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點突然,腦子卡住了。”
“拜托,你可是陳暖星,你也會腦子卡住?我看你每次怼我的時候,腦子機靈得很。還是你分明有點喜歡他啊。”
辰澈故意把尾音拉長,醋意升騰。
“是啊,李澤明很好,沒人會讨厭他。”
陳暖星的回答有點雞賊,她沒有正面回答自己對于李澤明的感受,反倒拉了一堆其他人佐證,她隻是說沒有人會讨厭他。
但是不讨厭,就隻能是喜歡嗎?
“辰澈,你怎麼會突然出現?”陳暖星轉移了話題。
“我有一個任意門呗。”
“少瞎扯。”
“哦,我飛回來的。”
“還差點沒趕上最後一班飛峰市的飛機,英語考完我幾乎是一路狂奔出的考場,我第一個沖出來的,還有記者要攔住我采訪,我直接一個百米沖刺。”
“幹嘛那麼急。”
“明天,或者後天回來,不都一樣嗎?”
“不一樣。”辰澈停下腳步,在路燈下,在空無一人的街上,對着陳暖星,認真地說道。
陳暖星心下了然,對于那封沒有回應的短信也有了答案,時間推算,那時候的他應該在飛機上。
“我說了,考完了會回來的。”
“對了,你考得怎麼樣?”
“很好。”陳暖星一改往日的謙虛低調,隻因對象是辰澈。
“有一道題,我改了三次,實在是拿不準,最後塗答題卡的時候,我還是把最初的答案寫上去了,你猜怎麼樣?”
“答對了?”
“是的!”
“那要謝謝我。”
“謝你幹嘛?”陳暖星不解地看向辰澈。
“我給你求了一個學業符啊,在陵城的靈隐寺,為了增加法力,我還把上次去召廟的時候那個大師送我的文殊菩薩的法器一起放在裡面了,怎麼,錦囊你沒打開看嗎?”
“我沒敢打開,我怕打開就不靈了。原來裡面還有那個法器,幹嘛都給我,你不是也高考?怎麼不給自己留一個?”
“嗨,我這水平,有沒有護身符,沒差啦。”
辰澈臭屁地挑挑眉,然後一本正經地問道:
“喂,陳暖星,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啊?”
“你腦子裡就隻有做題!我大老遠跑回來當然是為了兌現我的承諾,告訴你一個答案,我為什麼後來不想離開蒙東了。”
“嗯,所以,你的答案是什麼?”
初夏的風吹過發梢,陳暖星的頭發已經很長了,她想着明天可以睡到自然醒,去找王文超剪頭發。再約上筱悠去找小九,她們已經很久沒有在一起無憂無慮地玩耍了。要做的事情有好多,可是,可是此刻,她卻隻想要聽聽眼前這個眼神幹淨澄澈的男生,他的答案。
“因為一個人,那個人真的很麻煩,瘦不拉幾的,一撞就骨折,害我辛辛苦苦照顧了一個月。好不容易腿養好了,我發現她這個人真的很奇怪,天天跟個拼命三娘一樣發瘋學習,每天就是一句話,等會兒,我做完這道題。”
陳暖星被辰澈的吐槽逗笑,彎着眼睛看他,一邊把碎發挽到耳後。
辰澈卻将手搭在陳暖星的肩膀上 :“别笑我還沒說完。”
“後來我發現這姑娘真特麼有股勁兒,野火燒不盡的感覺,讓我第一次覺得有點羞愧。我從小不知道什麼叫争取,我的人生一直都是easy模式,我不知道原來還會有人,為了一個虛無缥缈的未來甘願沉浸在好像永遠做不完的題海裡,犧牲無數的娛樂時間,一直在做題做題做題。她平時又很冷淡,對誰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
卻因為我這個混球擾亂軍心,而跟我剛上。”
“我知道,她不僅僅關心自己。她問我,我後來為什麼不走了。”
風在這一秒靜止。
“因為我發現,我開始跟人産生了羁絆,哪怕要承擔可能會分開的風險。”
“所以,陳暖星,我可以追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