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長微微彎腰，禮貌道：“姐姐好，新年快樂。”

蘇虹雨接過對方手中包裝精緻的禮盒，笑着說：“這麼客氣，吃個飯還帶禮物，謝謝。”

蘇虹雨從精緻的包裡拿出一個鼓鼓的紅包來，遞給夏長，道：“新年快樂。”

夏長下意識看了眼程烈，意思是，你不是說，有分寸的嗎，隻是一點心意而已嗎，這麼厚？？

程烈笑起來，自然地搭上他的肩膀，輕輕拍了拍，意思是，收下吧，真的不多。

蘇虹雨把他們那點眼神交流都看在眼裡，道：“不用管他，你收個紅包還要問他呀？”

夏長仍舊在猶豫，沒接，蘇虹雨卻直接塞進他手裡，道：“都是一家人，就當是我對你們的祝福了。”

夏長這才接過來，禮貌道：“謝謝姐姐。”

蘇虹雨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流連，程烈把菜單遞給她，直接道：“你這什麼表情？”

蘇虹雨笑了笑，“你們衣服混着穿的啊？”

夏長這才意識到，自己身上穿的大衣貌似是程烈的，耳朵微微有些發紅，程烈在桌子底下牽起他的手，望着對面的人，笑着說：“嗯，我想穿他的衣服，不行啊。”

夏長解釋道：“沒有，早上起來的時候太困了，我不小心拿錯了。”

蘇虹雨笑着擺手，道：“不用替他解釋哈哈哈。”

夏長明明是第一次見到蘇虹雨，卻覺得對方有種莫名的親切感，大抵是因為對方同程烈親近，所以他有些愛屋及烏。

蘇虹雨待他的态度亦是如此，姐弟倆雖然一見面就拌嘴，但實際上都很關心對方。

在吃完飯即将離開的時候，蘇虹雨悄悄拉住夏長，真心道：“小夏，别看他每天這沒個正形的樣子，但他其實一個人也很苦的，這麼些年也沒見他對誰動過感情，看到你們在一塊，我是很開心的，以後他終于不是一個人了。知道他談戀愛的時候我比誰都驚訝，你肯定是很好很好的人，他也肯定是很喜歡很喜歡你的。所以，如果以後你們吵架了，或者什麼有矛盾，你都可以來找我，我幫你罵他，但你......能不能不要第一時間選擇離開他。”

夏長有些驚訝蘇虹雨會同他說這些，随後緩緩笑開來，道：“我也很喜歡很喜歡他，我們才會在一起的。他對我來說很重要，我們不會輕易分開的。”

蘇虹雨剛想開口說些什麼，程烈便過來了，自然地摟着夏長，道：“聊什麼呢？”

蘇虹雨一本正經道：“在說你小時候的糗事。”

夏長笑了，程烈望着他，溫聲道：“想知道什麼，我告訴你不就好了。”

蘇虹雨大抵是受不了這兩人膩在一塊的樣子，決定眼不見為淨，拿起放在椅子上的手提包，道：“那我先走了，你們兩個回去注意安全。”

夏長禮貌道：“好，你也注意安全。”

蘇虹雨在踏出門之後，被程烈叫住了，對方笑着道：“姐，新年快樂。”

她也笑了，擺擺手，道：“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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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半，他們在北城機場登機。

兩個人都遮得很嚴實，帽子墨鏡口罩圍巾都戴上了，甚至全程都沒敢摘下來過，生怕被人認出來，也得虧這會是冬天，他們才顯得不那麼突出。

夏長有個習慣，一上飛機就犯困，沒多久便昏昏欲睡了，程烈便讓他靠在自己肩膀上睡。

他問空姐拿了個毯子，本來是隻想給這人蓋的，但這人非得把毯子攤開，跟他一人蓋一半才肯閉眼休息，他不冷，但也由着對方了，在毛毯底下與對方十指相扣。

飛機忽然劇烈晃動了一下，機廂内瞬間喧鬧起來，空姐在安撫大家的情緒，廣播道：“各位旅客，剛剛我們遭遇了氣流，所以飛機有些颠簸，這是飛行過程中的正常現象，請不要擔心。如果有任何需要，可以尋找我們的工作人員，謝謝您的理解與配合。”

夏長也醒了，擡起頭來，微微蹙眉，道：“怎麼了？”

程烈道：“沒事，就是遇到點氣流，颠簸了一下，現在已經好了，睡吧。”

夏長松開了他的手，從毯子裡将手抽出來喝水，喝完水便蓋上毯子，打算重新睡回去，不過他發現身邊這人一直看着他。

他笑了一下，在毯子裡尋到了對方的手，與之十指相扣，擡眸望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

可程烈卻好像知道他要說什麼似的，隔着口罩親了他的側臉一下，帶着笑意道：“因為喜歡你啊。”

夏長的耳朵變紅了，閉上眼睛，道：“我要睡了。”

程烈替對方把滑下去的毯子拉起來一點，輕聲道：“嗯，睡吧。”

很快，夏長便重新睡着了，程烈替對方壓了壓帽檐擋光，偷偷給對方拍了張照，調整了一下與對方牽手的姿勢，望向窗外的雲層，忽然有些感慨。

這趟飛機他本來是打算一個人坐的，可是這會，他的身邊卻多了一個人，他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