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東蓮,見過四皇子殿下。”
東蓮的聲音成功喚回了顧雲帆。看着她身後空無一人,顧雲帆皺了皺眉。
“苒兒呢,怎麼沒看見她?”
東蓮在心中不住的冷笑,但是面上卻不顯。
“姑娘昨日睡得晚了些,今日有些頭疼,方才吃了藥,如今睡了去。”
“什麼?怎會這樣,是不是你們不盡心伺候,快快讓本皇子進去看看。”
說罷,就要繞過東蓮進入宅院。
東蓮直接心一橫眼一閉,伸手擋在了顧雲帆的身前,“四皇子,今日您若是想要進去,那便從奴婢的身體上踩過去吧。”
“放肆!你一個奴婢也敢阻攔在本皇子的路。”
“今日奴婢就放肆了。四皇子,您是天潢貴胄,可我們姑娘隻是一個可憐人,當初已經算是私相授受。如今,莫說京城的百姓,就是周邊的郡縣又有誰人不知,您與鎮國公府的二小姐已有婚約。四皇子您若是今日踏入宅院一步,要是被有心人看見肆意傳播,于您是一樁風流韻事,于我們姑娘恐怕就是生命垂危之事。”
随着一字一句的說出,顧雲帆隻能徒勞的辯解道,“昨日的賜婚本皇子是真的不知道,本皇子的心都在苒兒身上。莫說本皇子未曾見過那黎清歡一面,就算是見過了也不會喜歡上她。今日我不會進入給苒兒徒添事宜,但是你告訴苒兒,讓她等我。本皇子此生隻會娶她一人。”
東蓮看了看他,又想起對他一往情深的徐苒兒,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顧雲帆深深地看了一眼大門,轉身上了馬車,“進宮。”
東蓮看着漸行漸遠的馬車,還是決定将這件事告訴徐苒兒。
而這一切,都被譚蓉蓉、秦安書以及顧雲帆的未婚妻黎清歡看在眼裡。
說起來也是巧合,此處是黎清歡和秦安書不久之前相中的宅子,她們要做的事自然是違背這個時代所謂的‘男尊女卑’的事情。所以,無論是在誰家的府邸讨論之後的計劃,終究是不保險的。于是,秦安書找到了這出地方作為三人的‘秘密基地’。
沒成想,三人的第一次密謀就看到了黎清歡的‘八卦’。對此,她本人倒是十分淡定,還拿起桌子上的茶杯,一邊喝一邊看。
“清歡,你對着四皇子的看法如何?”
譚蓉蓉一臉好奇的看着黎清歡。
黎清歡勾了勾唇角,“有勇無謀。”
的确,明知道這是皇上皇後親自下的旨意,根本不可能輕易更改,卻還是抱着僥幸的心态前往皇宮,這不就是有勇無謀嗎。
“那你對你的情敵有何看法?”
秦安書也參與了進來。
黎清歡一臉好笑的看着她,“沒想到,以前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秦安書也開始走下凡塵,跟這個小妮子一起打趣起來我了。”
“哎呀,清歡,你就說說嘛。”
“我沒什麼看法,這種事傳出去受到傷害的永遠隻有女子,而男子卻是置身度外。若是這顧雲帆能夠為了她抵抗到底,說不定我還能高看他一眼。”
“不過話說,這女子到底是什麼來曆啊?”
譚蓉蓉緊緊地盯着對面的宅院,妄想看出些什麼。
“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
“哦,清歡看樣子你是知情的。”
看着一臉狹促的譚蓉蓉,黎清歡敲了敲她的腦袋,“這家小姐名叫徐苒兒,是曾經的還在世的首富沈明海的外孫女。她母親當年看上了一名進京趕考的書生,不顧沈明海的阻攔一心就要嫁給他。無奈膝下隻有這一女,沈明海隻好備上厚重的嫁妝,同意了兩人的婚事。剛剛成親之時,兩人也算得上是柔情蜜意,可是好景不長。這書生考取了功名,帶着妻子和徐苒兒來到了京城。自然也就見識了京城的富貴繁華,對于糟糠妻就開始變得不耐煩了。于是,在一番籌謀之後,成功害死了沈明海。沈明海的女兒在一日複一日的冷待以及書生的偶爾的打罵之中,心如死灰,但是為了還年幼的徐苒兒終究是忍耐着。”
說到此處,黎清歡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便繼續道,“直到一日,那書生醉酒,在毫無防備之下竟将如何殺害沈明海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沈明海的女兒聽到後震驚不已。于是,在這書生生辰之日,沈明海的女兒将徐苒兒送至了京郊的一處宅院,并将餘下的地契财産都給了她,而她自己連同被她下了蒙汗藥的書生一同葬身火海。不過,這徐苒兒為何出現在這裡,并且與四皇子私交甚笃,我卻是不知情了。”
“唉,這徐苒兒還真是你說的身世可憐啊。”
黎清歡不再說話,任由這兩個人熱火朝天的讨論。她自己則是一隻手拄着臉,另一隻手把玩着衣裙上的玉佩,眼睛看着窗外的飛鳥,心中不由得有些羨慕它們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