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澤回握:“你好。”
小老闆順勢給他介紹剛剛從門裡沖出來的人:“這是我哥，蒲梓錫。”
蕭明陽挑眉。
說是哥哥，這倆人沒一點長得像。
李向澤又和蒲梓錫握了握手。
這倆人全程就盯老婆的臉。
蕭明陽一胳膊把老婆摟住，替點點把自己和餘下所有人都介紹完了。
老闆和老闆他哥把他們幾個人安排好，兩人就出去了，在門口很小聲的，也不知道在聊什麼。
“點點，”蕭明陽位置就在小朋友旁邊，他假裝閑聊，“這個老闆沒讀書嗎？”
小朋友很認真的把弄着自己的泥巴:“沒有，他說他讀完初中就不想讀了，就來這兒開了這個店。”
蕭明陽繼續問:“這店不是他和他哥哥一起開的？”
“不是啊，他哥哥在其他地方上班，有時候會來，有時候是他去找他哥哥。”點點很認真的捏花瓶，看起來沒少玩。
他還準備繼續問，被老婆打斷:“蕭明陽，世界上長得像的人有很多。”
蕭明陽張了張嘴，想長篇大論的解釋，但最後隻說了三個字:“知道了。”
他默默用手機記一下這裡的門牌号，以及老闆的名字。
不是他疑神疑鬼，而是這兩個名字他聽過。
老闆和他哥沒多久又回來，指導着他們一步一步繼續往下做。
蕭明陽決定自由發揮，放飛自我。
跟着老闆拉了個胚，花邊随便捏，配飾憑感覺。
好看送老婆，不好看送妹妹。
他偷看了一眼老婆捏的。
一個跟馕一樣大的盤子，盤子裡面是老婆寫的一堆數學物理公式，還沒完工。
老婆寫的相當認真，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
他又去看小朋友的。
短短一個多小時，小朋友已經捏好了一個比奇堡海灘，正在激情創作迷你版海綿寶寶。
他又觀察了一下其他人的。
陳秋瓶子做了一半，開始和白濤合作制作。滅霸的手套。
胡天耀在對着手機上的教程做鲸魚杯。
從這家店出來已經八點半。
拿到成品需要一星期，他們給了老闆郵寄地址，起身去附近覓食。
夜幕降臨，美食街的人也多了起來，各種小吃琳琅滿目。
五個高中生帶一個小學生邊吃邊買邊買邊吃，從街頭吃到街尾。
小朋友倒是吃飽了，但這點分量對于五個正在發育的男高中生來說，隻是開胃菜。
他們找了家生意還不錯的黃焖雞菜館，坐了進去。
結果坐半天也沒人上來點單。
旁邊那桌剛坐下，就有服務員迎上去，他們這桌跟被遺忘掉了似的。
蕭明陽往旁邊一看，嚯，站了一排服務員。
他招呼了聲。
幾個服務員，你看我我看你，就是不上前。
“請問你們這是機器人點單嗎？”蕭明陽問那幾個服務生。
那個穿着不太一樣的服務員尴尬的笑了笑:“不是。”
“那可以把菜單拿給我們看一下嗎？”白濤說。
剛剛回話那個人應該是領班，十分不情願的往前面走了兩步，沒拿菜單，看了眼李向澤，沖他們幾個笑了笑:“我們的菜品暫時供應不足，你們可能得換一家。”
“是嗎？”蕭明陽冷笑，“那為什麼我們來就沒有隔壁桌比我們後來的都有呢？”
陳秋忍不了了，一拍桌子:“想趕人你們他媽可以直說！”
“我們是來度假的，不是來找氣受的！你們做生意的想做做，不想做可以關，麻煩不要惡心我們。”胡天耀說。
白濤站起來:“各位來評評理啊！我們坐這那麼久，有目共睹吧。服務員就在我們面前，去隔壁桌都不來我們桌，這他媽什麼意思？我們幾個都是高中生，放個假不容易，就欺負我們年紀小是吧？！”
“你們老闆呢？！”隔壁桌一個熱心的大叔喊。
“老闆呢？！叫你們老闆出來！給這幾個孩子一個說法！”
“做人哪能這樣？”
“你們家生意是不是太好了？我已經錄視頻了！你們等着吧！”一個大姐喊。
一個穿着紅色圍裙的女人火速從後廚奔出來:“唉，各位冷靜啊！是我沒有管教好我們的服務員。”
她眼睛往鬧事的那桌看去，看到李向澤瞬間變了臉，她指着服務員的領班:“還不快點跟他們道歉？”
領班不願意再靠近那桌，離的老遠，說了聲對不起。
明眼人都知道他們這是什麼意思。
蕭明陽咬咬後槽牙，控制好情緒:“然後呢？道歉歸道歉，還是要趕我們走？”
門口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不少人還拿出手機，老闆娘也急了:“不趕！我們哪兒會趕客人呢？”她瞪了眼那幾個服務員，“還不快點給他們點單？”
幾個服務員面面相觑，沒有一個願意去他們那桌。
周圍的指責聲越來越大。
“服務員不去，老闆娘不能去嗎？！”
“就是！這他媽明擺着就是搞這幾個高中生的嘛！”
“這店不能開别他媽開了！”
老闆娘怒吼那幾個服務員，服務員年紀不大，快急哭了。
“不能去！會死的！！！”一個心理素質不好的服務員，崩潰大哭。
“合着那真有鬼啊？！”
一群人被逗笑了。
“我爸是道士，還穩穩坐着呢，怎麼可能有髒東西？”一個哥們兒大喊。
“真的有啊！”那個服務員指着李向澤，“就是他！克父克母！靠近他準沒好事！晦氣！”
“胡說八道！”老道士砸碗站起來，“别人好好的品學兼優、白白淨淨一男孩，哪有什麼問題？你是道士還是我是道士？！”
蕭明陽悄悄拉住老婆的手和他十指相扣，拷到老婆耳邊:“寶寶，這個世界上好人還是很多的。”
李向澤眼眶微紅，看着在座的人，笑了:“謝謝你們。”
腰突然被抱住，點點吸吸鼻子:“我就說嘛，小澤哥哥不是黴神！”
李向澤空着的那隻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老道士還在和這兒的服務員和老闆對線，吃瓜群衆呈指數增長，幾個人開通了直播，成功讓吃瓜人數指數爆炸。
雜亂的人群中，幾人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五個名字，輪着喊了一遍。
找了很久，才在門邊兒發現了喊名字的人。
任龍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