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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月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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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當生下一個月以後,月亮已經長滿了一個月;可是當他到了一百歲的時候,月亮還是一百年前的月亮,不曾多老了一個星期。”月亮平等注視着屋檐下的每一個人。李總家那邊的事情告一段落,将時間拉回來,讓月亮也閉上眼睛回想。另一個屋檐下,廚房裡止不住冒出熱氣,砂鍋裡的湯早就炖出色,冒着帶排骨味的泡。蘭蕙林一邊切菜,一邊看着湯,放在旁邊的手機還在播放有聲小說,和刀落在砧闆上的聲音混在一塊兒。李寒拉開廚房門,探着頭說道:“組長,我幫你吧。”“不用,我快好了,不用你幫忙。”蘭蕙林的短發墜在臉旁,不過現在沒有手去整頭發,“你先和黃蕪她們玩去吧,廚房交給我就行。你們這些小的今天好好放松一下。”“您也得休息吧。”“我老手了,這點飯算什麼。你沒有幫忙整過農村的那種酒席,那個才累。你們幾個的飯量,我一個人綽綽有餘。好啦,你先去吧,别管我了。”蘭蕙林硬趕,李寒也沒辦法留着,便聽話去了客廳。客廳裡,陳黃呂王四個人齊齊窩在沙發上,在看電視劇。那一張小沙發被坐得擠擠的,李寒便在旁邊的小沙發上坐下來,理了理長裙子,看了幾眼電視後問道:“這是演什麼的?”“哦,掃黑的。”黃蕪把手裡端着的削好的蘋果遞給李寒,“你要吃嗎?”“不用了。我們上班掃黑也就算了,你們這算是下了班還要給自己培訓嗎…”“你别說,掃黑除惡反腐這東西啊,看着别人幹,還真挺爽的。”陳媛評價道。“自己上的話還是太痛苦了一點…”王彌歎道。“要是我們掃黑也這麼容易就好了。”陳媛苦笑着,“算了算了,苦哈哈的,不然我們換個看。呂銘欣最近不是新演了一部古偶嗎,不然我們看你演的。”“我靠,不要啊。”呂銘欣驚坐起來,“你讓我看自己演的戲,還不如讓我繼續去算那個賬…”“哎呀看看嘛,來來來遙控器呢。”聽到如此良計,黃蕪馬上彈起來拿遙控器,就要找呂銘欣演的電視劇,“找到了!…不是,還要vip…不對,這是svip…現在電視頻道是不是有病啊?我去了趟東南亞回來,這電視節目點播怎麼還越進化越有病了…?等等,蘭蘭竟然還真有這個svip啊!?”“她有全平台的最高會員,你們可以放心看。”李助理說道。“唉,你們都不知道,我在拍這部劇的時候遇到多奇葩的事情。”“什麼事情?”“我跟你們說,你們可千萬别說出去啊,也不要在網上說。”“放心放心,我們肯定不會亂說。”其餘幾人紛紛應和道,幾雙眼睛齊刷刷看着呂銘欣,幾顆腦袋湊到一塊,就像學生時代偷偷說八卦和奇人異事一樣。呂銘欣剛說出來就暗暗後悔,心想着應該守口如瓶,這種圈内事不應該往外講。但這樣剛抛磚引玉便馬上截住,實在是很讨人厭,呂銘欣心裡想着,這是最後一次了,絕對是最後一次把八卦往外說,随後便也把腦袋湊過去,小小聲說道——明明這裡也沒别人,但不知道為什麼,還是那樣像做賊一樣小聲說道:“你們知不知道這部劇演女三的那個?”“之前聽過,沒太了解。”“我跟你們說,她…”呂銘欣深深吸了口氣,“...上大的不洗手!”“飯好喽——别聊天了,快來,飯都要涼了!”蘭組長擺好菜湯,盛好了飯,在餐廳喊着。此時,呂銘欣才把她那上完廁所不洗手還愛舔手的不講衛生的同事的光輝事件講了一半。幾個人見蘭蕙林喊吃飯,再好奇也都暫且打住,五人一道去向餐廳。“組長做的菜看着真的很香…”王律師看着滿桌家常菜,等蘭蕙林、黃蕪坐下後才依着呂銘欣和陳媛坐下,“...聞着也很香啊!”“組長退休以後去開飯店吧。”陳媛點頭道。“這個菜一看就好吃啊,好綠啊。”呂銘欣看着面前擺着的一盤青菜,綠得像農民在樓下種的,剛剛摘下來就飛奔上來過個水就直接扔到鍋裡炒一樣。“那是我媽種的。”蘭蕙林笑道,“好啦,先吃吧!”一聲令下,幾人紛紛動筷。幾個人的誇獎并非拍馬屁,蘭蕙林做飯是貨真價實的好吃。食材都是自己家種的養的,桌子上的雞三個小時前還在地上跑,盤子裡的菜四個小時前還在地裡。而且蘭蕙林手藝了得,平時兩個她的兩個女兒一日三餐都是她做的。不過今天那兩個女兒去同學家玩,所以并不在家。之前陳媛幾人倒是在單位裡見過那兩個女兒,都很活潑開朗,外向大方,随媽。要是跟李本那套房子比,蘭蕙林家肯定算小的了,不過也有一百來平,這麼多人在一塊兒倒是剛剛好,飯香繞在餐廳和碗筷間。沒一會兒,衆人便吃了個半飽。這時候,正好蘭蕙林叫的雞尾酒到了,她去拿完送貨員送的東西後,收拾了一下,随後便給每人拿了一罐雞尾酒放在桌上,說道:“低度數的,就是飲料,你們應該可以喝。你們沒有酒精過敏的吧?沒有就好。”“對了!我才想起來。”陳媛看着桌上放的酒,一拍手站起來,什麼都沒說,一溜煙跑到客廳去。回來的時候,手上拿着個簽筒。王彌湊過去一看,上面寫着“占花名”三字,一下子就認了出來,說道:“噢!這是林律師送你的那個。”“對。就是那個。”陳媛笑着,把簽筒舉起來,說道:“這個是個酒桌遊戲,規則很簡單的,就是搖色子抽簽,抽到什麼簽子,簽子背面有要做的事情,做完後再投色子給下一個人。我就知道今天可能要喝酒,就帶過來了。”“我沒玩過這個。”蘭蕙林搖了搖頭,“哎呀,我不會玩這些,你們幾個年輕的玩吧。”“哎呀别嘛組長!”黃蕪拉着蘭蕙林的手臂笑道,“中秋節嘛,你就當陪我們玩了。”“好好好,我玩不好,你們别笑我。”“那我先投色子!”陳媛拿起簽筒的蓋子,把一個色子放在裡邊,搖了搖。大家都看着她的動作,見她停了下來,坐遠坐近的都把頭湊過去看。陳媛看着手裡的色子,說道:“4,從我右手邊開始算起吧!那就是…黃蕪!”接過陳媛送來的簽筒,黃蕪抿着嘴笑,她之前看紅樓夢,對這個花簽有點印象。不清楚自己會抽到什麼花。黃蕪一邊想着,一邊搖,随後自己拿了一根出來,隻見上邊寫着“昙花,素影虛光,驚豔一現恨難休”見這上邊的話,黃蕪一下子僵了笑,立刻翻過了簽子,念道:“同庚者陪一盞…我幾歲了來着?”“26周歲。”李寒在一旁提醒道。“我和王彌都22歲。”陳媛說道,“呂銘欣你多大來着?”“24歲。”“就我和你一樣大。”李寒舉起酒,黃蕪也舉起來,兩人碰了下酒,喝了一口。咽下甜酒後,黃蕪笑道:“怪不得你記得我多大。”再一扔色子,是2,又回到陳媛。陳媛接過簽筒,說道:“剛送出去,又回來了。”随後撇着頭在簽子堆裡摸,摸了幾回後,抽出了一根,轉過頭一看,上邊寫的是:“虞美人,舞盡散瑛,花開更比杜鵑紅。”“虞美人?我都沒見過虞美人長什麼樣。”陳媛翻到背面,定睛一看,“...這啥啊,‘掣者酒一杯,狀虞姬飲劍事’。”“好的,觀衆朋友們!現在請欣賞我們非科班出身的演藝新秀陳媛,給大家表演一個虞姬自刎!”呂銘欣鼓掌起哄,陳媛正喝着酒,遠遠笑着瞪了她一眼,站起來,想了一想怎麼虞姬是怎麼自刎的,便假裝拿起來劍,迅速抹了脖子,然後又倒到椅子上。“好!太好了!簡直是虞姬在世!”呂銘欣又起哄道,被陳媛越過王彌打了一下。回到座位上後,陳媛一扔色子,是2,到了呂銘欣。見是她,陳媛便把簽筒抛過去,王彌連忙“哎哎别扔小心撒了”伸出手來攔,還好呂銘欣眼疾手快,穩穩當當接住了,簽子一根沒掉出來。呂銘欣笑着搖着簽,說道:“看看我能抽什麼呢?…”搖了幾下後,直接拿了搖得最出來的那一根簽子,看上面是:“薔薇,蕋逐行風,總是輸君淺淡妝”“掣者出一成語,以此聯之,至不能者止,罰酒三杯。這是成語接龍啊!那我先說一個…任重道遠。”“遠走高飛。”李寒接道。“...飛來橫禍!”黃蕪想了一會兒後說道。“禍從口出。”蘭組長接道。“出生入死。”陳媛接着。“死…死灰複燃。”王彌接道。“燃眉之急。”繞了一圈,又繞回呂銘欣。“急風驟雨。”“雨過天晴。”“晴…晴有什麼啊…”蘭蕙林一時間想不到,旁邊的陳媛便開始數着倒計時十秒了。幾個人一秒一秒數着,搞得蘭蕙林更緊張,笑着想了十秒沒想出來,便認罰喝了三口酒。呂銘欣拿起裝着色子的簽筒蓋,搖了搖,看了下點數,說道:“1,李助理,到你了。”“好。”李寒接過了簽筒,看大家都看着自己,低下眼睛輕輕搖了下,就随意拿了一根出來,那一根是:“竹,曉葉扶疏,于淩雲處尚虛心”“自飲三杯,座中年幼者敬一杯。”李寒讀道,“那,陳委員,王律師,呂銘欣,你們三個得敬我一杯了。”她矜持地笑着,喝了三口。陳呂王三個也跟着喝了一口。放下雞尾酒,李寒又拿起簽筒蓋,輕搖了下,低頭看了一眼,說道:“2,組長,到你了。”“哎呀,到我啦。”蘭蕙林接過簽筒,先看了大家一眼,随後搖着簽筒,見簽筒太高,簽子掉不出來,便用手拿了根出來,這一根寫着:“蘭花,空谷幽客,名在山林處士家”“花中四君子共飲一杯。花中四君子是梅蘭竹菊對吧?”蘭蕙林對李寒笑道:“那你又要喝了。”“還好今天不是喝紅酒白酒…”李寒慶幸道,拿起酒又喝了一口。“而且如果是在外邊玩的話,說一杯就是一杯,我們這邊都是喝一口頂一杯的。”黃蕪補充道。“畢竟是自己人自己玩,又不是外面的什麼飯局,當然是開心好了。”蘭蕙林一邊搖着色子,一邊說道,“而且,我也不是很喜歡那種酒局,就是覺得沒有太大意義。哎呀,是6,那不就又到我了?”“不然直接給王律師吧,就她沒抽過了。”李寒建議道。蘭蕙林聽着有理,就直接把簽筒遞給陳媛,陳媛又給到王律師手上。“運氣差沒辦法,搖過幾回了都沒到我。”王彌搖着簽子,自嘲道,“我看我也不像是搖出來好的。”話音剛落,因為王彌搖的時候斜得太過,兩三根簽子一起掉出來,陳媛手快,在兩根簽掉在地上之前先抓住了,還有一根落在王彌裙子上。“謝謝你了。正好就一根掉在這裡了,還挺巧的,我看看是什麼…”她拿起簽子,翻過來一看,不由得一怔。陳媛把險些掉在地上的“杜鵑”“芙蓉”兩根簽子放回去,然後就湊過去看王彌手上的簽子,陳媛念道:“牡丹,豔冠群芳,任是無情也動人。哇,王彌,這個是薛寶钗的簽來着吧?”“我記得是。”王彌點頭道,“...在席共賀一杯,此為群芳之冠,随意命人,不拘詩詞雅谑,或新曲一支為賀。”說罷,大家都舉起杯來,碰到一塊兒,齊齊喝了一大口。“那…不然,蘭組長,你唱一首..?”王彌試探地說道。“我嗎?行啊。”蘭蕙林也很大方,也沒推脫,直接就站起來了,“我給你們随便唱一個,你們随便聽聽就是了。”酒過三巡,杯盤狼藉。幾人吃完喝完才八點半,便都留下來幫蘭蕙林打掃了一下,等到九點多了,才陸續回家。月亮就靜靜地在天上挂着。陳媛和王彌兩個剛下樓,便被風刮得直抖。蘭蕙林家靠海,晚上風大。陸風,從陸地吹向海,王彌突然說道:“陳媛,我們去看海吧。”“好啊,走啊。”

于是兩人便立刻調轉方向,朝海邊走去,陸風像在推着她倆往海邊走。一路上裹緊了外套,陳王兩個到了海邊,空無一人。這片沙灘沒什麼人。而且是中秋節,大家都在屋裡,沒什麼人會到海邊。張愛玲寫,海是酽酽的,濃藍的,但這個晚上,這片海看起來像白酒一樣清,圓滿的月在水面上碎了。“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啊——”不知為何,王彌突然感歎道。兩個人坐在沙灘上,沙子被月光照得涼涼的。誰也沒說話,也不為這種沉默感到尴尬。這是一個中秋節的夜晚,當時誰也沒說什麼,因為中秋節是年年都有的;雅博市靠海,這一大片水也是随時都能看的;月相也不過十幾二十天就又回還,要看這種圓圓的白白的月亮,每個月都能看到。所以,大家都以為這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月亮雖然隻是靜靜立在那裡,卻能同時照亮過去、現在和未來。同時照着李白的窗口、蘇轼的小船還有潇湘館的紅紗,還有2024年中秋節,雅博市的海岸。王彌和陳媛隻是靜靜欣賞着眼前的景緻,卻不知道月亮已經隔着幾年的辛苦路回看——看着這兩個人。“那邊有塊石頭啊。我之前都沒注意到過。”陳媛指着遠處一塊礁石,立在海岸邊,從海平面拔地而起。“但我們是第一次來吧。”“總之,我們上去看看吧!”“好啊,走呗。”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沙子,兩個人就走到海水邊,爬上那塊石頭。還好,那石頭不是很難爬,粗糙平坦,站着很穩。“東臨碣石,以觀滄海——”“你是要當曹操嗎。”“不知道,但突然就想到了!”陳媛笑着回頭看了一眼,“哎,王老師啊,我們要不要對着大海許個願啊。”“怎麼突然要許願,對着大海許願靈驗嗎?”“不清楚,但感覺很好玩。”說罷,陳媛便面對着海,喊道:“我要升職————!”“好樸素的願望。”“那你也來一個。”“我?我想想我有什麼願望。”王彌低着頭想了一會兒,上前走了兩步,吸了口氣,對着跌宕起伏的海面喊道:“...我也想住海景大平層————!”“哇,好艱巨的夢想…”“你說,我們兩個人要是一塊買一套,五五開,多久能買啊?”“我算算。哎,沿海的房子多少錢一平來着?”“沒買過沒住過,今天第一次見識。我看看…”說着,王彌就拿出手機要查詢房價。陳媛趕緊拉着她下去,說:“先下去再查吧!你手機掉海裡了怎麼辦。”“...我的天呐,七萬一平,還是最便宜的…不是,雅博市房價有病吧…不是說最近房價降了嗎…”“從十萬降到七萬也是降挺多的了…不過改變不了我們買不起的現實。”陳媛算道,“…我們倆的工資,加一塊,一年都買不了一平方米。不過你是律師,漲工資的餘地還比較大,我估計一輩子都要住在那個小宿舍裡了…王律師,以後你要是發達了,記得給我留一間房…”“現在律師完全賺不到錢啊…我看,我投靠你住一輩子員工宿舍才比較合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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