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滿圳在看完已知的紙張信息之後就放下了手上的東西,粗略掃視了一遍房間,結果仍然沒有發現什麼新的東西。
須臾,他邁着步子往門口的方向走去,靴子底部與地闆碰撞發出的聲音很沉悶,卻也很尋常。
衆人還圍在床邊檢索信息,試圖分析出什麼更深一層的線索。
季滿圳百無聊賴地靠在門上,半開着的門因為他的倚靠突然向後張開,撞在門背後的牆壁上,發出“嘭——”一聲。
這聲響吸引了季滿圳的注意,轉身開始研究門,不知道在那搗鼓着什麼。
随硯正捏着某一張紙發散着思維,紙張的痕迹倒是比其他的要清晰很多,或許是因為用筆的力度格外重,紙張像是要破了。表面有些地方皺巴巴的,昭示着曾有什麼液體類留在上面,形成了污漬痕迹。
紙張的邊角被随硯無意識地卷了起來,眼看着就要越來越大的卷戛然而止。
缪亓則握住他的手腕又很快松開,自然而然地從他手中接過了紙張,一邊閱讀一邊用手撫平剛剛的卷翹。紙張的邊緣太卷翹了,以至于一時半會兒平整不了。缪亓則就捏住那塊兒角反向卷起,複又松開,紙張一下子就恢複了。
不過再精巧的手藝也會有痕迹留下,紙張變得有些軟塌塌的。
随硯自從被他抓了一下之後就回了神,站在他身邊看着缪亓則的行動一直沒吭聲。
看到他垂下了手,正要開口問他:“你——”
突如其來的喊叫蓋過了他的聲音,二人轉頭一看,是門邊的季滿圳在朝他們招着手。他整個人幾乎要隐匿在門背後的那片陰影,嘴裡一直催促他們:“你們快來!這裡有門!”
随硯聽了他的話就要擡腳過去,感覺到手腕一股拉扯的力度,偏頭一看是缪亓則拽住了他。
先是擡頭看向前方,見其他幾人都在那邊研究,沒人注意到他們,他才看向手的主人。
随硯:“?”
他用眼神詢問對方是有什麼話要說嗎。
缪亓則緊了緊手中的力氣,問他:“你剛剛說的什麼?我沒有聽清楚。”
随硯反應了幾秒恍然大悟,随即笑了,彎着眼睛看他,不甚在意地回他:“沒什麼,隻是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麼發現,不過我看你的反應,應該也沒有什麼發現吧。”
“有。”
随硯有點愣住了:“什麼?”
缪亓則一闆一眼地解釋道:“我說有點發現,不過還隻是猜測,有明确的信息了再跟你們分享,錯誤信息會誤導結果。”
随硯了然地點點頭,表示同意。
正要趕去那一頭看新發現,就聽缪亓則在他旁邊說話:“以後你要問我什麼我沒聽見的,你可不可以多問我幾遍?我聽見了就不會不回答你的。”
我沒回答你,不是我不想回答你,我隻是沒聽見。
我不會不理你的……
随硯回頭對上他的視線,竟從中看出了一點可憐兮兮的韻味。
瘋了吧我?!可憐?!随硯心想。
随硯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為什麼會變得莫名其妙,好像突然進入了另一個維度,一個他現在沒有想通的角度。但是他沒有阻止這種奇怪的東西,任由他生長。
或許是因為,其實他心裡也有這樣那樣的私心。上一次在那間茶室,失态的不隻有缪亓則坦白的話語,其實還有自己沒有說出口的目的。
這樣應該也挺好的吧,自欺欺人又怎麼樣。
“好。”他答應了他。
“硯哥!則哥!”被蜂擁而至的幾人排擠在外的季滿圳看見他倆姗姗來遲,開口招呼他們。
随硯沒給他進一步說話的機會,“門能打開嗎?”
季滿圳一下子就被帶走了原本的思緒,忘記了原本想問的問題,歎了一口氣,“沒呢,确實有個門的輪廓,那邊的聲音敲起來也不對勁,後面肯定是空的。不過現在我們還沒找出來怎麼打開。”
缪亓則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靠近那邊,觀察了一遍那個輪廓,又在那面牆上摸索了一圈,沒什麼發現,站在一邊沉思着。
季滿圳不知道在忙些什麼,但是就是感覺自己很累,坐在了房門正對着的那張椅子上,悄悄地磨個洋工。
“咔哒——”
衆人研究的面前這扇門開了。
衆人:“?”什麼情況?
季滿圳當然也聽見了,忙站起來靠近去看。可當他站起來之後,門又回彈合上了。
随硯看了看門,又看了看季滿圳剛剛坐過的椅子,擡頭的時候和缪亓則對上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