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瑜的語氣中帶着些許委屈,西門吹雪歎了口氣:“今日是我的心情不太好,但是并沒有要和你生氣。”
“那你和我說說,為什麼心情不好呀?”南宮瑜更委屈了:“你不和我說,我可難過了……”
雖然南宮瑜多少有點演的成分,但她确實被影響了,西門吹雪見狀,隻好把人抱得更緊:“抱歉,其實我是因為聽到了你說不想成親這件事……”
西門吹雪有些說不下去了,南宮瑜在他懷裡怔住,原來他是因為這個才不高興的。
這種話她其實并不願意和西門吹雪說,但既然他聽到了,那她也不想瞞他:“雪兒,我确實有些恐婚,我見過許多不幸的婚姻,看着那些女孩穿着盛裝奔向牢籠,接着慢慢枯萎,最後無力掙脫,我覺得很難過,因此我從未把成親放在人生規劃中。”
“雖然和你在一起很快樂,但是我還無法想象出,我們如果成親會是什麼樣子,我也并非就是要往壞處想,而是确實還沒想過,也可能是我根本沒敢去想。”南宮瑜很真誠地說。
西門吹雪靜靜聽着南宮瑜這番話,他突然覺得,自己還不夠了解她。
不過他并不因此而難過,此前他還從未見南宮瑜怕過什麼,可現在她小聲地和他講述自己的恐懼,卻讓他更多了一些踏實的感覺。
或許南宮瑜害怕的是失去自由,失去勇氣,也或許是别的什麼,雖然他現在不知道,但他們的時間還很長,他會慢慢找到答案,他并不會因此而放手。
于是西門吹雪輕吻一下南宮瑜的額頭,溫柔道:“阿瑜,如果你不願意想,那便不要想,成親隻是一個儀式,兩個人在一起的每一天,才是最值得珍惜的。”
“你也是這麼想的嗎?不是為了遷就我才說的?”南宮瑜試探着問,在感情上,她很不喜歡一方為了遷就另一方,磨滅自己的想法和價值觀,這些都有可能成為日後引發矛盾的導火索。
西門吹雪懂她的意思,他向來孤傲,自然也不喜歡别人遷就自己,更遑論讓他遷就别人了。
不過他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阿瑜,你覺得我像這種人嗎?”
南宮瑜搖搖頭,親親他的臉頰:“我印象中的雪兒當然不是這樣的人,但是我就怕自己還不夠了解你啊。”
西門吹雪又一笑:“不要怕,一切随着你的心走就好。”
“說到随着心走,我突然想到幾個問題。”南宮瑜故作嚴肅道:“我記得你之前說女人都不該練劍,這我可不能同意!”
“……是我狹隘了”西門吹雪無奈,都多久之前的事了,她居然還記得。
之前的西門吹雪隻在那一方天地修煉劍術,看待人事物,都有失偏頗,也會下意識分個三六九等。
可經曆了紫禁之巅,又和南宮瑜一起遍遊各地,懲奸除惡,他的心境逐漸開闊起來,才發現曾經的自己是那樣淺薄無知。
他從南宮瑜身上看到一種罕見的平等與尊重的處事方式,無論對方地位如何,她都是不卑不亢,不論強弱,隻看善惡。
逐漸領悟這樣的境界後,西門吹雪的心境有了很大改變,劍道也更上一層樓了。
“還有還有,雖然你沒有去逛青樓,但你讓小紅小綠到你的山莊去服侍,性質可不要太惡劣!”南宮瑜接着控訴。
“嗯,你說得對,是很惡劣。”西門吹雪這才發現,南宮瑜的記性這麼好:“那時我所追求的劍道有所局限,對于這些奇怪的儀式很看重,雖然和她們并沒有發生什麼,但總歸是不好的。”
“而且過年的時候,我就想要和你解釋清楚這件事,但當時你還不在意我……”西門吹雪也委屈上了:“我很在意你對我的看法,豈料你不僅不生氣,還說風涼話。”
“咳咳,那時咱們還沒談感情嘛,我對别人的私生活一向是不予置評的。”南宮瑜倒是很少見到西門吹雪委屈的語氣,有點撒嬌的意味,還怪稀罕的。
“不過現在你不是别人,那我自然是要管了!”南宮瑜很是理直氣壯,果然,撒嬌的男人最好命,她現在竟是對西門吹雪升出一種莫名的占有欲。
西門吹雪心下竊喜,阿瑜對他更加在乎了,今夜敞開心扉的交談,似乎也讓他們的心更近了一點。
“好啦,我們都不生氣了,那就看看風四娘,她中的什麼毒啊?”南宮瑜想讓西門吹雪幫忙看看,萬一蕭十一郎沒找到解藥,他們也還是要想辦法救人的。
西門吹雪之前已經封住了風四娘的穴位,她的毒并未蔓延,現在的情況也不算太過糟糕。
“這種毒煙倒是并不複雜,先給她服用一顆清心丹,再搭配内力驅毒和藥劑調理,也能治療,隻不過稍微麻煩一些。”西門吹雪對自己的醫術很有自信:“蕭十一郎能尋到解藥是最好的,我們且等一等吧。”
“那就好,這樣一想,還好我剛才出門了,不然他倆估計都要給那老頭暗算了。”南宮瑜說着,夾起一塊幹鍋雞吃了起來。
“剛才的面,沒吃飽嗎?”
“咳咳,實在是坐着沒事幹,你要不要來點?”南宮瑜把幹鍋雞朝西門吹雪面前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