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青走在前頭,第一個發現了坐在大廳裡的吳甜和其他人,“小甜。”
“子安姐,我們失職了。”她低着頭,其他人也對此感到自責,如果早點發現的話,是不是就能讓陳芃芃避免這些傷害?
“不是你們的問題。”白子青走上前拍了拍小甜的肩膀,拉着他們去一旁,畢竟都還是剛工作的後輩,這件事情他們已經有個預期了,隻不過沒想到來得這麼快,本想盡力保住,但......隻能将希望寄托于搶救室裡的各位了。
沒過多久,搶救室的門打開了,有人從裡面走出來,“家屬在嗎?”
“我們是文澤市警局的,家屬我們已經通知了,說馬上就到,情況怎麼樣了?”梁澤舟走上前。
“送過來得很及時,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我們會送到503病房繼續觀察。”她額頭上的汗滴清晰可見。
“隊長,陳芃芃的爸媽都到了。”
“好,子青,你們先去把家屬帶過來吧。”梁澤舟看着坐在一旁的幾人。
“好,走吧走吧,隊長下任務了。”白子青帶着他們往醫院門口跑。
“辛苦了,”他們對她微微鞠了個躬,“我們能去看看嗎?”
“可以,但不要讓病人情緒過于激動。”她看了眼梁澤舟他們,眼神中略顯疲憊,但還是不忘提醒他們。
“好的,走吧。”梁澤舟一行人跟着她朝樓上的病房走去。
晚上的醫院,走廊的燈安靜地貼在天花闆上照亮地面,隻是偶爾有拐角的燈在不停閃爍,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不停發出輕微的聲響,讓人聯想到很多關于這裡的恐怖故事。
“我們聲音稍微小一點,有些病人已經睡了。”她轉過身再次提醒了他們一聲,雖然沒發出什麼聲響。
“好。”宋南行應道。
他們繼續跟着她,轉頭就看到了503号的房間牌。
“我們這麼多人一起進去會不會不太好?會不會吓到人家小姑娘?”李易考慮到陳芃芃的特殊情況。
“子安進去就好了,正好再了解一點情況,”梁澤舟也了解李易的想法,“我們就在門口守着。”
“隊長,家屬來了。”白子青攙扶着一位中年婦女,身旁跟着一位中年男人。
“警官我女兒怎麼樣了?”
一聽到這沙啞的聲音,梁澤舟正過身子,看到她往前走了一步,卻因為一時的脫力,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上,“小心,”幸好梁澤舟趕忙上前将她撈了起來,扶着她先坐到病房外的椅子上後才對其進行解釋,“您女兒現在已經沒事了,您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她緊繃的神經稍稍松了一點,“我能進去看看芃芃嗎?”
“可以,隻不過要小聲一點,孩子還在裡面睡着。”醫生輕聲地說道。
“好好好。”婦女似乎還在對自己做思想工作,握在門把手上的右手在微微顫抖。
“阿姨,我和您一起進去。”白子安右手輕輕搭在婦女的肩膀上。
婦女擡頭看了一眼白子安,心中油然而生的信任感讓她沒有拒絕,隻是緩緩轉動病房的門把手,輕手輕腳地走到病床旁,眼淚卻止不住地流下。
過去活蹦亂跳的是自己的女兒,現在寂靜無聲的也是自己的女兒。
前不久還在和自己炫耀剛拿到不久的獎杯,如今卻躺在了慘白的病床之上。
梁澤舟和其他人則是與陳芃芃的父親一同待在病房外,直到這位父親開口才打破了走廊的沉寂,他并沒有發現自己的聲音在顫抖,“警官我想問問我女兒為什麼會突然就被送到醫院搶救了?”
“這件事我們也在調查中,有消息了就立刻給您答複,”梁澤舟思考了一下,“叔叔,您知道您女兒在學校的人際關系怎麼樣嗎?”
“人際關系?我知道她在學校有個經常一起玩的朋友,我也見過那個女生,是個好女孩。”他怔了一下,身子向前傾,手臂支在大腿上,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在試圖回憶過去的所有細節。
不能在關鍵時刻掉鍊子,女兒需要我。
“您知道那個女生的名字嗎?”李易接着問道。
“我記得是叫石溪,不知道有沒有記錯,因為她初高中有帶很多朋友回家玩,我會認不清,就是臉可能對不上名字。”
“我去聯系一下。”路桐聽完就拿起筆記本開始查。
“那您知道——”梁澤舟的話被一個奔走來的人打斷了。
“請問你是?”李易起身,站在他們前面。
“我是石溪,芃芃她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