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茹薇和程烈聊的有點久，夏長便先去洗澡了，沒多久，他帶着一身霧氣從浴室裡出來，換上了一件薄薄的白色毛衣和淺棕色的直筒燈芯褲，在燈光的映襯下，像是周圍都被鍍了一層淡淡的光。

他把房間門關上，走到床邊的時候被對方抱住了腰，這人還把腦袋埋進他的衣服裡蹭了蹭，大有一副要把自己悶死的架勢。他垂眸望着這人，笑了一下，“我們程老師怎麼了？”

程烈抱着他沒松手，擡眸對上他的視線，道：“你身上好香啊。”

夏長道：“柚子葉的味道，你等會也要洗，這是我們這邊的習俗，寓意洗去晦氣，迎接好運。”

程烈應了聲：“嗯。”

夏長看他的樣子，大概猜到了點什麼，“我媽跟你說什麼了？”

他的長袖沒拉上去，露出了白皙的小臂，程烈偏頭吻了吻他右手手臂上那淡紅色的正方形胎記，随後又把他兩邊的袖子都捋下來，重新環上他的腰，道：“她說我們小長很好很好，祝我們長長久久。”

夏長不太信，挑眉道：“就這些？”

程烈點點頭。

夏長輕笑一聲，緩緩道：“如果我沒猜錯，她應該是跟你說了，我以前說，要一輩子不談戀愛的言論吧？”

程烈放棄道：“寶寶，你好聰明。”

夏長道：“所以你難過是因為，不想我一個人？可是我們已經在一起了呀，這隻是個沒有發生的假設而已。”

程烈道：“我知道。”

夏長把對方環在自己腰上的手拿開，對上這人的視線，還沒等對方說些什麼，便忽然把人往床上壓，兩人正好倒在棉被上，他單手撐在旁邊，在對方愣神的瞬間，俯身親了親對方的嘴角，眼角帶笑。

程烈抓住他搭在自己胸前的手，摟過他的腰，把他反壓在床上，一時間兩個人的位置對調，随後親了親對方帶笑的眼睛，順着鼻梁往下親，一路親到嘴唇，越吻越深。

兩人的呼吸一塊亂了，并且越來越急促，直到兩個人都快要喘不過氣來，這個吻才結束。

夏長調整着自己的呼吸，望着對方的眼眸，道：“程烈，我是真實在你身邊的，不要想那些沒有發生的可能性，那些都不重要了，現在這樣就很好。”

程烈應了一聲，俯身重新吻下去，而夏長也仰起頭回應着他的吻。

直到一陣敲門聲響起，他們才分開，夏長從床上坐起來，整理了一下剛剛弄亂的衣服，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嗓音，才開口道：“怎麼了？”

夏筠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道：“媽媽說，浴室裡的柚子葉水馬上要冷了，讓程烈哥哥去洗澡。”

程烈道：“好，馬上去。”

程烈正要出去，卻被夏長拉住了，隻聽對方問：“你行李裡面有新衣服嗎？”

程烈道：“你指的是沒穿過的還是幹淨的？”

夏長道：“沒穿過的，新買的。”

程烈搖搖頭，道：“沒有。”

夏長到衣櫃裡翻找，道：“除夕夜是要穿新衣服的，新年新氣象，你等會，我今年過年的時候買了幾套的，你看看你能不能穿。”

程烈應了聲好，待在原地任這人拿着衣服在他身上比劃，最後定的是裡面穿灰色衛衣，外面穿黑色沖鋒衣，再加上一條黑色的工裝褲。

他接過衣服，随後把夏長随手搭在椅子上的白棕雙拼毛絨外套拿過來，披在對方身上，道：“别着涼了。”

夏長穿外套喜歡把拉鍊敞着，于是他套上外套便算穿完了，但程烈把手裡的衣服放下來，認認真真地給他把外套拉鍊拉好，道：“你裡面這件這麼薄，而且也不緊身，要是外套還敞着，那冷空氣全進去了。”

夏長低頭任對方動作，在拉鍊拉到最後的那一刻，忽然擡起頭來，笑着道：“我突然覺得，我們這一身還挺搭的，一黑一白。”

程烈笑了一下，“才發現啊，我以為你給我拿衣服的時候就這麼想的。”

夏長道：“沒有，那我們這就叫，天定。”

程烈把這個詞補全，道：“天定姻緣。”

夏長把房間門打開了，聽到他這麼說，随口接了一句：“天生一對。”

夏筠這會恰好經過走廊，碰到夏長出來，直言道：“哥哥，你的嘴巴怎麼這麼紅？”

夏長被她嗆得偏頭咳了好幾下，耳朵也紅了，程烈在背後笑着給他順氣，随口道：“因為房間太熱了。”

夏筠沒有多想，道：“哥哥，我們去樓上放煙花吧！”

夏長緩過來一會，道：“等你程烈哥哥洗完澡，我們再一塊去。”

夏筠點點頭，道：“那程烈哥哥快去洗澡。”

程烈道：“現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