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哥,我準備好了。”
虞亭又看了二人一眼,方才起身,挪開沙發,打開房門,引着費文山進去。
馬安安還想趁機看看裡面的情況,可房間内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她也沒膽子硬闖進去,畢竟虞亭看起來就不好惹。
關上門,虞亭開了房内的燈。
費文山這才看清屋内的情況。
再尋常不過的一間屋子,白色的木制衣櫃,藍色的床單被褥。
唯一違和的,是床頭正上方挂着的一幅畫。
《拾穗者》。
“進去。”虞亭拿照片給費文山看了一眼,确認他看清楚之後,便收了回去。
費文山點點頭,忍不住再次确認:“說好了,進去以後,除了你要的那樣東西,其他的,找到什麼都歸我,可不帶耍賴的。”
“不信滾。”
“信,我當然信。”費文山忙道,雖還有些疑惑,但也不敢多說。
要是被趕走讓馬安安占了便宜,或者耽誤這點時間,沈姜先找到東西出來,他可就落了空了。
起先聽馬安安說,是虞三雇傭沈姜來找東西,他是不信的,可過來後經過試探,發現竟是真的。
虞三怎麼說也是個高級玩家,怎麼會需要初級副本裡的東西呢?
“我準備好了,是直接碰畫就行嗎?”費文山笑得憨厚。
虞亭拿出一條黑色手繩,系在他手腕:“有危險就撥動手繩,我拉你出來。”
說着,用刀片在費文山手心劃出一道傷口,鮮血當即流出。
費文山點點頭:“謝啦。”
說完踩上床,用血手按在了畫上。
隻一眨眼,費文山就消失在房内,《拾穗者》依然嶄新,沒有一絲髒污。
虞亭關了燈,出了房間。
馬安安依舊在客廳待着,見他出來,笑着迎了上去。
虞亭并沒理會,将沙發攔回房門,坐了上去。
他聯系不上沈姜,隻能找人進去充當信号塔。
希望費文山有點用。
一瓶啤酒出現在他眼前。
馬安安臉上帶着單純天真的笑容:“空間裡儲不了冰,虞哥不嫌棄的話,将就着喝一下。”
虞亭接了過來:“你後頸上有東西。”
馬安安見虞亭接了,心中一喜,正要繼續說話,虞亭卻先她一步開口。
下意識伸手去摸後頸,果然摸到一粒硬硬的東西。
她将這東西拔下來——并不大,芝麻似的蟲子,卻愣是撕下一塊肉,這會兒鮮血淋漓,馬安安連忙拿出紗布捂着,一面觀察着小蟲子。
八隻細細的腳,兩根小觸須,安安靜靜地趴在手指上,像顆天生的痣。
馬安安拿出一個小玻璃瓶,将蟲子放了進去,而後仔細觀察,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究竟,隻好去問虞亭。
“虞哥,這是什麼啊?我、我不知道是在哪沾上的。”
後者閉着眼,并不搭理她。
馬安安想了想,鼓起勇氣坐到虞亭身側,微微靠着他,感激道:“謝謝虞哥提醒,要不然我一定發現不了,它看着就好可怕......”
話沒說完,忽然天翻地覆,她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後頸的傷口被震得裂開,疼得她悶哼出聲,一看,虞亭并不為所動,便垂下了眼,委委屈屈地挪了挪身子,開始給自己處理傷口。
血一時止不住,馬安安隻能咬牙縫了傷口,包紮好之後,喝了兩瓶治療藥劑。
過了幾個小時,馬安安有些昏昏欲睡,忽然聽見虞亭的聲音:“你想入畫嗎?”
馬安安一個激靈,擡頭望過去,小心地問:“費哥不是已經進去了嗎?”
虞亭望着手中的啤酒,輕聲道:“他差不多把前期的危險都排除了,隻是前面的東西可能比較少,你要是想加快速度,也能超過他的進度。”
馬安安心中一喜,卻要保持矜持:“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虞亭沉默片刻:“也罷,不想去就不去。”
馬安安哪想到虞亭不安套路出牌,隻好笑道:“其實我一直挺擔心費哥的,能去幫他自然最好,隻是我沒什麼本事,怕拖累了他。”
虞亭起身,拉起馬安安的手腕,在她腕上吸了一根黑色手繩:“去吧,别貪多。”
馬安安羞澀地低下頭,被虞亭溫柔地送進了畫中。
虞亭将一根已經斷成兩截的手繩往窗外一扔,離開房間,盤算着再引一個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