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你為什麼要騙盡染?這下好了,她認定是我們母子聯手騙她,不想理我了都!您可真是,不幫忙就算了,還整日拖後腿!”
“ 拖後腿?誰拖後腿了!明明是你自己不行,魅力不行,不招小姑娘待見!”謝貴妃出言反擊道。
“ 娘!”元莨受不了的大吼,“ 您還這麼理直氣壯,烏茜她們都說了,帶盡染喝花酒的主意是你提出來的,呵~婆母帶着兒媳一同去喝花酒,我整個□□就您自己能這樣做了吧!”
一想到昨夜有男妓的手會落在他的盡染身上,元莨就恨不得把人手剁了。
謝貴妃理虧,氣焰矮了三分,老實的跟着兒子入住他們在姑蘇租賃的院落。
而雲歸這邊,一覺睡到中午,淺用午膳後,還想着給元莨辦事,于是又約了飯局,處理下日常雜務後就又上了酒桌。
官宦人家,即便是後院女眷,酒量也都不差的,一頓飯下來,雲歸已經從側面将元莨想知曉的事打探的七七八八。
幸虧雲歸是慣常喜歡喝酒的,顧玉洪養她時,着重培養了酒量,按照他的話,女孩要能喝些酒,才不會在席面上吃虧。
可連續兩頓,也是有些放肆了。
車夫是雲家老人,已經盡可能将馬車趕得平穩,不叫醉酒的少主坐着難受。
車已經到了雲附近,有一人站在大口,負手而立,像是等了雲歸許久。
車夫看到,思襯一會後,才輕生道:“ 少主,有人等您!”
雲歸掀窗,臉上帶着醉意暈染的朦胧,看着那人道:“元莨?你站那做什麼?”
昨日元莨給她簡單陳述了案情。
和州受害的官員其一,在姑蘇有一外室,可這外室在他死後便不知所蹤。
因為是外室女子,死者資養她時又行事隐秘,所以并不好查。
我朝雖然民風開放,但外室到底也是身份低微的賤奴,所以身邊伺候的人也不多,通常隻有一兩個心腹丫鬟婆子,且低調的不能讓其正室發現。
這倒是給破案增添了難度。
而雲歸這邊打探到的也不是什麼好消息,按照元莨給的線索,二十五歲到三十歲之間,會彈琵琶,揮金如土,且獨居的少婦,倒有幾人。
可最典眼的,便是賴員外的幹女兒。
可惜,她于半月前出了意外,人去和州走親戚時,半路遇害,被發現時受屍體呈仰躺姿勢,手腳被緊縛,赤身裸體。
胸口處還插着利器。
因為是年輕女子,又隐秘出行,大家都猜這是見色起意,或是惹了情債,總之,這案件的故事性是蓋過了駭人性。
因為不是賴員外的親女兒,死的又這般不光彩,這案件在姑蘇并沒有太大的存在感。
雲歸也是剛巧問到了新來的房錄事夫人,才能知道的這麼詳細。
元莨擡頭,臉上沒有笑容,一步步地朝馬車走過來。在車邊站定,看着雲歸問:“你去哪兒了?”
雲歸掃一眼四周,灰牆青瓦,是自己家沒錯。
“你不是讓我給你打聽事麼,雲歸笑道:“這一晚上,我可算打聽出來了。”
元莨微微沉了臉色,倒不是别的,而是怕雲歸這麼喝酒傷身。
在嶺南時,有次雲歸也是喝多了,他去接人時被蹭了滿懷,到底是血氣方剛,溫香軟玉在手,他竟然有股子想占有她的沖動,當時可是壓抑得很辛苦。
如今,似乎更壓抑不住了。
“再重要的事也不能不顧自個兒。”元莨略有責備:“怪讓人舍不得的。
“幾月不見,你這嘴真是……”雲歸一笑,掙紮着就要起來推開他,“ 油嘴滑舌,給誰學的?”
“小心。”元莨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聲線中不自覺的閃過一絲沙啞:“踩着馬凳下來,别摔倒。”
雲歸一怔,随即臉上一紅,嘴硬道:“ 我沒喝多!”
“ 好好好!你沒喝多,是我喝多了,你小心些!”元莨笑的寵溺,雙手張開時刻護着她。
雲歸這丫頭,在他眼裡做什麼都可愛。
雲歸臉色微紅,和着那七分醉意,更是楚楚動人。
元莨沒忍住,進屋屏退左右後又親了她。
酒後的雲歸難違真心,不自覺開始回應着元莨的吻,也感覺得到,元莨一邊親吻她,心跳動若擂鼓。
“你還沒問問我,都打探到什麼了?”纏綿一吻結束,雲歸擡頭看着他的眼睛。
“ 什麼?”元莨微微不悅:“喝成這樣,一個姑娘家家的,你半點也沒擔心過你自己麼?”
雲歸眯眼,權當沒聽見。
有什麼好擔心的呢?這裡是姑蘇,雲氏盤踞在此數十年,誰能輕易動她?
元莨接過小荷送來的濕帕,輕輕為她擦拭臉頰。
雲歸鎮定一會,開始打探到的消息一交代。
“ 賴員外是木材商,他的幹女兒……”
雲歸清了清嗓子,刻意放緩了語氣,“ 房錄事夫人悄悄對我說,她夫君懷疑這是場連環殺人案,兇手仍在逍遙法外,并非尋常奸殺那麼簡單。”
這正合了元莨猜測,他輕笑一聲道:“哼!這便有意思了,我倒要看看真兇還能逍遙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