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最近展開的一系列合作,都是通過不同的渠道、以不同的方式,将傳統美食文化傳播開來。”
“是啊,所以我會和朝光合作,但我不會賣配方,我打算以技術入股的方式加入到項目中。隻有這樣,才能保證它始終是原汁原味的華國味道。而且辣椒醬的配方是我站在前人的基礎上稍作改良的結果,在藝術創作上這叫二創,我要是拿去賣錢,我爸媽怕是晚上得來夢裡教訓我。”林相旪說到這兒還開起自己父母的玩笑來。
顧長雪楞了一瞬,随即跟着笑起來。
太好了,林相旪能這樣輕松地提起逝去的父母顯然已經從傷心中走了出來,她常常擔心林相旪是強打精神逼自己振作的,像是已經壞了的電器,修修補補确實能再撐一段時間,但早晚有一天會徹底壞掉。
顧長雪抿了抿嘴,心底那句你不會後悔吧?到底沒問出口。
後悔如何?不後悔又如何?開弓沒有回頭箭,時間不會倒流,往前走才是唯一的道路。
高興之餘,顧長雪感到一絲疑惑,扭頭看向正一臉寵溺盯着林相旪看的季雲惟,不由得牙酸:“奇怪了,你怎麼不驚訝?”
“驚訝什麼?”季雲惟聽見聲音,被粉色泡泡充斥的大腦才開始轉動,“哦!你說相旪的決定?”
他臉上依舊挂着溫柔到過分的笑容,眼睛始終沒從林相旪身上挪開,飽滿的情誼簡直要溢出來:“我剛才就說了她已經決定好了啊。”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顧長雪回憶着不久前季雲惟故作玄虛的話語,愈發摸不透情況,忍着心裡的惡寒,拿出手機對準那張帥臉,剛要按下拍攝鍵,季雲惟忽然變臉,又恢複了往日生人勿近的表情:“想偷拍我發給學長看?”
“誰讓你笑得一臉蕩漾,我當然要拍下來與悠鬥共同欣賞了!可惜你小子反應快,什麼都沒拍到。”顧長雪撇撇嘴,毫不顧忌地翻了個大白眼。
“自己手慢就别怪我反應快了,好嗎?”季雲惟幽幽道,看他那張帥臉,顧長雪隻覺得越看越來氣,恨不得給他兩個大逼兜。她總算體會到悠鬥面對季雲惟時那種想罵人又隻能忍住的心情了。
深呼吸了兩個來回,顧長雪才咬着後槽牙道:“别給我岔開話題,快說你怎麼知道相旪早就下決定了?”
季雲惟身子微微後仰靠在沙發上,臉上露出在顧長雪看來非常欠揍的表情:“你跟相旪住一起那麼久,整日擡頭不見低頭見,怎麼就沒發現她做事前那些細微的征兆呢?“
那語氣,那神态,簡直像是當着皇帝面争寵的妃子。
顧長雪的眉毛皺了又皺,嘴邊罵人的話呑了又呑,才勉強将那股無名火強壓下去。她不知道是愛情會沖昏人的頭腦,還是季雲惟本就是臉愛腦,要不是為了滿足好奇心,她早擡杠回去了。不管怎麼樣她一定要将季雲惟今天的表現,添油加醋講給悠鬥方能解心頭郁氣。
季雲惟瞧見顧長雪那副強忍着怒火的模樣,心裡覺得好笑,卻也不再逗她,神色認真起來:“開始讨論合作的事兒時,相旪雖沒說話,但眼睛是專注的,一看就是在心裡琢磨利弊。再說回來後她直接走進廚房開始做甜品,身體遠比大腦誠實,此刻她的潛意識已經決定要合作了。再有,她平常做吃食時,動作雖說熟練,卻不及今天處處沉穩,由此可見,每完成一個步驟,她心裡的想法更笃定一分。”
經季雲惟一分析,顧長雪頓覺豁然開朗:“還真是啊!”仔細回憶林相旪做甜點的情形,真如他所說确實每一步驟更加沉穩,就連面部表情也随着完與成度推進,越來越明朗。
“這麼看來,季雲惟你小子是戀愛腦實錘了啊!要不然怎麼會觀察的如此細緻入微?”顧長雪眯了眯眼,故意揶揄道。
誰成想,季雲惟絲毫不覺得戀愛腦是一個貶義詞,反而頗為自豪地勾起嘴角:“我就是戀愛腦怎麼了?因為戀愛對象是相旪,我甘之如饴成為戀愛腦。”
他喵的,這都能被喂一嘴狗糧?顧長雪絕望地閉了閉眼。
正常的季雲惟她尚能一戰,但戀愛腦的季雲惟實在無敵,她承認她輸了,以後看見這小子她還是繞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