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亓則嗎?我突然想起來,他好像以前是童星出身,或許……”程景摸索着下巴,有了新的主意。
随硯在一旁默默品茶,沒出聲打擾。
“行。你推薦的人選,我留意留意。現在不說了,吃飯吃飯,我餓了。”程景想清楚之後終于想起來了自己的目的。
恰時服務生已經将提前點好的飯菜送了進來。
在接連不斷的送菜期間随硯随便一瞥,看見了門縫外面漆黑的天,突然想起什麼。
他表情嚴肅,把茶杯推向程景,算賬一般同他說:“大晚上的讓我喝茶,我看你是不想讓我睡覺了!”
程景愣了一下:“真忘了這事兒,反正你也已經喝了,記得努力入睡,我看好你。”
随硯不想理他。
見菜品終于上齊,才拿起餐具就餐,剛剛的讨債也就這樣過去了。
觥籌交錯間,天空的藍調逐漸被吞噬,幾顆亮星點綴在漆黑的夜空,增添了幾分神秘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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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飯飽舊已叙,随硯告别了程景,雙手插進衛衣前兜,悠閑地往門外走去。
将将轉過來時的圓形拱門,随硯倏然頓住步子,眯了眯眼睛看向視線幾近被觀景樹擋住的人影。
那頭幾人成群,挺拔的身軀越看越眼熟。忽然那人的目光投向這個轉角,随硯稍微側了側身偏過頭,再轉回去的時候,那邊已經不見人了。
随硯呼了口氣,把衣服兜裡放着的手拿出來,左手捏了捏右手指節,散了滿手的熱意,擡步繼續向外走去。
他低着頭,漫不經心地數着腳底下鵝卵石的布局,規律又美觀。
“随老師,好巧。”突然的聲音止住了随硯前進的腳步,他轉過身,是缪亓則。
?剛剛不是在那個方向嗎?什麼時候跑到這邊來了?卧槽閃現?!
腹語一萬句也不能提上來一句,随硯得當地笑着:“好巧。”說着還掏出自己一直揣着的右手,和缪亓則友好地握了握手。
笑容裡看不出一絲别的情緒,毫無破綻。
面對對方的善意,缪亓則自是欣然接下,擡起自己的右手虛搭了對方的手指,又很快放下,過程很快,雙方連手掌都沒有觸碰到。
随硯收回手繼續插在衣服前兜,開口問他:“你一個人嗎?”當然不是一個人,自己剛剛都看見了。
缪亓則搖了搖頭:“和别的老師在這邊談事情。”
随硯了然地點了點頭,“新單曲很不錯,你很棒!”
當面也得誇,人情世故完全拿捏。
缪亓則虛心接受:“謝謝随老師,随老師謬贊了,我還有很多不足的需要改正呢。”
嗯嗯嗯?客套話誰不會?
随硯把玩着衛衣的帶子,和對方一來二回地說着客套話,天曉得是什麼讓他堅持下來的。
随硯把手放下又開始揪前兜的邊角,手都沒有閑下來過。他先一步開口:“那個……”
他停住了,沒接下去說,神色像是在猶豫。
随硯也确實在猶豫,在“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的檔口突然覺得好像現在說出口還為之過早,所以他頓住了。
缪亓則突然說:“随硯,有沒有别人跟你說過,你很像一個人。”
随硯以為自己聽錯了,反問:“什麼?”
缪亓則這下卻又不說了,否認他。
“沒什麼,随老師你聽錯了。”
得當的笑容瞧不出一絲破綻。
缪亓則看着他的面容,突然低下頭,悄悄深吸了幾口氣,準備和他告别。
随硯:“缪老師,你忙嗎?不忙的話喝杯茶?”
缪亓則沒想到他會邀請自己,反應過來之後答應了。
于是離開的計劃又被打亂了。
幾分鐘後,二人相對而坐在一間新包間。随硯這次沒要茶,隻要了一杯溫水,就把茶水單遞給了缪亓則。
後者接過來也沒看,隻是合起來交給服務生,“和他一樣,勞煩。”
要求很快就能被滿足,等沒有旁的人,随硯喝了一口水,擱下的杯子在桌子上層的玻璃發出清脆的聲響。
“你喜歡聽故事嗎?”随硯誰先打破了安靜。
缪亓則挑了下眉:“願聞其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