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公務員就是要穿正經樸素一點的。”張副組長笑道,心裡暗暗想到,李本不愧是開娛樂公司的,竟然能用張汀為數不多的衣服搭出來一套還算能看的穿搭,“好了,現在時間快到了吧。”
“對,他應該會提前來的。”王律師點頭道,“那我們三個分頭到三個門去找吧,照片我發給你們了,一定要小心啊,大家。”
“行,那我們分開走吧。”
“你們兩個,要注意安全啊。”
三個人分開,到三個大門處等待。陳委員站在一旁,看着一個個人走過去,眼睛都要看瞎掉。王律師那邊情況也差不多。至于張副組長,則在分散開後,就讓何木榮那裡借來的人幫忙盯梢,自己到一邊坐着了。她飛速打着九鍵鍵盤,在她寥寥幾句話中,幾件大事便迎刃而解,幾個爛帳從此石沉大海。這就是她的效率和能力。
“張廳。”下面的人來到張汀身邊,低頭道,“人找到了。”
“你們效率挺高的啊。”張副組長略擡了擡眼,将手機收起來,“帶我去看看那個周延。”
跟着下面的人,張副組長慢步走到車站角落。
隻見一個帶着醫用口罩的男人,被另外兩人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見張副組長走來,他先是閃過一絲驚恐的神情,整個人都繃緊了,随後腿又一軟,好在旁邊有兩人扶着,否則就要倒地上了。
“周總這麼怕我。”張副組長見他這樣,像賈寶玉見了他爹一樣,不禁笑道。
“張廳,我沒有要配合她們的意思。”周延忙摘下口罩解釋道,那張長滿皺紋的黃臉上滿是斑,張汀以前是見過他的,那時候周延和現在長得完全不一樣,也沒這麼瘦,就是一個長相端正的普通男人,“…張副,您放心,我這就去科紀躲着,等過幾個月再回來…您也知道,我女兒要中考了,我這幾個月不在就算了,中考的時候我至少得去看一眼…”
“緊張什麼,你沒做錯事,我會對你怎麼樣呢?你放心,中考這種大事,肯定要有父親在身邊的。”張副組長拍了下周延的肩膀,笑了一下。
“謝謝張廳…謝謝您…”周延像求神拜佛一樣雙手合十,對着張汀猛拜了幾下,就差把頭也磕下去。張汀趕緊拍了下他的手,說道:“别亂拜,你年紀比我大,我受不起你。”
“對不起!對不起張廳!”見自己做錯了事,周延霎時間吓出頭汗來,又改成鞠躬,連連彎了幾次腰,冒着頭的頭發都黏在額前。張副組長自知阻止不了,隻是在一旁看着,待他直起身來,才說道:
“不過你不用去科紀市,這次,我要你配合紀檢委,讓她們帶走。”
聞言,周延猛地擡起頭,先是茫然了一下,微張了張口,好像有話要說,但看了張副組長一眼,又将話盡數咽了下去。随後又堅定了眼神,說道:“我就按您說的做。”
“她們問你什麼,你隻要說實話就可以了。”張副組長笑道,“李本是怎麼對你的,你便怎麼說。但我的事情,你最好還是幫我瞞一下,好嗎?”周延聽完,連連點頭,張副組長便打了個電話給陳委員,告知她,自己已經抓到周延。
“你那兩個女兒,尤其是大女兒,真是一個很好的孩子。”挂斷了電話,張副組長一邊按着周延的背向前推去,一邊緩緩說道,“如果我也有那樣的女兒,不知道會有多幸福,你有她,是福氣啊。那種福氣我是享受不到了。周聯的成績不錯,還被高中數競的老師看中,已經在學高中的内容了。”
聽張汀說着自己女兒的事,周延眼眶裡不禁蓄滿了淚,緩了一會兒後,才開口說道:“張廳,周聯讀了高中,可以自己擇校嗎。”
聽到這話,張副組長猶豫了片刻,在張副組長猶豫的這片刻,周延看着地闆,看着自己腳上穿的已經脫膠的皮鞋,眼淚都要流出來。張副組長歎了口氣,最後說道:
“那當然,她考上什麼是什麼。”
聽了這話,周延像得了恩賜一般,深吸了一口氣,顫抖着聲音說道:“謝謝您。”随後抹了下臉,淚和汗糊了滿臉。
“你女兒,實在是很争氣,我是不忍心看這麼努力的孩子活得不如意的。當然,女兒的事情,還得你這個做爸爸幫忙。”張副組長笑道,“這事我可得囑咐你:見了她們,你最好是别談你女兒的事情。你可别忘了,她們的頂頭上司是誰。老周啊,等你見了周聯就知道了,我是把她當親女兒一樣對待的,她也很喜歡我,還認我當幹媽了呢。”
“您放心,我會替周聯周選想。”周延硬是拉扯了個笑臉出來,說道。
“我就說得叫張副組長吧!”陳委員拿肩膀撞了下王律師。
“也是,我們兩個這身闆,不見得能抓住個男人啊…”
說着,張副組長帶着周延走來,陳委員忙向張副組長揮手示意。确實,陳委員和王律師都是比較矮的普通女生,張副組長稍微高一點,而且肩膀寬厚,之前練過體育,現在都還維持着鍛煉習慣,怎麼看都更适合來幹這個。
“哎呀,還好是您遇上周延了。”陳委員迎上去說道。她并不知道,周延原本要走的是她看着的那個門,還是張副組長派的人提前攔住了周延,硬是讓人家繞了車站一小圈,送到張副組長面前。
“不會,你們亮紀檢委的牌子,他估計也不敢跑。”随後,張副組長又補道,“律師證估計也可以。那人你們帶走吧,我就幫你們到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