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好的何助。”顧楠祎應着，想問為什麼會突然找自己，但想到何商之前說他也不清楚，也就隻能作罷。

“哈哈哈，不用緊張，等下進去就說兩句哈，陸總不會對你幹什麼的。你們組最近工作多不多？還會跟以前一樣累嗎？”何商看顧楠祎實在是有點緊張，找了個中規中矩的話題跟他聊着。

“最近工作比以前少了，不累的。”

“嗯，我看了你們的工作記錄，是比之前少了，那是不是不加班了？”

“對的，我們已經好久沒有加班了。”

“哈哈哈，真好啊，不像我們，都是天天加班，根本就不沒有個固定的下班的點，有時候熬到淩晨也是常有的事。”‘

“我之前也經常加班來着，那個時候我還以為以後的日常就是加班呢，誰知道現在天天到點準時下班。”

“哈哈哈，估計你們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加班了，這段時間公司對産品生産測試這塊的業務做了下調整，一江旗下的大産品測試能停的都停了，至于那些外包的，都已經不接了。”

顧楠祎感覺到這話裡的信息有點敏感，自己隻是一個普通的底層小職，這是自己能聽的嗎？

“這樣啊，我說呢。”趕緊把話頭止住了。

“是啊，不過你放心，雖然公司沒活給到你們，但也不會裁員。”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

這種消息，底層小員工當然是沒資格知道的，就連黃姐對這個事情也隻是有一個猜測。但一般的底層小員工，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被總助親自領着到總裁辦公室門口。

“咚咚——”何商兩指彎曲，敲了敲總裁辦公室的門，“陸總，顧先生過來了。”

“進。”門内的聲音平靜又不失威嚴。

何商為顧楠祎推門，自己卻不進，“那我就先去忙了。”

什麼啊？就我跟大BOSS呆在一起？顧楠祎心裡叫苦，感覺自己的汗都要從額頭上冒出來了，好了他證明，今天開會前那兩個女生說的，一點都不誇張。

這大BOSS就是很恐怖啊啊啊啊啊啊！沒辦法，顧楠祎隻能硬着頭皮往前走，自己總不能站在門口跟人家聊吧。

何商退出去的時候，還貼心地帶上了門。

陸江看着顧楠祎跟個小烏龜一樣，低着頭局促地往自己這邊挪。不動聲色地歎了口氣。

“你先坐做茶幾那邊的沙發上吧，不用局促。”陸江盡量放低了音調，不讓自己的聲音跟平時一樣聽起來那麼冷淡疏離。

這裡其實是一個很有講究的地方，一般上下級彙報工作的時候，都是上級坐在自己辦公的地方，下級站着。而這裡，一般就是合作夥伴或者關系比較近朋友，會一起坐在這裡。

更别說，陸江現在是讓顧楠祎先坐着，而他還站着。

但顧楠祎沒想那麼多，隻是聽話坐下，雙手放在膝蓋上，很是局促。

“稍等一下。”陸江說完，就轉身走進了一個小房間裡。

不久，端着一個杯子出來了。

“這是熱水，溫度應該是正好的，你嘗嘗。”陸江把被子輕輕放在顧楠祎面前的桌子上，随後坐在了顧楠祎的右前方。

“那個，您找我來是？”顧楠祎覺得事情很不對勁，這大BOSS給自己倒水又是怎麼回事？

這水...給自己100個膽子自己也不敢喝啊。

“嗯......是有一些事情，想跟你說清楚。”陸江看着顧楠祎面前的杯子，似是很有話要說。

“在這之前呢，我覺得有一些事情需要首先聲明。”别看陸江一副鎮定自如的樣子，如果給他帶個能測心跳的運動手環，估計手環要嘀嘀嘀響。

“這個事情的發生，并非我的本意，但是既然這麼發生了，我認為我需要去承擔這個責任。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是從我個人的角度出發，你所擔心的事情，是絕對不會發生的。我理解你對此仍有疑慮，所以我們可以立下合同，從法律的角度來保障一些東西......”

陸江把自己演練了無數遍的話一一道來，希望先給顧楠祎一點安全感，不至于等下子把人直接吓跑、或者惹炸毛。

上位者冰冷的聲音，在此刻聽起來倒是莫名多了點溫柔。

顧楠祎腦袋暈暈的，根本沒辦法思考，也聽不懂這人到底是在說什麼。怎麼自己好像，聽不懂中文了呢？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顧楠祎心裡越來越慌，心髒鼓鼓地跳着，那麼用勁，他擡頭看向那位。

那位的話好像說完了，此刻也在擡頭看着自己。

二者的視線在空中交彙，就像幾十分鐘前在會議室一樣。看來那不是巧合，他就是在看我。顧楠祎心裡不知怎的冒出來這句。

顧楠祎心裡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這樣的氛圍裡劇烈發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