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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前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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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了賀隐一面,賀丹青做什麼都變得更有力氣,做任何事情時腦中都在暢享到時候娶來賀隐的場景,越是想越是開心,越是開心,臉上的笑意便越濃厚,古月說他:“花癡,徹底被一個男人釣傻了。”

賀丹青問他:“釣是什麼意思?”

古月搖了搖頭,一邊陪着賀丹青一起動手建房子,道:“也罷也罷,你不知情為何物,拿起容易,放下也不難。”

賀丹青不知他講得什麼意思,上前追問,古月卻不肯說了。

賀丹青道:“你這隻狐狸真是奇怪,你根本不懂凡人話吧,淨說些我不懂的,什麼拿起什麼放下,你都說不明白人話,還不如我呢。”

“哈,我不如你?”古月哼哼兩聲,道:“小賀,你可不知道,賀隐這小子狡猾的很,我與他相伴三百年,不會再有誰比我更了解他了。”

賀丹青道:“腳滑?如今也不是雪天,腳滑什麼?”

古月無奈地被笑了,再次搖了搖頭,道:“罷了罷了,我的傷也快好了,再過幾日我便走了,不過,你不必想我,若有機會,我亦會來看望你的。”

賀丹青道:“誰會想你?我才不想。”頓了頓,又道:“你也要走?你要去哪?也要去賀隐那麼?”

古月道:“我去不得賀隐那,他們是天閣的修士,日後你若見着他們,遠遠的便要躲起來,他們這群人心狠手辣,但見妖族,即殺無赦,萬萬要記住我的話,可知道了?”

賀丹青哦了一聲,送别古月後,平靜地繼續搭建自己想要的屋子,不記得屋子怎麼搭建、城池什麼模樣了,便将自己包裹地嚴嚴實實,偷偷地去那日的城中偷瞄幾眼。

去的次數多了,還真叫他搭成了第一座樓,雖然這座樓搖搖晃晃、破破爛爛,瞧着仿佛隻要風一疾便要散,不過,賀丹青很聰明地施展自己本體的枝丫,将這座好不容易搭建好的二層小木樓包裹起來,整座樓全部的支撐幾乎都倚在他的本體上,這下無論如何狂風暴雨,樓也不會倒啦。

第一座樓大功告成,賀丹青精神抖擻,馬上就要着手搭第二座,這天他如往常一般出去觀摩,一入城中,便覺得周身有股涼意,回頭去瞧,又什麼都沒發現。

馬上要冬日了,莫非是變成人久了,也如人一般要知道冷暖了?

賀丹青有些激動,扯了扯身上的衣袍,讓風更多的吹進自己的衣襟内,接着便繼續觀摩凡人房子的構造,在心中默默記下,而後迅速往回跑,跑出城外,到一處空曠之地,忽然,眼前一道劍光落下,賀丹青腳步急停,迅速後退避開,便見自己方才所站之地,大地開裂,一片焦黑,火星飛揚。

周身十數個修士頃刻落下,手中拉着數條紅線,結成一張八角網,正将賀丹青罩在網中,賀丹青見他們身上穿着綠色的天閣弟子袍,頃刻想到那日,急道:“我不是妖怪,我是人。”

“人?”一個為首者疾言厲色地瞪着賀丹青:“是人你鬼鬼祟祟的做什麼?我們盯了你半個月了,何方妖孽,還不報上名來!”

賀丹青道:“我叫賀丹青,我真的是人。”賀隐曾和他說過,如果有修士抓了他,就要他說自己是人,不要怕,修士不會看出哪裡有問題,不要出手傷人就不會有事。

賀丹青心中謹記着賀隐的話,這幾個修士卻不信他,為首者一揮手,那張網便将賀丹青牢牢綁住,賀丹青掙紮了一會,那為首者兩指夾着一張符,倏地一甩,掀翻賀丹青頭戴的鬥笠,将黃符甩到賀丹青臉上,又念了一串咒語,賀丹青掙紮着扯下那張符,一瞧,道:“這是顯形符嘛?我不是妖怪。”

那為首者有些差異,此妖物顯形符,妖怪一碰便會皮膚灼燒,痛苦不堪,他加之咒語,沒有妖物會不顯形。

見賀丹青就這麼揭了,衆人都有些詫異,那為首者定了定心神,道:“你認識此符?說,你是何方修士?”

賀丹青照着賀隐曾教過的說:“我是一階散修。”

那人又問:“你鬼鬼祟祟想要做什麼?”

賀丹青道:“看房子。”

那人道:“看房子做什麼?”

賀丹青道:“我也要建一座那樣的房子,我仔細瞧瞧長什麼樣,回去自己建。”

那人還是不信,一連甩出數道符咒在賀丹青身上,皆沒起什麼作用,良久,一旁的修士道:“又抓錯了,分明我方才察覺到了那虎妖的妖氣,這麼說來,那虎妖還在城中?”

為首者神色一緊:“快回去!”

收了網,這群修士霎時沒了影,賀丹青當即往回飛,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到了本體前,這才松了口氣,将自己今日瞧見的模樣用樹枝在地下畫出來。

被人抓了一回,他藏了一個月才敢再去,走在路上,忽然聞到一個熟悉的味道,這味道中卻還夾雜着濃重的血腥味,賀丹青當即尋着味道飛了過去,隻見一個石洞之中卧着一隻巨大的老虎,盤卧着,腦袋一上一下,在舔舐什麼東西。

賀丹青一眼就認了出來,激動地大喊一聲:“小老虎!”

猛虎當即一驚,從地上轟然躍起,朝着賀丹青這邊發出一聲驚人的怒吼,賀丹青感受到這聲怒吼中的憤怒與驚慌,快步跑上前,道:“是我啊小老虎,我是大王。”

老虎見到是人,四肢一緊,身形微微向後坐,作沖鋒狀,原本就要沖上去厮殺,聽聞這極其熟悉的聲音,定睛一看,眼中的殺氣滞住,瞬間退卻,旋即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淚水如泉水落下,也朝着賀丹青奔過去,化身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和賀丹青緊緊擁在一起。

“大王!!!”少年一聲呐喊,聲音沙啞哽咽,化作人形也極為高大,死死摟着賀丹青,賀丹青艱難地抽出手,像從前那樣摸着他的頭,又聞到濃重的血腥味從他身上傳來,道:“你受傷了?快放開,吃個果子就好啦。”

少年痛哭不已,口中哀嚎不斷,賀丹青正不知所措,忽地又聽到一旁傳出一聲奇怪的響聲,是一個小小的活物,正在哭泣,聞聲,少年終于放開賀丹青,轉頭往那啼哭的小活物走過去,抱了起來。

賀丹青好奇地過去,隻見那小活物被厚厚的棉布包裹着,是一個極小極小,小到比自己的果子還小的一張小人臉。

他驚訝道:“好小的人啊,是剛生出來的?”好奇不已,又道:“這就是你說要帶給我看的人?好,我要了,我什麼都養過了,單還沒養過小人呢。”

少年望着襁褓中的嬰兒,眼中再度泛起恨意,強烈的、極端的恨意,夾雜着一股悲涼,聲音低沉道:“是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賀丹青本被他這複雜而強烈的情緒堵的心口作怪,極其難受,聽聞他此言,心緒轉到别的地方,終于好了點,旋即想起賀隐,道:“是你和凡人生的?你與凡人成親啦?那怎麼沒把那個凡人帶來?”

少年剛好點的情緒再度被勾起,身上妖力一震,四周的石壁轟然炸的破碎,少年咬牙切齒,道:“她……死了。”

賀丹青道:“死了?”

少年道:“是,被他們凡人殺死的!凡人天性殘忍,可惡至極!肆意欺壓我等妖族,我與凡人不共戴天!待我将傷養好,定要殺回去,将他們殺得片甲不留!要他們也嘗嘗失去摯愛的代價!”

賀丹青忙将果子遞給他,道:“你先吃吧,吃掉就好了。”

“多謝大王。”少年眼含熱淚,一口将果子吞下,而後看着賀丹青,忽然想到什麼,問道:“大王是如何修得人身?又為什麼在這?大王見過人了?”

賀丹青道:“見過了。”又道:“雖然有些人很可惡,但有些人也不可惡,賀隐就不可惡,他可好了。”

少年冷哼了一聲,道:“有人追殺我,此處不宜久留,大王,我們先回去。”

回到山中,在賀丹青本體下,無數動物聚在一起,少年給懷中哭鬧的嬰兒喂了些水,将賀丹青的果子碾碎成汁喂入一點,示意周身圍繞的所有動物都不許發出半點聲音,待将嬰兒哄睡,這才用結界護着,放在樹上一隻鳥窩中,少年道:“好了。”

所有動物屏息凝神許久,終于呼出一口氣,大口踹息,被占了窩的鳥妖道:“虎老大虎老大,你也嫁給凡人了?連娃娃都有啦,凡人生娃娃有蛋沒蛋?怎的如此小,也不會走。”

少年道:“我為男妖,在凡人的規矩裡,男娶女嫁,我娶了一個凡人女子。”

頓了頓,站起身來,一身血腥氣立馬散開,又道:“别提了,我告訴你們,凡人沒一個好東西!日後你們都不許外出,都離那群凡人遠點!要是有凡人敢進到這裡來,便殺了他!不敢殺的,來找我。”

賀丹青道:“不能殺人。”

少年氣憤道:“為何不殺?大王,我還沒告訴你,今日大家都在,我要告訴大家,為什麼出去的諸位老大都沒再回來?年輕的妖不知道,大王你還不知道?這千百年,我們這裡有多少妖去了人間,可是為何隻有我活着回來了?你們知道為什麼?因為凡人!凡人在屠殺我們!隻要見到我們,他們就會來殺我們!他們不許我們活着!他們扒我們妖怪的皮毛做衣裳,拔我們的牙隻為了好看!他們喝我們的血、吃我們的肉,他們豈會視我們為蒼生?豈會在乎我們也有血有肉,是世間一條活生生的生命?!”

說着,無數妖怪動物身上已經泛起了陣陣膽寒,又聽少年接着道“即便不吃不喝也不用,他們也不會放過我們,像我這樣法力高深的,便想挖去我的妖丹,給他們煉藥!助長他們的修為,和我一同出山的鹿老大就是這麼死的!他們當着我的面,活生生地扒了鹿老大的皮,挖了他的妖丹,砍了他的角!!從我們這裡出去的很多老大,不,不止,是天下所有的妖,全都被他們殺了,殺還不夠,他們還将很多法力低微的妖怪捉起來,要妖怪們自相殘殺,供他們取樂,不聽便打,就連未曾修煉,全無人性的動物,不過幾歲之齡,也要被他們用鐵鍊鎖住脖子,在大街之上給人雜耍取樂,一不小心便要被凡人拿着辮子抽打,身上盡是傷痕,苦不堪言!凡人就是這般可惡!暴力!他們是世上最殘忍的生靈!他們說我們是邪惡的妖魔,可是他們對我們做了什麼?他們對天下生靈都造下多少罪孽?他們數的清嗎?”

動物群中一陣騷動,許多動物被少年的憤怒感染,有的則想到外面種種慘無人道的遭遇,恐懼地哭起來,賀丹青不知該說什麼,左右為難,隻道:“凡人也有好的。”

“那是鳳毛麟角。”少年急切道,又看着賀丹青搭建的這個房子,他早在其他動物的口中得知了賀丹青和一個凡人的故事,一群妖怪們叽叽喳喳各說各的,雖然說的雜亂,但他也算是聽明白了,他知道賀丹青這段時間認識了一個凡人,并且,要和那個凡人成親。

他望着賀丹青,道:“大王,你便是喜歡凡人,也絕不能喜歡修士!普通凡人懦弱不堪,傷不了我們多少,殺我們最多的是那群凡人修士!天閣的那群修士!他們才是殺了妖怪最多的人!若有一日我神功大成,一定要殺上天閣,将他們所有人屠殺殆盡!以雪我恨!”

動物們跟着少年喊:“殺!殺!殺!”

“别喊!别喊!!”賀丹青有些急,看向少年,道:“賀隐真的是個好人,待他來了你就知道了。”

少年道:“凡人一肚子壞水!那個修士找你絕不是什麼好事!大王,你定是被他騙了!還成親,兩個男人成什麼親!在凡人的規矩裡,男人隻能和女人成親,男人和男人成親那是要被天下唾棄的!所以他豈是想要和你成親?恐怕是對你有所貪圖?他知道你的果子能治傷,知道你的果子可以增進修為,他定是為了這個騙你!他是騙你的!”

賀丹青道:“他沒有騙我。”

少年急道:“我也沒有騙你!我從不騙你,大王,你當真要相信他,連我也不信了?!”

賀丹青糾結道:“你的話我相信,他的話我也相信。”

少年道:“你隻要信我的話,他是騙你的,凡人最是狡詐、嘴上沒一句實話,他們最會欺瞞、背叛,他們連親父母都殺、親兄弟都不放過、連親子女都堤防,凡人利欲熏心,自私自利,為了自己什麼都做,他們合該遭天譴!大王,他定是騙你,他定是騙了你!”

賀丹青着急為賀隐辯解,将賀隐待自己的好都說了一通,但少年完全被憤怒與恨意所籠罩,一腳踢翻了賀丹青好不容易搭建起來的屋子,木闆、柱子倒的到處都是,又被少年踩碎,他上去阻止,卻發現少年力氣大的驚人,修為比出山之前強了無數,抓着賀丹青手腕不許他撿。

少年道:“大王若是不信我,待我養好了傷,便帶大王出去親自瞧,看看世上的凡人究竟如何欺辱我妖族。”

賀丹青大為惱怒,道:“你拆了我的房子!”

少年道:“要什麼房子?大王是樹妖,本該幕天席地,吸收日精月華,我們都得大王庇佑,隻要有大王在就好,建這房子做什麼?那個賀隐是什麼修士?恐怕他隻是想占大王的洞天福地,大王以為凡人隻殺妖怪?不,凡人也殺人,最愛殺人,為了搶一個洞天福地,能殺無數人,他們滿手血腥,乃是天地之間最卑劣的生靈。”

“别說了!”賀丹青喝道,心口像是堵了什麼東西,又氣憤,又要告訴自己千萬不要再氣憤,他道:“我們不再出去就好了,我們就待在這裡,不去人間,我不去,你也别去了。”

少年道:“待在這裡,任憑他們凡人殺害我等?”

賀丹青道:“凡人不會進到這裡來的。”

少年道:“那我們就任憑凡人殺别處的妖怪?正因妖與凡人不同,正因我們從不聯手,才讓那群凡人欺負,大王,隻要我們連起手來,天下妖怪全都站在一起,那群凡人就再也休想傷害我等!”

他又道:“你不知那些被他們活生生吃掉的生靈有多慘,你不知外面的生靈過着如何水深火熱的日子,大王,便是你想偏安一隅,我也不想!遲早有一日,我會殺出去,要他們好看!!”

賀丹青氣憤之餘,又想起那日自己所見的場景,那些弱小的動物被鎖在籠子中,而那些凡人,一個個,眼中毫無悲憫之心,相反,越見血腥,越是興奮,當時,他亦極為痛恨。

“小老虎。”賀丹青撿起腳下一根小木棍,愠色稍減,道:“賀隐與其他凡人不一樣,待我娶了賀隐,他便要在這裡永遠陪着我了,也不會再去人間了。”

少年冷哼一聲:“沒什麼不一樣,他既是修士,定然有幾分本事,殺了無數生靈,否則,天閣又怎會收他?”

賀丹青冷硬道:“我說沒有就沒有,不許再拆我的房子!”

“大王。”少年見賀丹青堅決,化出本體,到賀丹青面前低頭蹭了蹭,像從前那樣,繞着賀丹青轉圈讨好,賀丹青一下便不生氣了,揉揉他的腦袋,轉身去看他的孩子。

一個極小的小人兒,正安靜地酣睡,全身被被褥包裹,隻露出一張雪白的小臉,臉上皮膚無比地細膩光滑,呼吸極弱,因此,賀丹青也不由得變得小心翼翼,伸出手指,隻敢輕輕地在他的小臉上點了點,登時一驚,比小老虎幼時的肚皮還軟,透着一股細微的香,初生的生靈内心一片純潔,賀丹青不自覺笑了笑,心中感到一片溫和甯靜。

少年幻化出人身,坐在一側,低頭吻了吻自己的孩子,卻又忽然想到這孩子慘死的母親,心中恨意劇增,一躍下樹,不忍再看,修煉去了。

沒過幾日,賀隐來了,賀丹青激動地上前,跳上賀隐的身,賀隐旋身一轉一手摟住賀丹青腰,另一隻手一揮,後背長劍出鞘,直指向前。

賀丹青微微一驚,便聞一聲虎嘯,回頭一望,小老虎惡狠狠盯着賀隐,怒道:“是你!!”

賀隐厲聲道:“孽畜!你果然在此!”

“是你?”老虎冷笑一聲,又望向賀丹青,咬牙切齒地道:“大王,就是他,是他殺了鹿老大,親手剖了鹿老大的妖丹!他還想剖我的妖丹,我差點就死在他的手上!”

賀隐眉頭一壓,道:“住口,你殺人無數,還不立刻伏法認罪?!”

老虎道:“我殺人?你沒殺過妖?就許你們凡人殺人殺妖,不許我們殺你們?你們算什麼東西?憑什麼自诩天下之主!”

又道:“大王,他是在騙你,他殺了無數的妖怪,他還想殺我,就是他将我抓入天閣,關了我好些年!若非我命大逃了出來,隻怕如今已是他的劍下亡魂!”

賀丹青從賀隐身上下來,賀隐反手扯住賀丹青的手腕,繼續厲聲道:“孽畜,你作惡多端,還想狡辯!今日我便替天行道,除了你這個禍害!”

劍光掃出,小老虎重傷未愈,隻得四處躲避,即便如此,還是被賀隐三兩招打中,摔在賀丹青本體之下,賀丹青忙地攔下賀隐的劍,道:“你不能殺他!”

賀隐轉頭,隻見賀丹青眼中又急又懼,攔下他後,叫道:“小老虎!”立馬奔了過去,摘下自己的果子,給老虎喂下,老虎口中吐血,化作人形,扯住賀丹青的袖子,道:“你見到了,大王,如今你見到了,凡人修士根本沒一個好東西!”

賀丹青也怒了,質問道:“你為什麼要傷他?他是我的小老虎!”

賀隐神色冷冷,負劍而立,眉頭緊皺,與往日極為不同,語氣也是冷冰冰地道:“是他傷人在先。”

少年冷喝一聲,道:“倒打一耙!是你們凡人先打傷我妖族、是你們凡人食衆生之肉在前,我是為他們報仇!”

賀隐道:“弱肉強食,此為天理。”

少年道:“大王,你聽到了,他的意思是強大便可以肆意欺淩弱小,他們自诩強大,便要肆意欺壓我們,遲早有一天他會帶着天閣的人殺進我們這裡,将我們全部殺光,他和那些凡人沒有區别,他也會殺我們妖怪,他就是在騙你!”

“休要強詞奪理,今日我留你不得。”賀隐厲色,一劍斬出,賀丹青張開雙手,擋在少年身前,賀隐長劍停住,道:“丹青,讓開。”

賀丹青憤怒地看着賀隐,道:“你是騙我的?你要殺我!是為了吃?還是為了玩?”

賀隐道:“你天性純良,我不會殺你,我亦不會殺這裡任何一隻妖,但是,你身後這隻虎妖,他作孽多端,光是逃出天閣這一路便咬死數百凡人,此乃他自作孽,我非殺他不可。”

“呸!”少年道:“你們殺妖在前,我才報仇,你們要殺我,我才反抗,大王,我何錯之有?”

賀丹青聽着雖也憐惜那些死去的凡人,可小老虎的話又沒有錯處,如是凡人殺妖在先,小老虎難道要乖乖的等死嗎?若是那樣,自己豈不就見不到小老虎?在他這裡,什麼生靈都有,可從來沒有誰殺誰,是為什麼?因為沒有人!

想到小老虎身上還有重傷,定然也是這一路被打出來的,登時惱怒,雙掌在賀隐胸膛重重一推,将他推開數步遠,更堅定地擋在小老虎面前,道:“你聽見他說的了,是你們人先要殺他的!”

賀隐神色凝重,道:“他害人無數,我不能不殺他!”又道:“他生性殘暴,若不殺他,遲早,他也要連累于你!”

說到這時,眼中卻現出擔心,賀丹青心覺不對,小老虎沒來之前,賀隐從來都是神色舒展,笑意盈盈,不止對他,對這裡的所有生靈、一草一木都極盡溫柔,就連走路也不是直接踩在地上,而是微微擡高,踏步半空,問他,就說是不舍得傷了腳下草從。

這樣的賀隐,為何偏偏要對小老虎趕盡殺絕?

賀丹青道:“什麼叫連累?”

賀隐解釋道:“早知他與你的幹系,這些年我給過他很多機會,望他洗心革面,可他不肯聽從,今日我不殺他,總有一天,他會害得你不得安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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