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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跟初來聖域時一樣,我顫顫巍巍地推開了塞拉小姐的房門,在她溫和的能掐出水來的目光下,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
“你來了啊。”她笑的溫柔,我看的驚心。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我成了她的繼承人後,這位素來以嚴苛為名的女士,對我态度越發好起來了。
我知道她在真心待我,奈何初來聖域那會兒,她給我留下的回憶太可怕了。以至于我甯願她現在闆着臉,把我訓一頓,我都不願意看到她這麼溫和的一面。
“今天時間尚早,我帶你先在聖域逛一圈吧。”塞拉小姐站了起身,從椅背上拿起教皇侍女專屬的披肩披在身上,示意我跟在後面。
走在路上,她跟我介紹起了教皇侍女的一些事情。
比如,在她之前,教皇侍女并沒有實質上的權利,這個位置和其他十二宮的侍女唯一的區别,就是她們侍奉的大人不同。
【诶,那為什麼之前沒有呢?】
“因為祭壇座聖鬥士遠在帕米爾,所以得找個人幫教皇管理聖域的内務。”
現在的祭壇座遠在千裡之外,可如果下一屆的祭壇座留在聖域的話,那還需要我替教皇分擔壓力嗎?
我這樣想着,剛想發問,天上的水流就自動把我的問題打了出來……得虧是正兒八經的提問,不然的話,我真是丢人丢大發了。
看着我的問題,塞拉小姐若有所思地頓了片刻,才從容解釋道:“聖戰是很殘酷的,在這場戰争裡,沒有一位聖鬥士敢打包票說自己能活到最後。”
“假如對手強大的話,即使是黃金聖鬥士,也有全軍覆沒的可能性。屆時,聖域可能連教皇的人選都找不到,隻能空在那裡,直到有人能擔此大任。”
幾乎是一瞬間,剛剛還安靜的水流,現在立馬變得湍急起來,仿佛天上有一條水龍,正張牙舞爪的肆意扭動着,用難以辨認的字體組成了一句話。
【所有人都會死嗎?】
“我隻是說,可能。”說到這裡,她眸中透出一絲疑惑,“難道你不知道這些事嗎?”
他奶奶的,我怎麼可能知道!
當初白禮先生跟我介紹聖戰的時候,隻說會跟冥界打一場架,誰赢了聽誰的。反正不管遇到什麼事情,相信黃金聖鬥士,相信阿釋密達就對了。
再不濟嘛,他開着玩笑,說找個人把我打一頓,打出眼淚來,哭一哭,到時候下場雨淹死那幫人。
就是因為他這些話,我一直認為哪怕天塌下來了,都有黃金聖鬥士在前面扛着,我隻要待在聖域,做頓好吃的來犒勞他們就行了。
手腳冰涼的感覺并不好受,我咬着唇瓣,下意識地扣起了指甲。
【我知道了,你們培養我的其實是為了在聖戰結束後,找個人管理聖域的事情,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