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你是被人故意引過來的。”
——
主神殿
沉昭安靜地打坐修行,身前一方琉璃屏風晶瑩剔透,光影折射,微微扭曲了他的投影。
源源不斷的晦氣從屏風另一頭傳來,被沉昭吸收煉化,随着晦氣的聚集,他周遭的光芒愈來愈盛,逐漸到達突破的臨界點,突然光芒一頓——
晦氣的傳輸戛然而止。
沉昭一皺眉,從修煉狀态清醒過來,神情不耐。
“再吸收下去,他們就要沒命了。”雲千載盈盈笑着,從屏風後走出來。
雲千載的話沉昭當然清楚,不然也不會在突破的臨界點停下。
他冷冷地看向雲千載:
“你知道我留着你是為什麼,所以,你這是做到了?”
雲千載倏然一笑:“當然,我給你演示?”
沉昭起身,走到屏風前,抓起最近一人的頭,輕輕一捏,清脆的骨裂聲傳來,那人當場沒了聲息。
雲千載左手在身前一劃,晦氣凝成琴弦,随着他的撥動,潺潺琴音細密傳來,癱在地上的死人在音律的指揮下顫顫巍巍地動了起來。
站立,揮手,一道氣刃直沖沉昭而去。
沉昭絲毫未動,氣刃在他身前一米便被震碎。
“修為太低。”沉昭很不滿意。
“因為他死時修為已經被你抽得差不多了,能凝出這一道氣刃已是不易,”
雲千載神色不變,笑眯眯地解釋,
“生前什麼修為,死後發揮出的,也是什麼修為的實力。
“畢竟這可是當初那對雙生子将我們上一輩天才幾乎殺光的成名絕技。”
說到這,雲千載笑意漸斂:“可終究隻是傀儡術,離真正的起死回生差得多。”
沉昭睨了雲千載一眼:
“我并不關心你的起死回生之術,你最好把傀儡術練好,否則我留你也沒什麼用了。”
“當然。”雲千載從善如流地應下,末了問,“接下來還需要繼續抓人嗎?”
沉昭點頭:
“我還需要晦氣,現在即使有聚晦陣,晦氣濃度也遠遠不夠,況且,你的傀儡術,總需要練習。”
雲千載再次确認:“再抓可就隻有神殿的弟子了。”
“那就抓,”
沉昭毫不在意,
“我已經給了他們天下大同的時代,給了人人修煉的機會,可他們還是如此弱小,那便是他們活該了。”
雲千載了然地笑笑:“明白了。”
沉昭瞥了一眼地上昏迷過去的一衆人,想起剛剛臨近突破卻被迫停下,有些煩躁:
“這批人也送回去,底下這些城池,越亂越好——”
如果那個人真的是折枝,她絕不會坐視不理,等她沿着線索查到主城,他就在主城陣法内殺了她;
如果那個人不是折枝,那就等他突破,親自去血霧中殺了她。
思及此處,沉昭問雲千載,像是再次确認:“你說當初折枝是自殺,對吧。”
雲千載面不改色地點頭:
“是,我有她滴的雲家的命石,感應到了她死前的場景,是自刎無疑。”
“是啊,連折枝都自刎了。”
沉昭低聲重複,眉眼間透露出一種仿佛釋懷的莫名快意,讓人捉摸不透。
他轉身返回屏風後,鞏固修為。
提到了折枝,雲千載又想起一事,問:
“昨天折枝被我們的人不小心引到了飒月的地盤,需要想辦法處理嗎?畢竟她們是當初最強的兩大戰力。”
“那邪修的傀儡術不是堪稱無敵嗎?”沉昭反問。
“說是如此,其實這術法最厲害的是被操縱者的修為,當初邪修功法一日千裡,易喪失心智這一缺點也被傀儡術彌補,這才一時縱橫天下無敵手,可如今這些人的修為……”
沉昭不假思索道:
“那就讓他們都修煉邪修的功法。
“是死是活都無所謂,隻要他們能為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