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沈姜心想着這是極其明顯的事，談什麼破綻不破綻。

可仔細一看，又說不出來。

方林剪了短發，作男生打扮，胸脯不知是天生大小還是刻意在裡面加了束縛，總之看不出明顯的起伏。雖然打了耳洞，可當今社會，男性有耳洞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至于喉嚨......她竟有喉結？

不對。

沈姜揉了揉眼睛，喉結又沒了？

她腦子有些反應不過來，事實上，在方林問出這個問題前，在她凝神要找證據前，全然沒注意方林到底有沒有喉結。

見沈姜半晌說不出話，方林也大為不解：“我打小就這麼打扮，戴了發套穿了束胸。以前是拿了東西擋住喉嚨，綁定系統後還特意用了特殊道具，讓旁人下意識忽視我的喉結，即便要用心觀察，也能看得見。這麼久了，沒一個瞧出我的底細。我也自以為天衣無縫，所以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沈姜盯着她看了半晌：“你發套質量這麼好的嗎？”

在副本裡，少不了劇烈動作。方林一直沒露餡，就說明發套一直穩穩戴在頭上，沒有破損滑落。

“嗯，需要的話出去給你發鍊接。所以？”

“我也說不清楚。”沈姜隻覺得自己舌頭打結，“就第一眼，我就沒把你往男生想，隻以為你是個喜歡中性打扮的女生。”

見她慌慌張張的樣子，方林反而笑了：“你剛剛說你的直覺是好的不靈壞的靈，我信了。但凡換個人，讓你知道了這麼大的秘密，你絕對活不了。”

沈姜癟癟嘴：“所以呢，您老人家打算怎麼辦？我雖然等級沒您高，倒也不是不能搏個魚死網破。”

方林用指節敲敲桌面：“本子給我，再寫幾個字。”

沈姜又把本子推給了她，方林她的名字上做了個小小的标記，又寫上沈姜的名字，再打了個五角星。

一面寫，還一面說：“結束之後記得把這頁紙銷毀，可别讓第三個人知道。”

她看向沈姜，笑容明媚耀眼：“這個副本算是考察，如果你覺得還不錯的話，出去後可以考慮考慮和我永久組隊。”

沈姜把何平曉姐妹的事記上後，寥寥添了幾筆與方林的對話，然後把本子和筆收回空間，專門放在了紙鶴身旁。

如果明天依舊被洗除記憶，紙鶴應該也會和早上的表現一樣，急着離開，那麼自己一眼就能看見本子，出于好奇，一定會拿出來翻看。

“你這是威逼過後緊接着利誘嗎？”沈姜笑道。

“畢竟知道我這麼大的秘密，不跟你綁成利益共同體，我不放心呀。”方林說着，拿出兩罐啤酒，向沈姜示意。

沈姜擺手示意自己不喝，她便全歸了自己：“今天到達了旅途的第一個島嶼，亞加島。亞加島的特色是木制品，遊客可以選擇單純的購買木料自行發揮，也可以額外付錢雇傭島民制作。小到黃豆大小的镂空木珠，大到一座木屋。隻要你錢給得夠，他們都能在這三天内制作出來。”

“那能造船嗎？”沈姜好奇地問。

如果能造一艘木船，然後往回劃，回到斯塞城本島，副本是不是就算完成了？

隻是要考慮海上方向辨别的問題，别到時候迷失了方向，好好的豪華旅行，變成凄慘的海上漂流記。

“理論上可行，但是與亞加島民的信仰沖突。在他們的傳說中，海神乘着船來賜予他們恩澤。隻有大祭司請神後征得神明同意，主持了祭祀活動，親自挑選出神屬意的男兒，經過三十三天的沐浴焚香禱告，才能動工。并且這第一棵樹，需要大祭司親自砍下，期間需得天朗氣清風平浪靜。但凡天氣有一絲變化，都是神明的指示，必須終止造船。”

沈姜不死心：“那我們偷偷造呢？”

方林已喝完一罐啤酒，将罐子捏扁，投入了垃圾桶中：“就算你本領通天，頭天晚上摸黑摳出一個大概形狀，第二天就會被憤怒的島民亂刀砍死。”

“亂刀砍死”四個字觸發了沈姜不好的回憶，她隻能默默閉上嘴。

“副本沒那麼好心，尤其在這樣的難度......我們不如想想這麼設定的理由是什麼？”方林道，沈姜瞬時被吸引了注意：

“理由？”

“假設，來到亞加島的第一天，就是副本的起始。而你猜測的，我們每天都會陷入循環是真的，那就代表我們不論在副本中待多久，都無法達成目标，即回到斯塞城本島 。

“副本不會給玩家設定必死的局，那麼想要完成任務，就有兩種可能。其一，是剛剛說的，我們每天都是從到達亞加島開始循環，那麼就要想辦法打破這種循環。第二，沒有循環，我們隻是被抹去了記憶。副本的起始點，在更早以前。”

沈姜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我們已在副本呆了幾天。但因為記憶的消失，導緻之前所探查到的線索全都白費。”

方林繼續道：“不僅如此，遊輪一直按着計劃前行。如果我們一直保持‘失憶’的狀态，那麼在到達遇到真正的危險那天。我們依然會當作第一天應對，會陷入極端的被動及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