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不好吃?”方林見她忽然停下,好奇問。
沈姜搖搖頭:“好吃,我好像有件事要問你......哦對,你叫我來幹什麼?”
方林看了看她的臉色,擡手去試她額頭的溫度:“沒發燒啊,病了?”
“怎麼了?”沈姜不解,方林則是笑了:
“不是要給你過生日的嗎?”
“我的生日?”沈姜不解,她的生日,快到了嗎?
“是啊,下周三嘛,我記得好好的,一天的節目都安排好了,壽星到時候等着看就行。”方林笑道。
沈姜也有些不自信了。
似乎有這麼回事,又似乎沒有。
她好像忘了什麼。
“你是不是剛下飛機,沒緩過來?來,我先帶你去休息。”方林說着,拉起沈姜走出亭子。
經過小徑,又穿過花園,在梧桐樹下的斑駁光影中前行許久,才進了一扇門。
門内是一座巍峨樓閣,被杏花蘭草包圍,金玉繞砌,粉牆環護,朱樓畫棟,富麗堂皇。
沈姜被珠光晃花了眼,緩過神來時,已坐在了錦繡床帳中。
香氣繞鼻,叫她昏昏欲睡,手中卻緊緊拉着方林的衣角,不肯松手。
方林語氣溫柔,含着幾分促狹的笑意:“怎麼,想我陪你一起睡?那可不成,男女授受不親。”
沈姜一個激靈,擡頭望着方林,眸光越發清澈。
[斬她!用赤夜鐮斬她!]筆仙見沈姜難得清醒,連忙寫字提醒,速度之快,生怕慢上一點半點,她又被迷惑。
沈姜抓着“方林”的衣角不放,喚出赤夜鐮,用盡全力向前方斬去——
“方林”還沒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呼,已魂飛魄散。
她散去,周遭環境也随之破碎,墜入無限深淵。
眼前漸漸有了光亮,周曉琪滿臉焦急。
沈姜暗叫不好:“虞三怎麼樣了?”
“我沒事,你先松手。”虞亭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沈姜扭頭去看,見他被床單捆着釘在地上。
床單和釘子都是最普通的日常用品,怎麼會困住虞亭?
正疑惑着,周曉琪連忙叫她:“姐姐,松手,快!”
她回過頭,見自己右手抓着的“方林”衣角變成了自己的匕首,刃尖已經沒入她的心口。
周曉琪一手拉着她的手腕,一手緊緊抓着刀刃,鮮血淋漓。
她連忙松手,收了匕首,拿出薔薇和治療藥劑給周曉琪止血:“怎麼回事?”
“你抱着瓶子進屋後,虞三哥就清醒了。可是你糊塗了,在屋内又摔又打。我們一進去,你就沖着虞三哥打,最後拿床單捆他,捆不好或者他掙脫了,都要鬧。好容易捆到令你滿意了,又突然拿出匕首,猛地往自己身上刺。虞三哥起來攔你,你一邊慘叫着一邊打他,又給捆上了。”周曉琪心有餘悸,隻差那麼一點點,她就沒力氣了。
“把我打暈啊,或者給我捆起來也行啊,怎麼就随我鬧了。”沈姜見周曉琪半個手掌都幾乎被切下來,心疼不已。
“試過了,打不暈,捆着你就往窗口沖,虞三哥力氣那麼大都攔不住,隻能順着你的心思。”周曉琪疼得直抽氣,因此說得斷斷續續。
沈姜看向虞亭,想了想,又低下頭:【你看見誰了?】
虞亭沒回應。
【紀文溪?還是你姐姐。】
【你看見誰了?】虞亭問。
【方林,和我一樣是初級玩家,之前合作過幾次,關系還不錯。】沈姜道。
虞亭這才開口:【姐姐和樂樂,她們叫我進去,我當時腦子迷糊,但還是覺得有點不對勁。】
【你姐姐......穿的是什麼衣服?】
【藍衣黑裙。】
看來是想多了。
但沈姜也覺得奇怪,為什麼自己的幻境裡,會出現一個不認識的人。
難道是扶轶?
也不是沒有可能,神有萬相,他作為守護一方的山神,給自己變個性别,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
[我覺得不是,你再問一句。]
沈姜想了想,問:【你姐姐平時,會戴什麼發飾之類的嗎?】
【有,姐姐有支羊脂玉簪子,從小就在身邊。】虞亭看得出沈姜有話要說,事關陳韻柔,他比平時耐心許多。
“你看看,是不是這個?”沈姜将簪子拿出來。
看清簪子模樣的一瞬,虞亭便搶入手中:“哪來的?不對,這不是姐姐那支。”
虞亭仔細看着,指腹不住地在簪子上摩挲。
他小時候很喜歡這支簪子,每當他慌亂害怕,或者不得不暫時與陳韻柔分開時,陳韻柔便會将簪子留給他。
因此,隻要細看,便能發現,這支簪子不過是個拙劣的模仿品。
“我在裡面,看見了一個白裙女人,隻看見背影。這簪子就是他留下的。”
虞亭拿出手機,翻找了半天,最後給沈姜看了一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