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川思索一會，沒有立刻給出答案。
“容我考慮考慮。”
姬雨舟心想沒希望了。
“好吧。”
看見姬雨舟有些失望，奉川不忍，但他自有他的苦衷。
一旁靜靜聽着二人談話的祁回突然插嘴，一臉欣喜地對姬雨舟說道：“師兄肯定忙，不如我陪你去？”
祁師弟吃錯藥了嗎？她與祁師弟什麼時候關系這麼好了？
“啊，好——好呀。”姬雨舟看着祁回那副欣喜模樣，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奉川看上去并不高興，臉上的笑容直接垮了下來，面無表情。
祁回瞥了奉川一眼，心底嗤笑一聲。
這麼快變心了，還以為他情深似海。因為長得像？所以找了個替身？
祁回如是想着，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姬雨舟。
一個赝品罷了，怎麼比得上她？
他似是十分不屑地看了一眼奉川，心裡百般恥笑。
可惜祁回他不知道，他隻是時候未到。
姬雨舟又和奉川唠了些日常，祁回聽着，不過是些家長裡短和八卦。
“師兄，你可知裴師兄的心悅之人？”
奉川搖了搖頭，“不曾知曉。”
“是李師姐啊，裴師兄心悅李師姐呢，而且依我看，李師姐也心悅裴師兄。”
奉川略微震驚，笑着道：“我看他們二人也的确般配。”
“說不定日後能喝上他們的喜酒呢……”
不知道有什麼好聊的，二人聊得如此起勁。一個願說，一個願聽，倒像是天生一對。祁回内心這樣想，用手撐在石案上，慢慢地睡着了。
暢談許久，姬雨舟也有些累了，這才注意到一旁的祁回已經睡着了。
“師弟，師弟。”
姬雨舟拍了拍祁回，祁回睡眼朦胧地睜開眼睛，有些不悅，但意識到什麼之後迅速隐藏起來。
“聊完了嗎？那走吧。”祁回緩緩站起身。
姬雨舟“嗯”了一聲，又向奉川示意了一下，說道：“師兄，我們先走了。”
奉川微微颔首，看着姬雨舟轉身，突然又想到什麼，慌亂地扯住了姬雨舟的袖子。
姬雨舟不解地回過身來，“怎麼了，師兄？”
“明日，你還來嗎？”
“師兄想我來嗎？”
奉川慢慢點頭，有些不好意思，臉頰微微泛紅。
“那明日再見，師兄。”
姬雨舟大大方方地告辭，根本沒有注意到奉川泛紅的臉。
祁回偷偷瞄了一眼姬雨舟，她表情動作都很自然，好像絲毫沒有察覺到。
他們二人并肩而行，經過這件事，姬雨舟感覺和祁回的關系已經破冰。
“師弟，師姐也有一事相求，看在師姐帶你見奉師兄的面上，你幫幫師姐，如何？”
不知道是聽習慣免疫了還是無可奈何了，祁回聽見“師弟”二字沒那麼反感了。
“說來聽聽。”祁回雙手抱胸，還有點好奇。
姬雨舟仿佛看見希望，眼睛放光似的，說道：“上次與師弟比試有幸目睹了師弟高超的劍術，不知能否教教師姐？”
“為什麼不去找别人？怎麼想其他師兄師姐都比我一個初來乍到的劍術高超吧。”
姬雨舟垂頭低眉，無奈道：“師兄師姐都開始忙起來了，我怎麼能一直找她們呢？”
姬雨舟也隻是想學祁回在大典上使出來的劍術，因為這和她從李師姐那學的完全不一樣。
倒是和奉川師兄之前練劍的招式很像，但又不完全一樣。
而奉川師兄不願教她，她隻好另尋它法，這不恰好在演武場領教到祁回的劍術。
祁回斟酌了一會，開口道：“答應你也可以，不過——”
他拉長尾音，笑着說：“你要幫我一個忙。”
“你說，隻要我能做到，我都答應。”
“幫我注意柳無音的動向。”
姬雨舟滿臉疑惑，“你要師姐的動向做什麼？”
祁回随意扯了個謊，面不改色。
“我來這就是為了柳無音，聽聞柳無音武功高強，我想與她比比。”
“你認真的嗎？”姬雨舟隻當祁回自大過頭了。
柳師姐可是神，初來乍到的祁回别說比試，連師姐一根頭發絲都打不掉吧。
“當然。怎麼，看你的樣子似乎不信我。”
“動向告訴你可以，不過我還是勸你比試就算了吧。”
姬雨舟搖搖頭補充道，“柳師姐在這三界可是無人能及。”
祁回莫名起了興緻，“你如何得出的結論？我聽聞魔界的那位魔尊可以與之一戰，而且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姬雨舟難以置信地瞥了他一眼，稍稍站遠了些，“你該不會是魔界的奸細吧！我還第一次見到誇那個大魔頭的。”
祁回愣了一瞬，立馬反應過來，“我隻是陳述我所聽見的罷了。”
祁回倒是奇怪，不會是慕強吧？姬雨舟心中想着。
再結合之前種種來看，祁師弟非常自大，一副誰也比不上他的樣子，好像也能理解了。
他就是狂的沒邊了，等哪天落敗了不知道得抑郁消沉多少天。
姬雨舟感覺自己的猜測十分合理。
“看你的樣子，你很崇拜那個魔頭？”
在姬雨舟眼裡，祁回涉世未深，不了解天阙山與魔界之間的淵源，崇拜一個反派，就當他是童言無忌。
“當然不是，我隻是就事論事罷了。”祁回表現得些許不自然。
為了避開這個話題，他反問道：“你很讨厭他？”
姬雨舟“呵”了一聲，氣勢洶洶地說道，“非常讨厭！”
“為什麼？”
姬雨舟耐心解釋道：“就是他栽贓我，若不是柳師姐，我差點失了性命。”
“我還聽林師兄說，那個魔頭喜歡戴面具，很大可能是因為長得太醜了。”
祁回面色倏地陰沉下來，沒說話。
姬雨舟自顧自繼續吐槽着：“當時他誣陷我，稱我是天阙山奸細，還掐住了我的脖子，那感覺，真是吓人。”
想想就後怕，姬雨舟也不想再繼續往後說了，忽然義正言辭反問身邊的人，“你說，他是不是魔頭？”
祁回終于知道他的流言是誰傳的了，但姬雨舟于他還有用處，倘若是一個無用之人，她大概早就神不知鬼不覺地死了。
他隐忍着，道了聲：“是。”
竹林又成片地搖晃起來，風穿梭在林中，拍打在二人身上格外涼爽。
隻有姬雨舟覺得這一刻是很美好的，身邊人早就打起了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