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一切從現在開始,都是我和他的……”
“【私人恩怨】。”
天邊的黑雲隐約發出沉悶的轟鳴。
迪諾看着窗外,這個小鎮自他來時就沒見過晴天,如今沉悶的空氣更是讓人難以喘息。
日本的校園總有種讓人感到壓抑低落的神奇魔力,分明與其他國家的教室結構别無二緻,卻因為狹小的空間和灰暗的色調顯得格外陰沉。
青年不擅長面對這樣的天氣,這會讓他感到心裡不太痛快。
“讓他單獨和襲擊者在一起沒問題嗎?那孩子還沒恢複到能控制自己行為的地步吧。”
作為初期就配合培養十代目候選的人,迪諾是了解綱吉的心理狀況的。
形狀不停變換的列恩沒辦法老實的待在同一個地方,裡包恩便抱着它,以防蛻變期的寵物一個不留神不知所蹤。
弟子的問話沒有打斷他對寵物的安撫。
普通人跨入裡社會最普遍的方式就是複仇。
被怒火和仇恨推搡着跨越不能跨越的界限,用法律和正義無法實現的懲戒洗刷冤屈,然後将善良和隐忍抛在腦後,在名為解放實為喪失的路上越走越遠。
越重感情,越正直的人其實越容易走上彎路。
他們的情感過于純粹,以至于無法容忍些許的醜惡和妥協。
這時,窗外的操場上出現了一個拖着傷體走動的人,迪諾認出那是不久前由山本武轉交給他們的逃犯之一。
對方來時是什麼傷勢走時就是什麼傷勢,沒有被治療也沒有遭受更多的拷打。
他善良的師弟甚至沒趁着審問多給千種幾拳。
“真是心軟啊,是因為對方是和他同齡的關系嗎?”
聞言,裡包恩輕笑一聲。
“你們都太小看蠢綱了。”
“?”
“等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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綱吉關上雜物間的門,便看到高大的風紀委員站在樓道轉角。
“謝謝您借房間給我們,草壁前輩。”
草壁點頭表示不用客氣,這個性格和外貌反差比年齡還大的學長給綱吉的感覺并不差。
“這次的事态已經影響到了學生的出勤,協助你們對我們也有好處。”
雲雀在并盛是無敵的象征,很難想象他的出征會拖延到現在都沒有結束。
常人通常不會去想惡鬼一樣強大的委員長會遭遇不測這種事,實際上按照他過往經曆來看,能讓并盛的風紀委員吃癟的人在這個小鎮至少是不存在的。
人總是會下意識的認為強大即代表無懈可擊,英豪絕不會死于馬前失蹄。
但草壁不這麼想。
最近的事件已經超出了普通學生承受的範圍,即使并盛中在雲雀的帶領下早已脫離了普通學校的範疇,也始終沒有正式進入一般人不能踏入的世界。
銅牆鐵壁都有被擊穿的一天,更何況是活生生的人。
草壁心情其實有些複雜。
他比面上看着更心細,所以知道綱吉以前遭遇的事,有幾次比較過分的事還是他去做的事後處理。
他一直認為自己作為副委員長已經做的足夠周到細緻,直到綱吉險些跳樓,草壁才驚覺自己和其他風紀委員一樣,不過一介學生,遠沒到自以為的成熟可靠。
所以……
“委員長的事,就拜托你們了。”
“嗯。”
綱吉點頭,在和草壁擦身而過的時候突然說道。
“一直以來,非常感謝。”
高大的風紀委員沒有應答。
他就這麼沉默着站在原地,久久沒有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