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結束威尼斯之行的雅柏菲卡和馬尼戈特回來了。

他倆身上大傷小傷的，包紮的又很粗糙。在白羊宮聽史昂講了處女宮的事情，連教皇殿都沒去，先去了處女宮。

來找雅典娜彙報事情的希緒弗斯，在路上撞見他們，便順手把人領了進去。

雅柏菲卡向希緒弗斯詢問着事情的全貌，馬尼戈特心不在焉地聽着，轉頭瞥見處女座聖衣，忍不住問道：“阿釋密達也倒下了？”

“她失控後的小宇宙很強。”

“所以，為了制服她，阿釋密達才……”

馬尼戈特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他從希緒弗斯的眼睛裡看到了答案。

唉——他歎了一口氣，如果威尼斯的魔星能晚點出現就好了，這樣的話，阿釋密達和少女也許都不會有事了。

希緒弗斯領着二人，輕輕推開了房門。一聲雅典娜大人，把正在為少女修複身體的雅典娜，吓得一激靈，轉身差點把權杖打到希緒弗斯頭上。

看着女神眼下的烏青，希緒弗斯皺了皺眉，說道：“您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雅典娜搖了搖頭，輕緩的聲音中透出一絲疲憊：“還差一點就完成了。”她輕輕擡起權杖，敲在厚實的地闆上，慢慢釋放出溫和的神力。

雖然馬尼戈特心裡疑慮頗多，但他不敢打擾女神，隻能默默跟着希緒弗斯離開了處女宮。他滿腦想着生死未明的少女，根本沒注意聽雅柏菲卡和希緒弗斯的對話。

直到雅柏菲卡背起聖衣箱，不顧身上撕裂的傷口，快速地往上跑去，他才如夢初醒地擡起頭，問希緒弗斯剛剛發生什麼事了。

“這次去德爾斐的三個人裡，就活了袁小姐一人。”

馬尼格特表情一怔。

在這一瞬間，他回憶起了很多很多事情。

他想起初次來到聖域時，徐娘半老的女人半蹲下身子，微笑着問他叫什麼名字；衣服破了，跟她說一聲，她就會拿來針線盒；每次被教皇那個老頭子暴揍一頓的時候，那個女人總會在旁邊候着，等着幫他包紮傷口……

“不要總是惹你師父生氣，不管是戰鬥還是做事的時候，都不能魯莽，知道嗎？”

出任務的前一夜，棕發女人來到他的房間，苦口婆心地說了一大堆。那時，他以為她預測到了這次任務的結局，所以特地來提醒他。

原來那是他同塞拉的最後一面。

“是誰做的？”

他握着口袋裡的假面，語氣難得的嚴肅正經。

“教皇大人已經委托阿斯普洛斯執行這次任務了。”

“呵——居然讓他搶先一步。”

馬尼戈特冷哼一聲，他仰起頭，想把眼眶中的濕意憋回去。可瞥見希緒弗斯哀傷的神色，他忍不住撇起嘴角，啞着嗓子幹巴巴問他覺得阿斯普洛斯一個人可以嗎？

希緒弗斯哪裡聽不出這話裡的潛台詞，他苦笑着，替自己的朋友婉拒道：“他一個人足夠了，我相信他。”

畢竟除了塞拉，還有雲溪的仇要報。

（13）

阿釋密達昏迷了一周，總算是醒了。

他這一覺睡的久，醒來後感覺渾身上下都使不上勁，隻能虛弱的躺在床上。

聞訊而來的笛捷爾，抱着本本子坐在他的床邊，問他是不是早就知道袁思楓的身份。

“教皇大人告訴你的嗎？”

“對的。”

阿釋密達抿了口水，沉思了一會兒，才緩緩講起那場神佛對話的始末。

這場對話中，他遇見了一位毛臉雷公嘴的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