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她話，她也不回，一個人默默地哭，眼睛都哭腫了。

會不會是阿斯普洛斯大人欺負她了？

不會吧，感覺阿斯普洛斯大人不像是幹出那種事的人啊。

倆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着，馬尼戈特倒是想摻和進去一起聊聊，奈何力不從心啊！隻能咬着牙，等着把袁思楓放下來，再說後面的事。好不容易來到處女宮，阿釋密達少有沒有在冥想，他靠在門前的柱子上，似乎早有預料的模樣。

待把袁思楓放到椅子上好生坐着，馬尼戈特才能擡手捶捶自己酸痛不已的腰背。随行而來的小姑娘幫着去燒熱水了，馬尼戈特看阿釋密達一臉淡定，忍不住問道：“你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不知道她和阿斯普洛斯經曆了什麼。”阿釋密達半蹲下來，輕輕握住了袁思楓顫抖的手：“唯一能肯定的是，她想起了一些對她而言很悲傷的過往，因此陷入其中無法掙脫。”

“你能處理嗎？”馬尼戈特不假思索道。

“嗯，你先回去吧，這裡有我在。”他轉頭朝自己的同僚露出一個讓人安心的笑容。正好侍女小姑娘燒好水了，她們端着一盆熱水和一塊打濕的方巾走了過來，放在桌上後便離開了。見狀，馬尼戈特也沒多說什麼，伸着懶腰準備去找教皇報道。

偌大的處女宮又隻剩下了袁思楓和阿釋密達。

絞幹方巾上的水，阿釋密達輕輕地擦拭起了她臉上的淚痕。似是察覺到了他的動作，袁思楓木然地擡起頭，又是一串淚珠從臉頰上滾落。

這樣的場景真是似曾相識呢，幽靜的禅房中，一臉漠然地講述着自己的過去，說者無情，聽者垂淚。周遭萬籁俱寂，隻能依稀聽見遠處僧侶的頌佛聲。窗外飄來一縷蓮花的清香味，溫煦的陽光透過紙窗照在他們二人身上，即便目不能視，他也能清楚地感受到那雙清澈的金眸。

當下，這雙金眸被深沉的絕望所籠罩。果然，隻有在心中所想盡數曝光之時，她才能感受到那份痛徹心扉的痛楚。

“那是被你遺忘的過往，對嗎？”

屍山上搖搖欲墜的你，被信任之人背叛的你，跪在王母前惶恐不安的你，困于一方天地重複着做着同一個噩夢的你……

“原來困擾你數千年之久的噩夢，是起源于對我的愧疚嗎？”

阿釋密達面露苦澀，時至今日，他總算理清了所有的脈絡。過去十年間所有奇怪的地方，在此刻盡數得到了答案——一萬多年前種下的因，直到彼此轉世為人之時，方才結出果實。

“何苦！”他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