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不安分的性子到底是怎麼做到引領、治理蒙德上千年的!
……哦,他說他從沒管過事兒。
巴巴托斯:冷漠.jpg
發現自己又被瞪了的詩人無辜歪頭,眨巴眨巴明亮的眼,眸底鋪滿燦爛星光。
巴巴托斯面無表情低頭,狠狠一口咬在了手裡的紅蘋果上。
詩人給自己的演出找了個不錯的場地。從奔狼領的石壁往上攀,被削頂的山體截面如今已是一片郁郁蔥蔥。這塊地屬于明冠山地,從崖邊眺望,一眼就能看到被湖水環繞的蒙德城大半的景。
城牆、房屋、風車、教堂,還有伸出雙手做捧起姿态的巨大神像——巴巴托斯回頭又看了眼得意洋洋自稱“從不履行神職”的吟遊詩人,心裡呵呵幾聲冷笑,果斷将視線轉向了其他地方。
滿口胡言不打草稿張口就來,把我當傻瓜呢。
嘴裡沒有一句真話的騙子。
因為所處的地勢頗高,環顧周圍還能發現不少打眼的地标。有些能和自己的記憶重合,有些卻看來陌生。快速将目之所及的地形地貌複刻入腦的巴巴托斯一邊比照自己治下的蒙德城,一邊分神去聆聽演奏。
把那隻沒來得及跟小夥伴們一塊兒逃脫的風史萊姆當靠墊塞在背後,詩人懷抱「斐林」,凝望過來的眼眸始終是帶笑的。
那雙眼睛裡似乎從沒存在過陰霾,明淨溫暖的一泓清潭,連濺起的水花都像是一顆顆發光的星辰。
巴巴托斯平靜地将被風吹亂的發絲攏到耳後。
我永遠都無法成為這樣的人。
哪怕他亦是「我」。
在吟遊詩人清亮婉轉的歌聲中,巴巴托斯選擇了放空自己的思維。他的心情平靜下來,就好似仍身處在他最喜愛的蒲公英海中,無需苦思,更不必警惕,隻需要完完全全放松下來,安心享受這片刻的甯靜與放縱。
“……我喜歡這個。”很突然的,巴巴托斯開了口,“「尋詩于哀哭,尋夢于囚牢,不懼塵勞關鎖,不畏前方黑暗」——很明亮,像是星星,或者火炬。”
在充斥着鮮血與犧牲的、在與自然或是與人的殘酷抗争裡,總有人以自身作為對抗命運的武器,去呐喊去反抗去犧牲。那些在曆史長卷中留下或留不下姓名的人,把自己的生命升起作一顆啟明的希望星辰。
情感、意志、信念,或是别的什麼東西——渺小又脆弱的生命,用勇氣在黑暗中點亮微不足道的星火,最終頑強地彙聚成足以撕裂漆黑寰宇的破曉曙光。
……這是寫給人類的贊歌。
雖然私心而論并不喜歡人類,但在巴巴托斯看來,那些閃閃發亮的東西其實是與種族無關的。
他喜歡溫暖的存在,也欣賞着那些明亮的東西。
就像陽光。
……就像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