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仰起頭目光好奇的看着衆人，下一刻它站了起來，搖起尾巴吐着舌頭，汪汪直叫了幾聲。

“你好乖啊”那個女孩摸了摸它的頭，小狗眯起眼睛，像是很享受一樣。

“我也要摸下它！”

“我也要！”

其他人見此也蹲下身，手不從它的身體離開過，它哼哼了幾聲，趴在了地上，任由他們撫摸。

陳月洋也想跟他們一樣蹲下身去扶摸下它，但看着它周圍已經圍滿了人，他隻好放棄了這個想法。

“月洋姐姐，你快看它真的好乖啊！”李思清站了起來，人群立刻讓出一個空位，她被她拉着走了進去，得以靠近了狗狗。

她蹲下身手停在它的頭上方，還沒摸上去，小狗這時主動的微擡起頭，湊了湊她的手。

感到它軟軟的毛發，陳月洋小心的摸了下它的頭，“好乖啊……”

“狗狗，你還這麼小，你媽媽在哪呀”身旁的男孩在扶摸它時像是無意着問道，狗狗這時突然一抖站了起來，跑出了圍着它的人群，接着它朝一個方向走了幾步，他們疑惑着停在原地，像是不明白小狗這突然的舉動，直到狗狗回頭朝他們叫了幾聲。

“它這是怎麼了？”黃雲不明所以的問了句，其他人也是疑惑不解的樣子，剛才那個男生卻似乎明白似的拍了拍手掌，“它可能是要帶我們去一個地方吧！”

男生朝它那邊跑過去後，果然狗狗也跑了起來，他們一起緊緊跟上它，沒過多久狗狗就停了下來，衆人也跟着停下，隻看到前面的草地躺着一條狗，它有着跟小狗一樣的黃色毛發，隻是上面的髒污卻超于他們想象。

等他們走近，也看清了它身上數不清的咬痕，多處的血迹像是幹涸了，粘在它的毛發上，上面還飛着一堆蒼蠅。

聞着空氣中腐臭的味道，他們都未曾見過這種場景，沉默地都沒有說話，小狗在靠近它之後，就用腳拍了拍它的身體，嗚嗚嗚了幾聲後安靜的在它旁邊趴了下去。

“狗狗的媽媽…是生病了嗎？”陳中行輕聲詢問道，這時沒有人回他，那個男孩走了幾步，朝它揮了揮手，“狗狗？”他喊着，小狗眼睛扭頭看向這邊，濕漉漉的眼神讓衆人更加不知所措。

“我去叫陳爺爺來救你媽媽！”男孩轉頭就跑了回去。

他們站在原地一時都沒有吭聲，等男孩跑開後漸漸傳來了些哽咽聲，“狗狗的媽媽會好嘛…”

其他人也都受到了影響，哭聲逐漸響了起來，“嗚嗚嗚…狗狗如果沒媽媽會有多難過啊”

……

“喂，徐逸它…會不會真的會死…”吳野也沒有多好受，但沒同他們哭出聲。

徐逸聽着他的話，少有的沒有進行反駁，而是走上前看着地上的大狗。

它的身上除了咬痕，細看之下還有些劃傷，那些傷口雖淺但遍布全身。

“它可能……”徐逸沒有再說下去，向李才然看了眼，他沉默的對上他的目光，眼神也流露出傷心的感覺。

陳月洋站在哪裡，李思清流着淚最先哭出聲，她隻好抱住她拍着她的後背，“月洋姐姐…”她哽咽的拉住她的衣服，陳月洋抹了把眼淚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陳樹沒多久就趕來了，一看到他他們就急切的指着前面喊道，“陳爺爺快救救狗狗媽媽…”

他柱着拐杖走上前，徐逸從那處走開了，直到看到地上的大狗他才停下，但很快的搖頭歎息，小狗這時又爬了起來，走到他的腳邊嗚嗚了幾聲，陳樹紅着雙眼，“對不起了，狗狗…”

小狗汪了一聲，又扭過頭看向躺在地上的大狗，擡腳就走了過去，圍着它狂叫了起來。

它不斷的汪了幾聲，即使躺在地上的它沒有任何回應，它還是不放棄的繼續呼喊它。

“陳爺爺…小狗…”男孩扯了扯他的衣服，陳樹沒有說話，男孩見此頓時哭出了聲，他輕輕揉了下他的頭後走近小狗，“等會我們會将你媽媽葬起來，你以後就跟着我好不好？”

他握着拐杖蹲下去伸出手掌，小狗在原地停了會兒，才慢慢走上前低頭嗅了噢他的手掌，陳樹慈祥的笑着，手一轉摸了下它的頭，它沒有反抗還用頭蹭了下它，“等會我就帶你去吃好吃的”他說。

男孩吸了吸鼻涕，“陳爺爺…小狗很難過吧…”

“…”陳樹扶摸着它的頭，也發現了它眼底的淚。

媽媽離開怎麼不會難過呢，帶它來世間的它走了，隻留下了它一個，它又怎麼會感覺不到呢…？

“孩子們…狗狗的媽媽已經沒辦法了…從今往後我們就照顧好小狗好不好？”他轉頭看向後頭的他們。

他們還在難過着，其中有幾個人先點了點頭，接着就是更多人跟着點頭。

“好的，陳爺爺…”

他們一同說着，陳樹放心的轉過頭，憐愛又摸了下它的頭，“那陳爺爺先回去拿鐵鏟，孩子們你們在這等下”

他握着拐杖想站起來，剛才那個小男孩擦着眼淚走了過去，“我去幫你拿陳爺爺！”

幾個小男孩也附和了起來，“我也去”

沒等陳樹開口，他們就跑了回去，陳樹握緊拐杖，鐵鏟等的工具都放在老師宿舍的一樓那裡，學生們有時經常會跟他一起拿工具，自然也是知道放在哪裡的。

他相信他們。

轉而就把目光看向了小狗，它此刻又趴了下去，眼睛始終看着大狗。

“很難過吧？”他輕聲說道，又用手揉了揉它的頭，小狗沒有絲毫反應，隻嗚嗚叫了幾聲。

陳月洋看着陳樹的背影，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李思清狀态此時好了很多，沒像剛才那樣流淚隻抽泣着捏住了她的衣服。她看着前面用手輕輕拍着她的背，這時她突然從她的懷抱中離開，拉住了她的手。

“怎麼了思清？”陳月洋低下頭問道，李思清用手指指了下陳樹哪裡，她瞬間明白然後就被她拉着走上前，“陳爺爺…”

“嗯？思清…”他轉過頭，“還有…小洋”他朝她們微微笑了下，李思清目光向下看着小狗，松開了她的手蹲了下去，“乖乖小狗，不要難過了……”她學着他的動作輕柔地撫摸它的腦袋。

陳樹收回手，看着她們。

其他人也陸續走上前，大家眼含着熱淚，小狗還是很失落的樣子，但還是用頭蹭了蹭她的手心，李思清的手停在那裡，吸了吸鼻涕後繼續扶摸起它。

過了會兒，那幾個男孩回來了，但并不是他們拿着鐵鏟，而是跟在後面的任暢憶。

他手裡握着鐵鏟，看了一眼旁站着的同學，擡腳就走到了陳樹的旁邊，“這個狗狗…就是要葬的嘛…？”

“是的…老任就是它…”男孩抹了把眼淚搶先說道。

“…”任暢憶沒有再回話，陳樹這站了起來，也想拉起李思清，陳月洋見狀急忙搭了把手，與他們一同站了起來。

“暢憶，你偶然碰到孩子們的嗎？”陳樹問道。

任暢憶點了點頭，“我下樓看到他們拿工具就問了下”他的眼神向下看着地上的那條狗，“接下來…我來吧”

“這樣啊…好…”陳樹用拿着拐杖點了點地上，“孩子們我們先退一退讓任老師好挖土”

其他人統一答道，“好…”

“陳爺爺…我們把小狗媽媽就在這葬嗎？”一個小女孩突然問道，“不換個地方嘛？”

她恰巧也說出了大家的疑惑，小狗媽媽是死在這的，或許應該換個好的地方更好點，但陳樹聽完後像是并這麼想，搖頭說道，“就在這吧孩子們，好讓狗狗想媽媽時，可以輕松找到…不用跑那裡去…”

……

衆人一聽就聯想到小狗剛才帶他們來的場景，它似乎已經認定這裡了，它知道自己的媽媽就在這，如果要是換别的地方，它會不會想時會找不到呢？

他們沒接着繼續說。

陳樹對着小狗招了招手，“狗狗我們過來下，好不好？”

小狗停在原地，回頭望着那裡。

“我來抱小狗離開”李思清說着就要走上前，陳月洋伸手拉住她，“思清等等，你看…”她看着小狗挪動的步伐，李思清也看到了。

它向前走了幾步，衆人愣住之際，它又停下跑了回去，向着大狗汪汪吹了幾聲後逐漸轉成了嗚嗚嗚聲，它站在那裡看了會兒才扭頭朝他們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