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鬧翻了,這個男人要卷東西跑路。鬧翻的原因,就是導緻‘修治’差點被滅口的源頭。”
“大概是偷竊失敗,失主壓着賊要報警,賊不小心殺了人,又覺得‘修治’可能看到了,就叫男人去滅口。”
太宰治下了結論,又産生了新的問題:“這人到底看到什麼了,為什麼覺得‘修治’肯定死了?難道還有别人想殺‘修治’?”
毫無理由地,面對這個問題,太宰治腦中浮現了白天遇到的西服青年。
“那家夥自稱是‘修治’的兄弟,還一副關懷備至的樣子,會不會是因為不明白‘修治’為什麼沒死,想要一探究竟?”
這對太宰治來說,完全是合情合理的思路,因為他的兄弟互相間就抱有殺意,西服青年看起來也蠻有錢的,說不定也會為了繼承權謀殺競争者。
不過,整合信息最忌先入為主,而且希望“修治”死的話,那時任他在路邊自生自滅就好了,可能性不大。太宰治還是嘗試摒棄自身因素,試圖找出其他可能性。
想要得出靠譜的結論,還是要有足夠的線索,隻要地上那男人醒來,把事情交代清楚,或許就能水落石出。
沒過幾分鐘,男人呼吸節奏發生變化,悠悠轉醒,虛弱、惡心,各種負面反應湧出,好一會兒才恢複平靜。
“發生什麼……了?”男人一臉茫然。
暈厥可能導緻短暫的記憶喪失,太宰治不覺得這個男人還有閑情逸緻裝失憶,他隻糾結怎麼才能在不刺激到人的情況下,讓男人明白情況。
然而,當視線觸及太宰治面容的那刻,男人的臉色急劇變化,眼神驚恐交加。
好在這次男人沒有暈厥,而是頑強地撐了過來,語氣堪稱平靜:“想不到報應來的這麼快……”
這個誤認,暫時沒什麼不好,太宰治便沒有否認,“我有事要問你。你說不是你做的,那你有沒有看見害我的人?”
“對不起,我…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阿志說你可能看到了,讓我去追你,可我找到你的時候,你已經掉進河裡,一大片水面被染成紅色……”男人喘着粗氣,斷斷續續地說。他想起給自己留下陰影的場景,聲音發飄,但言辭很誠懇。
“你看到過其他人嗎?”太宰治問。
“那裡平時沒什麼人,但阿志打聽到津島家的人要去那裡玩。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們要來這荒郊野嶺的地方,不過确實見到了有錢人……啊、對了,你是津島家的少爺嗎?”似乎覺得自己必死無疑,男人反倒不害怕了。
有錢人若要享樂,選擇數不勝數,非要去那種出警都要半天的地方,消息莫名其妙叫一個無名賊知曉,偏偏還真死了人……
種種情況疊加,太宰治就算不願想是族親設計,也不得不考慮這條。
西服青年認定太宰治是“修治”,其他人也很可能錯認他,無論想害“修治”的是誰,都會影響他的正常生活。為了不被打擾,他必須解決這件破事,而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證明自己不是“修治”。
然而,聯想之前發生的種種,太宰治有種莫名的感知。連穿越這種事都發生了,或許他真的是“修治”也說不定。
假如真是這樣,那事情就麻煩了。
“要找機會确認一下。”太宰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