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奇怪了，你不是說她愛你愛得死去活來嗎，你到底幹了什麼讓她這麼深惡痛絕？”程修遠突然倒吸一口涼氣，“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她早就跟别人有一腿，所以一懷孕就迫不及待踹了你……”

程修遠躲開杯子的攻擊，“嘿，說實話還不愛聽，我要去玩了，一起。”

在震耳欲聾的音樂和嬉笑人聲中，程修遠接到一個電話。

“誰啊！”

“你好，我是林早早，是舒白薇的朋友。”

“朋友？什麼朋友！”

“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你，我找薇薇要了你的手機号，你是祁知夏的朋友吧？他喝醉了，你方便去接他一下嗎？”

“阿夏的朋友？”

“是的，地址是……”

程修遠把手機扔給祁知夏：“找你的。”

祁知夏痛苦地撐着額頭，一動懶得動，旁邊的女孩子争搶手機，莺聲燕語萦繞，嬌聲嬌氣地要加微信。

祁知夏挨不住胃痛，程修遠送他出去，叫了代駕。

等待的時間，街邊的冷風嗖嗖刮臉，兩個人都清醒了一些，程修遠問：“剛剛誰找你啊，電話打到我這裡，要緊事？”

“什麼？”

程修遠打開手機給他看，祁知夏掃了一眼電話号碼，目光凝住。

……

林早早的手機響起來，她看了一眼，揉揉盼盼的小腦袋，退出房間，接起來。

“沒關系，”她打斷對面喋喋不休的解釋，“他沒事就行。”

“他現在其實不太好……”

“那也不關我的事。”

林早早挂了電話，林母端着一杯熱牛奶過來。

“你那朋友說沒說什麼時候把東西拿回去？這也太多了，他們打算把玩具店開在哪裡，這麼貴的玩具得開在商業廣場吧，被盼盼拆掉的那盒一定記得把錢還給人家。”

“媽，我不想喝。”

“喝完早點睡覺，别一天到晚惦記你那破教案，小學一年級緊張得跟高考一樣。”

“不能讓孩子輸在起跑線上，再說跟我的績效獎金挂鈎呢。”她挽住媽媽胳膊，“你才是别成天操心，最近出了一部電視劇，全是帥哥美女，包你喜歡的。”

林母去看了一集果然龍心大悅，看林早早還在折騰她的破教案不睡，拉出來一起看，林父委屈巴巴地嘟囔“足球賽”，自己捧着個小平闆。

外頭突然傳來敲門聲。

林早早如蒙大赦，抽出胳膊就跑去開門。

臉上的笑容一秒消失，飛快把門關上。

“誰啊早早？”

敲門聲再次響起，越敲越重，像沉悶的鼓聲砸在每個人心頭。

林父林母紛紛坐直了身體，投來古怪的目光。

林早早在心裡暗罵一聲，“爸、媽，我出去一下就回來。”

她一把抓住祁知夏的領口，把他拽到樓梯口，用力一推他撞到牆上，發出痛苦的呻吟。

林早早：“别裝了，你這套我早就看爛了，趕場趕到我家來，你真是閑得發慌。”

祁知夏靠着牆壁慢慢滑下來，高大的身影蜷縮在角落的掃帚旁邊。

“胃痛。”

“我給你打120。”

“不要。”

“那你痛死算了。”

她說完就走，祁知夏想要抓她隻抓到一團空氣，不由氣怒：“林早早，你還有沒有良心！”

她急忙回頭捂住他的嘴：“你别吵到别人，行了，你安安靜靜的，我去給你拿藥。”

他攥緊她的胳膊，夾雜恨意的濃烈酒氣撲面而來，“你早就移情别戀了是不是？”

“是是是，放手，我警告你，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你什麼時候有耐心了，你不是早就煩死我了。”

“知道你還來。”

“就來找你不痛快。”

林早早從家裡拿了胃藥和溫水出來，祁知夏吃完藥後一動不動，看起來要在這裡生根發芽。

“你準備賴到什麼時候？”

“那個人到底是誰？”他半搭着眼皮，斜睨她，“被抛棄了這麼多年還念念不忘，我們當時身邊有這麼個人？”

“是小區的門衛，最帥的那個。”

“他比我好在哪裡。”

“溫柔體貼呀。”

他冷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就為了這個被抛棄了也無所謂？”

“隻要曾經擁有，不論天長地久。”她語調輕快，“再說盼盼多可愛呀，歸我了。”

他抓住她，“你是為了氣我對嗎？你還擔心我，你找程修遠，剛剛是他組的局，叫了一堆我不認識的人，我喝醉了，難受得要命。”

“難受就早點回家。”

他強硬地扣住她的肩膀，認真看着她說：“過去的事情我可以不計較，那個孩子我也可以當做自己的。”

林早早沒有忍住，笑出聲。

祁知夏的身子僵了一下。

她一點點掰開他的手指，待肩膀恢複自由後，認真說：“我跟你說實話，我沒有移情别戀，盼盼是我的妹妹，親妹妹。”

他愣了一下，陰沉的眉眼刹那間舒展開來，黑眸中閃爍着漂亮的碎光。

“不過你這個提議大可不必，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我不願意。”

“為什麼？當然是因為我已經不喜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