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黑熊體型太過龐大,他用了大半哨兵之力依然沒有按倒單維,反而在幾分鐘後,單維像是抗住了火焰的熱浪,開始抓住他的肩膀奮力反擊。
“哥!”席牧也沖上前揮出毒鞭想要像對付狼王那般束縛住單維,可毒鞭一接觸到前方的烈焰便發出“呲呲”的聲響,他看到毒鞭正在被火焰熔化,可想而知溫度有多高。
“不行,這樣下去楚非扛不住,他對火焰的控制适應能力還沒有到那種程度。”淩潋蹙眉看着楚非的方向,“走!就趁現在,我們插空用長刀刺它!”
說到長刀,輝哥站了出來,“長刀我很擅長,讓我先去試試吧。”
“一起去,其他人準備好刀具。”陸鳴咬了咬牙道:“先把楚隊救出來。”
說罷,輝哥首當其沖舉着長刀趕去,卻在步入焰圈時被如此高溫攔截,“操,這溫度……你幹什麼!”話還沒說完,自己手中的長刀便被席牧也奪走,輝哥當即又搶了回來,“你不要命了?”
“楚隊有危險,你不去,我去!”席牧也紅着眼大喊道。
輝哥被眼前的向導激到,二話不說用行動表明自己完全可以。他呼出一口氣後朝楚非跑去,大吼着将長刀刺進單維的腹部,被火烤一般的痛感頓時席卷全身,讓他遲緩起來。
“你們幹什麼!不要過來,它……”
剛想說“它會反擊”便看見單維一隻手還死死抓着他的肩膀,一隻手便拔出腹部的刀反手插進輝哥的腹部。前身作為訓練所教官的單維或許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招式會用在人類身上。
“輝,輝哥!”在一旁的陸鳴終于在看到自己隊友接二連三被攻擊受傷後暴走,腎上腺激素飙升讓他感受不到任何痛苦,連火焰都失了溫。
拿着短刀的陸鳴一下下捅着單維,為了不讓自己的火焰燙到陸鳴,楚非迫不得已冷卻,接着便被陸鳴推開。
單維的“熊掌”還抓着他的肩膀,被陸鳴這樣一推,肩膀頓時一陣劇痛。他是脫離了單維的控制,但肩膀被蠻力撕扯而掉了一層皮肉。
“哥!”見狀,席牧也迅速跑向楚非,避開受傷的肩膀抱住楚非開始進行疏導淨化。
“我沒事!陸隊有危險!”楚非瞪大雙眼看着慢慢失控的陸鳴,接着又看向倒在一旁的輝哥,“把輝哥送到醫療隊!快!”
長刀依然插在輝哥的腹部,輝哥無法動彈,鮮血很快流了一地,他的表情開始恍惚。顧凡時蹲坐在輝哥身邊,可一碰到,輝哥的表情就變得極度痛苦,他無從下手。
“别管我了,去幫幫輝哥。”楚非輕輕拍了拍席牧也。
席牧也預料到了,他想說身體上的緻命傷就連他也未必能治愈,可他也知道不幫忙就沒有拯救的可能性,于是他抿嘴松開楚非來到輝哥身邊抓起了受傷哨兵的手。
“别,别救了……我,我……”輝哥望着天拒絕了席牧也的淨化,此刻他已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大量鮮血從口中噴出。
腹部受傷對于哨兵來說是緻命的,長刀還插在傷口中根本無法移動,每移動半分,刀身觸碰到血肉的尖銳痛苦将會讓人痛到暈厥,而刀也不可能被拔出,這樣鮮血流動速度更快。
總而言之,輝哥知道自己無法活下去了,所有人都深知。
“能,能成為二隊隊員,真好……”
這是輝哥說的最後一句話,說完,他的呼吸便急促了起來,數十秒後,他閉上眼,變得平靜。
“輝哥……輝哥!”顧凡時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闫以葉被砸暈還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輝哥被黑熊反殺犧牲,陸鳴又在失控邊緣徘徊,二隊除了他好像陷入了絕境。
單維和黑熊的結合體太過兇猛強大,即使周圍有再多協助部隊都無法幫忙,他們隻能眼睜睜地看着主力部隊艱難戰鬥,壯烈犧牲。
“操!”陸鳴第一次爆出髒話一下下猛攻着單維,單維看似在躲避攻擊,但隻有方才和它戰鬥過的楚非知道那是單維在适應,适應這種疼痛,同時在觀察。
果然很快,單維便開始反擊,想要将陸鳴壓制在地面上。快要失控的陸鳴全然失了智,面對帶有智慧的實驗體異獸,他反而像傀儡。
在單維快要将陸鳴壓倒的一瞬間,楚非迅速沖了上去。背後傳來鈍痛,身上的重量更是将他壓得喘不過氣。
單維一隻手壓在了他受傷的肩膀,另一隻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窒息感讓他無法發出聲音。
但他慶幸此刻被壓制的不是陸鳴而是他,畢竟陸鳴在失控邊緣,即使感受不到現在的痛楚,但在回神的那一刻起痛苦将席卷全身。而他還能承受,還可以用火焰逼退單維。
隻是火焰還未燃起,楚非便感知到了死亡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