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所以你根本就沒想到要讓你的局長父親來幫你解決這種事?不應該吧。”
這讓吳曉想起了每次為自己兜底的局長父親。
“我和他關系不好,再說,我又沒殺人。”他安靜地看着地闆,從未擡起頭看過白子安一眼。
“不,你殺了賈靜。”路桐牽着白子青的手,走進了酒店房間。
“你有什麼證據?”吳曉再見路桐時,便紅了眼,“小晴,你說的都是真的嗎?你不是喜歡我嗎?為什麼會和他走在一起?”
“我從未對你說過‘我喜歡你’四個字,我也從未接受過你,隻是你自己的臆想罷了,”白子青舉起牽着路桐的手,“之前你聽的話,沒一句是真的。”
“不,不。”
“你見過賈靜的字嗎?”路桐一本正經道。
“我認識。”
“那你來看看這兩張圖片。”路桐将電腦打開,轉了過去,讓吳曉好好看看留在現場的遺書,一張是前兩次死者的遺書,是自己寫的,且确實是由于自殺身亡,而賈靜的這一封,他們進行了字迹比對,上面的字不是賈靜的而是吳曉的。
“這......不是我寫的。”
“‘我希望我是他那半截的詩,可是再也沒有機會了。’這是她們寫的,”
她們?
“什麼意思?”吳曉并不知道這句話的含義,小聲道。
“你改變了她們,她們不再是原來的自己,但她們希望你愛的是她們本身。”
“我隻是在幫助她們。”
“她們已經不再愛你,她們恨你,一邊接受摧殘,一邊獨自悔恨,她們選擇自殺,是想擺脫你的操控,而賈靜或許是因為反抗,而遭到了你的殺害。”
“她們自殺和我沒關系,是她們自己心理有問題,我都沒說什麼。”
“所以,你和她們說了什麼是嗎?還有,你這是承認賈靜是你殺的了?來看看這份報告。”白子安見吳曉并不反駁她的後半句話,說道,然後換成了另一張照片,上面是字迹比對的報告:【賈靜遺書上的字迹已被确認為吳曉的字迹。】
“紙上還檢測出了你的DNA,你認嗎?”路桐補充道。
“呵。”吳曉無言地笑出了聲。
“所以,你說了什麼?”白子安還是想要知道吳曉對女孩們隐形的傷害究竟是如何進行的。
她并不是想扒别人的傷疤,而是想要警醒其他仍在泥沼中的受害者。
“我說她們要是不聽我的建議,永遠都不會有人愛她們的。”
“愛這件事,不是你能夠決定的。”
“但我能幫助她們,不是嗎?”
“所以,你就控制她們做你想做的事情,是嗎?”
“不然她們怎麼成為最完美的模樣?”
“你這是PUA,你知道嗎?”
“隻要能讓她們變美,我還關心用什麼方法?”
“然後,造成了她們的自殺,還有賈靜的死亡,都是你幹的。”
“不完美的藝術品,留在這有什麼用?沒人會愛的。”
吳曉已經瘋了。
“沒有什麼是會擁有真正的完美,缺陷美也是一種美麗,你強行改造,隻會讓這種完美變得畸形,總有一天會在不穩定的基礎上崩塌。”宋南行說道。
“吳曉,我們現在依法逮捕你,請您配合,”梁澤舟将他從沙發上拽起,“走吧。”
白子青躲在路桐身後,看到了吳曉在笑。
有些後背發涼。
“我、不、會、放、棄、的。”吳曉沒有出聲,對着白子青說道。
“沒事,我不會讓他碰到你的。”路桐轉過去,對着梁澤舟點了點頭,然後帶着白子青離開了吳曉的視線範圍。
“别看了,快走。”梁澤舟推了推一直用恐怖的眼神盯着白子青的吳曉。
他們乘電梯下樓,吳曉一直安靜地看着地面,他們都有些疑惑。
吳曉竟然沒有任何反抗行為。
一路上都沒有再講過一句話。
直至回到了警局後,看到了自己的局長父親,笑着道:“爸,我被抓了。”
局長揮了揮手,讓手下的小警員将吳曉帶到拘留室等待,“我會處理這件事情的。”
“好好處理,”梁澤舟說道,“可别把你兒子放出來了。”
梁澤舟還是留了個心眼。
“我們走吧。”宋南行轉身準備離開。
“好。”梁澤舟走在宋南行的身後,其他人也跟上去。
“隊長,你說,這個局長會不會偏袒他兒子?”
“一定會,”梁澤舟答道,“這樣我們就有調查的理由了。”
“有道理。”
“晚飯都沒吃吧,我們吃點燒烤,怎麼樣?”梁澤舟看了一眼路過的烤串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