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硯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不見了人,看了看時間也已經接近中午。
床頭櫃上壓着一張紙條,是缪亓則留下的,内容就是交代自己的去向,拍戲去了。其實他不說随硯也知道,隻是留張字條,到底是不同的感覺。
随硯把紙條收好,将旁邊放着的一杯水一飲而盡。
缪亓則回來的時候天色還早,他進門的時候随硯詫異地挑了挑自己的眉。
“這麼早?”相對于他以前的下戲時間,确實早了不少。
“程導知道你還在,給我排的戲份不多,今天後半天都主要是其他角色的劇情,你還在這兒,我就一個人先回來了。”缪亓則邊進門邊說。
随硯聽了之後起了點壞心思:“那就是我幹擾你了?”
缪亓則語塞:“沒人這樣說。”
他将提了一路的甜點遞給随硯:“我讓助理幫忙去買的,不是很甜。”
随硯接過就細細品嘗,他就愛吃一些不是很甜的甜點。
兩個人在一起相處,時間總是會感覺很快,明明沒有幹什麼,天色就漸漸暗下來。
“身上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缪亓則關切地問道。
随硯擡手捏了捏他的臉,覺得有些好玩,還往外扯了扯:“現在知道心疼我了?那我昨晚喊停的時候你怎麼不聽我的?”
缪亓則無辜道:“那個時候,停不下來,你也知道的。”
随硯無情:“我不知道。”
“我錯了。”他光速道歉。
随硯:“可是你下次還會這樣。”
缪亓則聳聳肩,表明自己确實會這樣。不過随硯也沒想真的跟他算賬,畢竟那時候他其實也樂在其中。
随硯坐在缪亓則身邊,看着天空逐漸變得漆黑,時間在一點一點減少,他們能相處的時間也是。
缪亓則偏頭親了親随硯的唇角,并不像之前一樣橫沖直撞,溫柔似水,好似在訴說自己的不舍。
随硯被他親的有些癢,索性将他直接按倒,欺身上去,反客為主。
他探進缪亓則的嘴裡,學着對方的樣子肆意搜刮,顯然他是個好學生,輕而易舉就能獲得個還不錯的成績。缪亓則也縱容着他,任他肆意妄為。
不知過去了多久,二人才分離開。随硯舔了舔唇上的水光,才起身走向浴室。
再次出來的時候則帶着一身水汽,頭發潮濕,胡亂抓幾把,自然而然地走到缪亓則跟前。
後者會意,抄過一旁的吹風機替他作業。
風機的聲音加上輕柔按揉頭皮的手法催生了随硯的困意,已然有些昏昏欲睡。缪亓則抹了把幹燥的頭發,讓過身子讓他進被窩。
全身放松下來,随硯的意識逐漸被拉着沉沒,隻有為數不多的聽覺還在盡職盡責地聯系外界。
他感受到缪亓則離開床邊,然後沒多久就有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接着就感覺到身邊躺着一具火熱的軀體,環境突然安靜下來。
他聽見一道很輕的聲音響在耳邊:“晚安。”
僅存的一點意識促使随硯身子一滾,結結實實撞進缪亓則的懷中,徹底不再動彈。
他用實際行動回應了對方的晚安。
夜已經不太漫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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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硯離開的時候缪亓則不在身邊,畢竟他也不是個閑職。離開酒店和飛機即将起飛的時候随硯都很貼心地通知了對方。
幾個小時的飛行,随硯終于落地有工作的城市。距離懷城有些遠,又是另一個方向。
這次的工作行程是很久之前就定好了的,随硯要來這裡參加一個訪談,比較正式。工作時長不長不短,訪談加上一些活動,也是耽擱了一周的時間才回去,這期間一直都和缪亓則保持着聯系。由于工作時間差不多,二人的聊天倒也算得上有來有往,沒什麼特别的影響。
缪亓則在《六千裡路》劇組的戲份逐漸完成,等到完全結束的那天,已經是在這半個月之後,随硯也早已結束别的城市的工作回去了。
一段時間沒有安排工作,随硯除了每天去工作室,就是休養生息,篩選新工作的劇本。
演員還是要以本職工作為主。
到後來,沒什麼大事的時候,連工作室都不常去,幾乎交給王旭升這個經紀人看管,除卻個别較為重要的事情,其餘時候也不怎麼露面。
又是一天宅在家。
随硯睡了個午覺,起來的時候已經臨近下午,正看着時鐘發呆,就收到了缪亓則的來信。
[Seven:明天有什麼安排嗎?]
看着屏幕上的備注,随硯愣了好久。這幾天沒過多在意這個事情,此刻也不知道是受什麼心思影響,居然看着名字,思緒逐漸離散,飄向遠方。
Seven,七,亓。
一個荒謬的諧音,讓他麻痹了當時的自己。現在看來,當初的感覺也不是完全錯誤,至少,他真的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亓則。
渙散的瞳孔重新聚焦,随硯的思緒重新回到現實。
他動動手指,老實地交代自己的軌迹。
[随風潛入夜:明天有一個時尚慶典紅毯要走,晚上還有晚宴。]
對方很快回複過來。
[Seven:都要去嗎?]
[随風潛入夜:隻去晚宴,前半截活動沒意思,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