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
在輕易拿下十五座城池後,折枝和參夜才察覺出不對。
“怎麼這麼多人經脈損毀,”
參夜停下來,抓起旁邊昏迷的一人探查他的經脈,
“怪不得這些人連逃跑都跑不明白,經脈損毀,承受不了任何高強度的運動。”
折枝也停下來,她才幾月不出來,外面就又發生了大事。
“我先不調動血霧了,”折枝揮揮手,“我們去其他城池看看究竟怎麼回事。”
最近的是觞城,兩人施展身法很快到了城内。
一路走過來,折枝發現城内大部分人竟都修為全無,經脈損毀導緻他們無法進行長時間勞作,城内各行各業幾乎癱瘓。
難道沉昭也發現了天劫的前兆,開始及時止損了嗎?
折枝手裡拿着引日的身份牌,輕易進入了當地神殿。
多說多錯,折枝選擇開門見山:
“城内這是什麼情況?”
來接待的弟子柳明一怔,随後耷拉下眉眼,苦不堪言:
“我們也不知道啊,最近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一批人,他們修為高強,我們城内的百姓隔一段時間就失蹤一批,再隔一段時間又會出現,出現時就已經修為全無,經脈盡毀了。”
“沒有上報過?”折枝疑惑。
柳明也驚訝:“您不是上神殿派來解決這件事的人嗎?”
末了又低下頭:
“一開始我們就上報給中神殿來巡邏的弟子,可近來那邪神不知怎的,四處發瘋,中神殿弟子忙着抵禦血霧,根本沒空管我們。
“我們自己的修為對上那群人根本不夠,我們出了神殿的大門,一樣會被擄去。”
折枝打斷他:“所以城内亂成這樣,你們都沒出去過神殿?”
“神殿中有沉昭上神的陣法,比外面安全些。”
柳明低着頭,
“而且中神殿的弟子們不是上報了上神殿,然後派了您來了嘛……”
折枝歎了口氣。
所以神殿分級确有弊端,邊緣城池的安全根本得不到保障。
參夜從外面大步走進來,走到折枝面前,低聲道:“隔壁城池也是一樣的狀況。”
下神殿沒有能力,中神殿在血霧中自身難保,上神殿不聞不問。
沉昭究竟在管什麼。
折枝暗罵。
想到沉昭,折枝又想到邪神。
這幾個月她沒有在血霧中感受到一絲一毫所謂邪神的氣息,安靜到她都要以為邪神根本不存在。
既然這樣,血霧那邊暫且放下,眼下這事得先解決了。
她是希望天賦不在修行上的人們可以放棄修為,卻不想他們因此經脈損毀。
他們天賦不在修煉上,但或許在紡織、器械、醫藥等方面能有所建樹,可若是經脈損毀,就真成了廢人一個了。
“那些消失又出現的人呢?你們詢問過沒有?”
“我們隻在他們找上神殿的時候登記了一下,就趕着回神殿……”柳明支支吾吾。
末了頓了頓,心一橫,嚷道:
“我們也害怕啊!據說做這些事的是邪神的追随者,他們是跟着邪神來的,所以才能毀掉我們的修為,邪神現在跟個瘋子一樣到處放血霧,沉昭上神的護城陣法輕易被擊碎,要是不小心碰到邪神本尊……
“隻有待在神殿裡我們才能心安些,這裡人多,還有雙重陣法保護,怎麼也比外面安全些,這也不能怪我們啊。”
話語間對沉昭的信仰已有幾分動搖。
折枝一時間不知該欣慰還是該氣憤,隻轉了個話題:
“那他們在哪兒?帶我去看看。”折枝安排着。
“都在自己家裡,”
柳明見折枝要出去,立馬跟上,
“他們現在做不了費力氣的事,隻能待在家裡,我帶您去。”
柳明帶着折枝去到最近的一戶人家:“就是這兒,屋主金九。”
說着,他去叩門,
“金九!上神殿派人來了!”
裡面斷斷續續傳來人走動的聲音,幾人等了好半晌,門才打開,一張憔悴的人臉出現在半開的門後。
金九呼哧喘着氣,額頭不停冒着虛汗,從裡屋出來開門就好似耗盡了他所有氣力。
柳明解釋:“他昨天剛回來,還沒休息好……”
參夜沒等他說完,伸手将門推開,金九往後踉跄兩步,被他扶住。
“小心,”參夜攙扶着金九,“别擔心,我們隻是來詢問一下,看能否想出辦法解決這幫人。”
金九胡亂點了兩下頭,摸到桌子邊緣,扶着桌子慢慢坐下,神色浮現出幾分驚恐:
“我什麼都記不清了,我根本沒有那段記憶!”
“一點都沒有嗎?”
“沒有!”
折枝見桌上的茶壺中還有水,趁人不注意丢了顆凝神靜氣的丹藥進去,用靈力溫熱後,倒在杯中遞給金九:
“沒事,你再仔細想想,想起來什麼都可以說。”
金九接過水,象征性抿了一口,漸漸平和下來,仔細回想。
半晌,他道:“我隻記得,我走在路上,突然有個人從背後用帕子捂住了我的鼻子,然後我就暈了過去……
“再醒過來,就躺在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