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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Chapter 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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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人對矮人文化感興趣,第七基座會是不錯的去處。許多文化相關的設施都在這兒,文化館、博物館、技術展覽館……規模比起正經城市小了些,卻也算五髒俱全。

第七基座本是多餘。聚落人口不多,此處也沒有什麼特色,平常鮮有人光臨,往常都是用于堆放雜物。直到赤銅決定向人類示好後,宣傳矮人文化的設施才被建起來。

而在諸多建設項目中,最上心的莫過于博物館,雖說是赤銅為了此後與人類共榮而臨時建的設施,但單論配置,絲毫不弱于外界。可惜,這項費心費力的項目隻啟用了幾天就因兇案沒法開張。倒不是說禁止入内,而是壓根沒有人類再來此地。

鐵皮與黑鐵站在館前,他們剛剛得到新線索足以鎖定嫌疑人,根據線報,那家夥今夜就在此處。

“你之前好像接觸過他,感覺好對付嗎?”黑鐵點支煙,問。

鐵皮一哼氣:“人精!”

“啧,看來今夜又得忙很晚,我還希望抽時間去看看我那傻學生呢。”黑鐵把煙撇到嘴角,吩咐跟在身後的矮人守衛散開,看住各出入口,爾後先鐵皮半步,進入館内。

博物館有多個展區,現在他們要去的是“礦石館”。矮人作為以洞穴與山脈為基發展而來的種族,曆史與礦物息息相關。走進館内,除礦石外,還有許多與矮人曆史相關的典藏。二人一路走進最深處,在一幅壁畫前找到目标。

那人看起來五十歲上下,戴一架方框眼鏡,兩鬓斑白。聽到有人靠近,他沒回頭,隻咳嗽兩聲,似是喃喃自語:“矮人文化曆史悠久,出一兩副傑作不足為奇,可這幅還要超出其他作品一個檔次,把這畫放在礦石館,而不是藝術館,真是浪費。啧啧,畫的可真細。”

他慢悠悠擦擦眼鏡,轉過身:“這畫的是矮人紀元初始之時,對吧?不大的牆面中,七百二十一人纖毫畢現,就算放在人類的古典藝術裡,也算佳品。”

這幅畫畫的是上一紀元初期,矮人帝國建立那年的大典,初代矮人帝王在正午烈陽下宣誓的場景。可惜,鐵皮與黑鐵并不通繪畫,對他們而言,畫得再像也不如留影魔法。

黑鐵雙手抱胸,扭扭脖子,刻意發出骨頭的脆響:“愛德華·福特。卡裡拉報的編輯,你涉嫌參與一起案件,跟我們走一趟吧。”

“是艾爾麗的事吧?”艾爾麗是女記者的真名,鐵皮正要質問他是怎麼知道的,就看那位半百男人甩甩手,“我知道你想借此懷疑我,但這不能作為證據。今天早上你來找我說話,聊的事都與艾爾麗有關,我好歹當新聞編輯這麼多年,這麼點觀察力還是有的。”

黑鐵偷偷一腳踩在鐵皮鞋上,睨着他:都說問話的時候小心些!

鐵皮翻白眼:是這家夥太機靈,怪我咯?

兩人的争執隻停在淺層,很快就恢複嚴肅。黑鐵接着問:“既然如此,我們也就承認了。記者艾爾麗·伍德,屍體于今日淩晨被發現,我們懷疑你是本案的重要嫌疑人。”

“我?”

“準确來說是你們。”鐵皮回答,“我們懷疑,整個團隊裡除了記者外的七個人,合作殺害了伍德女士。”

“真有意思,艾爾麗平常待人親和,與我們沒有任何矛盾,我們殺她幹嘛?退一萬步,就算我們要殺人,找個沒人的地方下手不更好?為何要選聚落這種人多眼雜的地方?”

鐵皮用眼神向黑鐵發出消息,二人雙手負背,以愛德華為中心踱步繞行。若仔細看,就會發現二人看似放松,實際肌肉蹦的很緊。如果編輯有任何逃跑和反抗的迹象,他們就可瞬間将人制住。

有記者靠違禁藥品逃脫的先例在,他們不敢有半點馬虎。而且,有情報稱,愛德華·福特這人年輕時在邊境當過兵。要知道,邊軍向來重質不重量,就算沒有軍銜,人家的綜合素質也是王城騎士之下首屈一指的,要是想逃,肯定比艾爾麗一介普通人難對付得多。

“殺人不是你的目的,栽贓才是。”确認包圍圈無誤,鐵皮開始說出調查成果,“福特先生,我們與庫卡撒的治安官達成合作,發現您曾不止一次在公開場合說出貶低其他種族的言論,你可承認?”

兩名矮人仔細端詳他的神情,試圖找出些許慌亂,可愛德華依舊神色淡淡,甚至還有心思微笑:“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人總有年輕的時候,我現在可是和平主義者。再說,我的政治傾向與艾爾麗的死有何關系?矮人族的定罪方式,就是些毫無關聯的推論嗎?”

“那我們就一件件拆穿你的詭計!”黑鐵的聲音在館内四處亂撞。“就先從現場講起!”

“案發現場在一處雜貨鋪倉庫,屍體被人分割成頭、手、臂、腿、腳、胸、腹共七部分。被發現是因為一場火災,且已經确定是人為縱火。大門上鎖,窗戶卻被卸下。不過那扇窗隻能用來采光,無法容納成年人類進出。最大的問題在于,屍塊是如何被送進倉庫的。”

愛德華摸摸自己的胡須,略做思考說:“扔進去不就好了?誰都能做到。”

鐵皮心中暗歎,果然不好騙,他和黑鐵刻意壓了些信息不說,就是想詐他,可惜這人很會裝傻,精準避開鈎子。

“不可能,屍塊呈半圓形擺放在立柱展台上。展台面積很小,想精準扔在上面難度很大。魔法也不可能,屍檢和現場調查,都未發現可疑的法術痕迹。”鐵皮面上不變,接過黑鐵的話繼續往下推理。

“不是魔法,也不能扔。聽起來,隻可能……”愛德華說到一半就停下嘴,似乎顧慮什麼,又意有所指。黑鐵不管他的表演,繼續道:

“單從現場看,确實很容易讓人聯想到矮人,我們的體型爬過窗戶不算難事。然而,屍體上卻還發現了因高溫而與皮肉相連的布與線。我們倆讨論一番,又尋了個在我們這求學的人類年輕人的建議,總算确定這機關的含義。”

“案發現場是雜貨鋪倉庫,存貨中有不少沒法被火燒幹淨的金屬制品,包括便攜鐵鈎。剛開始,我與鐵皮看它散落一地,還以為隻是存貨沒收納好。後來,我們才知道,這些鐵鈎正是手法的關鍵!”

“隻要将鐵鈎黏在窗戶對面的牆上略低于窗的位置,用線纏住後牽到窗外,這樣,線就有了個最低點。将置物台放在最低點下方,爾後隻需要用布包住屍塊向下滑落。等火燒斷線,燒破布,屍塊自然穩穩落在兇手計劃的位置,鐵鈎則會因高溫失去粘性,灑落一地。”

愛德華點頭微笑:“你說的有點邏輯,可今天淩晨那把火,據說是在第五基座。你說我們團隊中七個人合作殺人,可除了演吉祥物的小史密斯,其他人都不在第五基座,再怎麼樣,也懷疑不到我們頭上吧?”

“隻有多人協作,才可能完成這起事件。”鐵皮和黑鐵輪流解釋,負在背後的手暗中給守衛們發指令,“倉庫裡檢測出的血量太少,說明并非第一現場。若是在别處行兇,就算是碎屍,搬運也是大問題。火焰是在午夜左右燃起,要搬運屍體就得在這之前,可街上行人商販并不少,想獨自一人運送那麼多屍塊是不可能的。”

“哎喲哎喲,就算分開也不可能啊。”愛德華摸摸胡子,呵呵笑,“咱們團隊此次來,除了化妝師的工具箱與攝影師的包袱随身攜帶外,其他人都沒帶容器來,空間系魔法物品也沒有!難不成我們是把屍塊揣兜裡嗎?”

黑鐵:“哼,這家夥,現在還放什麼屁?你們又不是光着膀子,衣服下藏着什麼,我們怎麼看得出來?就比如,有目擊者稱,你酷愛一條白毛厚圍脖,前幾天一直纏着,怎麼今天就不見了?”

愛德華腳步後撤,又裝作無事地收回來:“總要洗的。”

“洗什麼?血嗎?”黑鐵沖他龇牙,“您在賭場内玩牌的時候,荷官說你很愛惜那圍巾,碰都不讓人碰。裡頭的填充物應該不是别的,正是記者的手臂吧!”

愛德華剛要反駁,就聽鐵皮補充:“你想說,手臂怎麼可能那麼柔軟?當然軟!因為骨頭幾乎被砸個粉碎了!”

“剩下的也不難推論。我們在搜查女助理房間時,發現了胸墊。那麼,将雙掌代替胸墊,也無人懷疑。腳的話,隻要斜着切下來,像踩高跟鞋那樣固定在自己腳上,就不會被發現。對了,你們雇傭的學者有些壯過頭了,一身肌肉我都羨慕,想必在腰附近綁兩條細腿,也沒人在意他的腰是不是寬了的吧?至于剩下的頭、胸、腹,交給化妝師、攝影師和吉祥物就好,他們可都有地方能藏東西哩!”

“可是,我們七個都是分散在不同基座的,屍體不是在第五基座發現的麼?”愛德華雙手抱懷,臉上再不見笑意。

“作為屍體發現地的第五基座,是個很特殊的地方。除第四基座外,所有基座都會與他相交。也就是說,不通過傳送,移動到第五基座是可能的。”鐵皮發現攻勢有效,乘勝追擊道,“當然,你們不用本人前去,隻需将屍體包好,在布上印點追蹤術式,最後向大概位置抛出即可。”

“沒有什麼目擊記錄能完整記錄行為軌迹,抽出丢東西的時間,完全是可以的。至于唯一盲點的第四基座,你猜怎麼着?下午七點,有記者的傳送記錄。之前,正因為這條信息,我們才以為記者的死亡時間是在晚七點之後。但要是記者在之前就死了呢?要符合上述推論,記者必須在十一點——也就是聚餐後第一次基座相交的時間——前被殺!”

“死人不可能用傳送陣,那麼,定是有人拿走了記者的身份證明,僞裝記者還活着的假象,同時還能将屍塊送到第五基座,可謂是一舉兩得。”

“而女助理沒有白日的不在場證明,正好可以填這個缺。上午,她先回到自己位于第七基座的旅館,偷偷從窗戶或者别的地方離開。于十一點,将屍塊扔向第五基座,用羽落術跳躍到第四基座,在那兒,化妝師會為她準備好僞裝用具。接着,化妝師僞裝成記者的模樣,回到記者位于第四基座旅館内的房間,由于不同種族的差異,前台很難分别出人類細微的差别。”

“夜晚七點,女助理離開旅館,等到八點半,就用羽落術回到第七基座,來到舞廳制造目擊證言。而化妝師則通過記者的身份卡,在七點左右來到第五基座,穿上吉祥物的備用套裝,與吉祥物互換身份。之所以如此推理,是因為化妝師沒有夜晚七點後的不在場證明。”

“之後,吉祥物帶着藏在布偶服中的屍塊去到倉庫,用預留在裹屍布上的追蹤标記找到被扔在倉庫周邊的屍塊,接着布置倉庫現場。等他回到大街上,化妝師脫下玩偶裝,在夜晚八點半跳到第六或第七基座,這樣,就能在第二天上午回到第四基座。”

“這就是本案的全過程。編輯先生,可有說錯?”

愛德華捏着下巴,沉聲問:“證據?”

鐵皮與黑鐵同時張口,二人對視一眼,頗有些尴尬。鐵皮在嘴前畫個叉,意思是:你來。

黑鐵暗罵句死裝,大鼻子氣一通:“你真以為我們什麼都沒有敢來對質?間接證據有不少,比如今早問話時,十一點後才聯系上化妝師。又比如,記者所在旅店的前台,曾說回來的記者有些不對勁……嘿!我知道這些都打不到病根!”

不等編輯喘氣,他又壞笑着補充:“覺得萬事大吉了?直接證據我們還真有!雖說現在還沒找到,不過絕對會留在那個地方。”

“為了分屍,所有人必須聚在一塊。這個時間點,隻有早上的聚餐。傻子都知道,聚餐的包廂定是第一案發現場!”

“要完成這計劃,基座間所有相交的時間段都不能錯過。而記者從禮堂逃跑是早上八點以後,你們結束聚餐是在十點。在被追捕的情況下,從第一基座的禮堂到第四基座的餐廳,少說要半小時。如此看來,你們處理現場的時間,最多不超過一個半小時。”

“想在短短時間内,完成碎屍、清理血迹、碎骨、僞裝等等動作。就算你們有七個人,就算你們中有一兩個會用清潔術。能否能完全清理幹淨?隻要我們發現一滴屬于記者的血迹殘留,那你的罪責便是闆上釘釘!”

愛德華沉默半晌,忽的擊掌大笑不止,嘴裡模模糊糊喊叫着什麼“有趣。”,鐵皮與黑鐵看他笑完,雙雙插嘴道:“你認罪了?”

“不認罪不行啊。”愛德華看上去毫不緊張,還能呵呵笑哩。“本來以為矮人聚落刑偵能力差勁得很,沒想到從查案到破案,也就花了一天。”

“艾爾麗是個好女孩,本來我們隻是想随便找個陌生人類,沒想對她下手,誰知她會提前從禮堂出來?那家餐廳是我們這幾日的固定聚餐點,興許是旅店找不到人,她才會去那兒。結果,好死不死撞見我們商量殺人計劃的場面。”

“她是個純粹的記者,覺得我們這群家夥鬧出的新聞比她手裡的消息勁爆得多……為防止事情敗露,隻能将她選做目标。”

兩個矮人對視,二人同時松一口氣。心裡放松,壓着的疑惑就浮上心頭,鐵皮握緊拳頭,問:“所以,你們整個團隊真的是?”

“按你們的話來說,我們算是極端種族主義者。”事情敗露,愛德華變得很幹脆,“是不是覺得很不容易?一群思想極端的人如何湊一起?然而實際上,無論數量多少,隻要是同類,總能聞到臭味。”

黑鐵上下打量一遍面前的人類,倒吸一口氣:“嘶,說實話,不像,真不像。”

他以為種族主義者都是些滿口髒話,見到異族就罵,把其他種族當成垃圾的瘋子。可面前這位編輯彬彬有禮,神态平和,活脫脫一名老紳士,怎麼看都跟殺死同類來誣陷異族的家夥扯不上關系。

“你似乎誤會了,我并不憎恨矮人。”他取下眼鏡,擦了擦,“如果你們離開庫卡撒,尋個無主之地,建設屬于矮人的國家。我會尊敬并祝福你們,可你們呢?”

愛德華深深歎息:“你們死皮賴臉地待在這,平時裝作老實本分,一有靠山就想着獨立。有了自治權,就立了自己的法,廢除所有庫卡撒的官員職位,甚至還把矮人紀時,部落那套落後體制搬到現在來,驕傲的與人類劃清界限,多威風!”

“而現在,靠山沒了,又開始向人類示好!就沒有一絲骨氣麼!融合?哪裡有什麼‘融’,有什麼‘合’?難道真的覺得,相似的構造、相同的綱屬,相像的思維,就能共生?不,不行的!”

鐵皮皺眉,他是見識過人類世界的矮人,并不認同愛德華的話:“我當冒險者四年,礦區幹活六年,受過人類朋友不少幫助。”

“那你受的白眼又有多少?”愛德華反問,“在你我看不見的地方,矮人與人類的沖突一刻未曾停過!看看這被封鎖的聚落!短短幾日,矮人與人類鬥過多少次毆,罵過多少次架?再這樣下去會如何?殺人麼!現在,你去大街上随便找人類或矮人問,看看他們認為禮堂兇案的兇手,是人類還是矮人!”

鐵皮想反駁,卻找不着依據,隻得沉默。

“年輕時,我也曾做過共榮的美夢。可年紀越是增長,便越覺得不可能。我們都害怕與自己不同的事物,哪怕差别小的離譜。”

“行了!别扯大道理。有什麼話,審訊室裡再談!”黑鐵不耐煩,伸手就要去抓他衣領。愛德華腳尖點地,後撤數米,口中不停。

“來講個故事吧。當年,我還是個底層記者,受命前往一處小山村采訪。那是少數民族的村落,落後得離譜,存在不少陋習,又極度排外,我花了許多天才和村民們說上話。”

黑鐵眉尾一擰,甩手丢出幾枚巴掌大小的陀螺,落點正好圍成正方。在陀尖墜地的一霎那,青白雷光四溢,向愛德華絞殺而去。

編輯揮手将雷擊拍開,扯下四枚紐扣,彈指間,精準打在陀螺下盤,将它們擊飛。嘴裡依然念叨個不停:“沒呆幾日,村中舉行了一場審判。是不合法的私下審判,由村長主持。被告是個看上去畏畏縮縮的中年人,罪名匪夷所思。”

鐵皮大喝上前,揮拳打向愛德華面門,被輕松撥開後,又俯身攻擊下盤,尤其是男性的緻命部位。下三路确實不光彩,但勝在好用。

愛德華如跳踢踏舞般躲過鐵皮的連擊,瞅準機會将鐵皮踹出十米遠,繼續說道:“當地人不吃辣椒,而被審判的男人被發現偷偷吃辣椒。于是,男人就有了罪,并在審判後被送上了絞刑台。”

“荒唐到連戲劇都不會這麼演,不是嗎?一個人,居然會因為口味與周邊不同,便被當做惡魔、罪人或其他什麼邪惡的東西。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事?我死活想不明白。”

黑鐵見陀螺被毀,連忙祭出三根圓棍。圓棍一被扔出,就發出急促的“滴滴”聲。下一秒,驟然伸長,平滑的圓面不知何時換成了尖銳的槍頭,以勢如破竹之态,從三個不同的方向,往愛德華刺去。

愛德華輕輕擊掌,一股氣流爆開。令圓柱移了位,尖頭正好避過他的站位,還差點刺中要上前的鐵皮。

“後來,我遇到一位智者。他告訴還是個毛頭小子的我,偏見如海,填補萬載而不平。男人,看不起女人。女人,亦看不起男人。膚色淺的,覺得自己比膚色深的高貴。膚色深的,覺得膚色淺的是蠻夷。為何人們總樂此不疲的證明萬物的高低貴賤?”

“打架就好好打,講甚麼狗屁話。”黑鐵越看越覺得火大,一個編輯,連主編都不是,裝什麼裝呢!自己發病就心裡想去,說個屁的!

攻勢愈發密集,可愛德華看上去還遊刃有餘,不顧黑鐵的叫罵,繼續說:“那人告訴我,世人将聯系看得太重。但實際上,聯系才是最不重要的。多元是個錯誤,連人類自己都看不清自己,怎敢包容異族?共榮是個是錯誤,看不見他人思想,怎敢稱同道友?同情是個錯誤,經曆不同,怎敢妄言苦痛?”

“既然如此,就讓矮人的歸矮人,人類的歸人類。男人的歸男人,女人的歸女人。自己的歸自己,他人的歸他人。不理隔牆霜,隻掃門前雪,方得安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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