,錢語心裡一驚,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錢語隻覺着額間不斷有冷汗冒出,拿着杯子的手指捏得更緊了。
江弦生遞了張紙巾過去,“小語,快擦擦,瞧你一頭的汗。”江弦生狀似責怪地拍了拍舒明言,語有抱怨地道:“瞧你,把小語吓得,玩笑開大了吧?”
舒明言默不作聲,淡淡地看了江弦生一眼,江弦生嗔怪地回了一眼,笑着對錢語說:“你别管她,前幾天寫了新的劇本,她看上瘾演呢!”
江弦生笑吟吟地,錢語心裡的緊張淡了許多,心下松了一口氣,放下杯子接過紙巾,剛想露出了然的笑容,就聽見江弦生開了口。
“不過,小語,我也很想知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江弦生依舊笑吟吟的,看着很是溫柔,可那雙看向錢語的眼目,卻是森然的冷漠。
舒明言冷笑一聲,打開抽屜丢出一沓照片,都是舒明言近距離的照片,或者舒明言和江弦生兩人的日常,從距離和角度看來,顯然是身邊之人才能拍攝到的,包括在影視基地裡,舒明言與江弦生的擁抱場景。
“錢語。”舒明言的聲音很冷。
“錢語。”江弦生亦是。
錢語終于崩潰了,雙手捂着臉哭了起來,“對不起!對不起明姐!”
坦然交代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