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千載微微笑着:“無妨,彈着玩玩罷。看你學得太累了,想讓你做點其他的放松一下。”
聞言,折枝深有感觸地将筆重重一擱:“我也這麼覺得!這個符我畫了好幾天都沒畫出個名堂!累死我了!”
雲千載失笑,将琴搬過來,放在折枝身前。
折枝先是伸手摸了摸琴弦,而後将靈力覆在手上,才在雲千載的指導下嘗試撥動。
琴弦有些硬,對于她這種新手,若是直接上手,容易勒出傷痕。
雖然傷痕問題不大,可她是劍修,她的手必須随時保持握劍的最佳狀态,是以要用靈力保護雙手。
雲千載一邊講解,一邊建議折枝:
“其實你不用那麼費勁地學習這些知識,劍修一道你已是登峰造極,即使遇到陌生情況,相信你也有能力應付。”
“不,”折枝堅定搖頭,“師父教過我,在與敵人交手時永遠不要隻看自己,還要看自己的戰友,同伴。
“曾經在血霧中,我們的對手隻有亡靈,我隻會劍術也能保護好族人,所以我可以隻學劍術。
“可現在修仙界的敵人是邪修,邪修裡什麼修士都有可能會出現,我多學一點,多了解一點,在交手時我就能更得心應手些,傷亡就能更小些。”
折枝說着,粲然一笑,
“而且在其位謀其職,我既然在這個位置上,就得擔當起保護大家的責任,多學一點,也就能更好地保護大家。”
雲千載聽着,側頭去看折枝。
她的注意力仍在琴上,神色認真,生疏地一根一根撥動,發出單調的樂音,卻振聾發聩。
陽光傾斜而下,細小的粉塵在光中緩緩起伏,又像是在舒展,将時間一點一點展開,讓它變得緩慢,然後定格。
良久,雲千載才開口,聲音卻有些艱澀,他輕輕地像是在笑:
“劍客如其劍,誠然如此。”
就像那開天辟地的一劍,至純,至善,至堅。
“對了,”雲千載想起來,“過段時間就是神殿論道的時候了,到時候會很熱鬧,你應該喜歡。”
“神殿論道?那是做什麼的?”折枝問。
“神殿每隔三五年,就會召集修仙界有名的修士來神殿論道,到時候各路英才雲集,你也能學到很多東西。”雲千載耐心解釋。
正說着,山谷臣閑庭信步地走了進來,氣質如青竹,挺拔疏朗,風度翩翩。
道一則是大步流星,搶在山谷臣前面幾步,爽朗笑着給折枝打招呼。
飒月依舊長槍不離手,面無表情地越過山谷臣和道一走進來。
看見雲千載,山谷臣笑着道:“你也在這兒,正好一會兒不用再去找你了。”
末了問折枝:“折枝學得怎麼樣了?”
雲千載起身,走向山谷臣和道一:“什麼事?”
飒月毫不客氣,徑直坐到折枝身旁,挨在一起,手撐在一旁握着槍。
折枝興沖沖地給她展示面前的琴。
道一則說着事:“妙緣出關了,我來看看折枝進度,過兩天我們去他那個山頭踏青啊。”
飒月面無表情地附和點頭,然後對折枝道:“我們一起去。”
“真的?太好了!”折枝眼睛“噌”地亮起來,十分興奮,“是哪座山?”
飒月神色認真,點頭表示是真的,然後開口:“在妙緣在的那座山。”
道一笑着接過話:
“妙緣在普陀山,到時候我們一起去,畢竟我們十個人可要好好培養默契的,除了平時一起修煉切磋,出去遊山玩水也不失為一種方式。”
“正好,過段時間就是神殿論道,我們也順道去接他下山。”雲千載也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