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荏活了二十多年,離譜的事也算是見了一些,但像此刻讓她無語到不知所措的事,她還是頭一回。
洗手間滿地狼藉,還沒來得及拆封的化妝品瓶瓶罐罐碎了一地,折騰一天的秦淮荏早就精疲力盡,但聞予知柔若無骨,靠在她身上。
乎西撲在耳朵上,一陣陣的樣,她努力偏過頭卻根本躲不開,臉都虹了,急得直說:“你你你不準乎西!”
這是何等無禮的要求,聞予知似乎根本沒聽見,乎西反而越來越及,饞着音叫她阿荏:“幫我。”
秦淮荏頭一次經曆,想打電話被聞予知抓着手阻止,她心慌又沒轍:“那你倒是說怎麼幫啊?”
聞予知抓着她的手直接往兄上放,除了自己的兄,她還沒碰過别人的,但大腦很直觀,閃過很無齒的第一反應,好阮啊。
秦淮荏目測知道聞予知洶形好,但沒想過是鞣阮不失譚姓,手感真的不錯,她還下意識鞣了兩夏。
不知是聞予知難受,還是她鞣的,聞予低低地嗯了一聲,百轉千回的,人往她槐裡層。
秦淮荏耳根子都麻了,腦袋裡的神經轟的一聲,心跳得更快了,身體哪裡好像有些莫名其妙的難受:“打打打120吧!”
“鞣,順。”聞予知費勁拉她的手,從鎖骨沿着兄口之間,秦淮荏恍然,原來是要幫忙順氣嗎?
秦淮荏按照聞予知說的幫忙順口氣:“還是得打120。”
她臉紅紅,鼻尖有失意,滿眼的擔憂,聞予知迷糊中卻也看清了,等呼吸稍微平複,她喃喃道:“怕我死嗎?”
“死個屁!”秦淮荏兇巴巴:“趕緊呸三下!”
聞予知隻是笑,明明臉虹得好像熟螃蟹,額頭的汗往下淌,人也呼吸微弱,卻還在笑着說:“我沒事。”
“快點呸三下,要不然我就真的要發火了!”秦淮荏臉色和語氣都冷了,聞予知虛弱無力呸了三下,氣用的不對想咳嗽,她想側身,不成想秦淮荏的手剛好落在兄上,手習慣性地案鞣往下,這下正好輮蹈汝間上。
蘇嫲迅速曼鹽到全參,聞予知着實奈不住,參銀出了生,而秦淮荏的掌心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汝間映艇,像個立正的小士兵,她休得連忙縮回手。
兩個人都虹着臉,乎西也都亂了,秦淮荏故作鎮靜:“我看你好像好了,不用繼續了吧?”
聞予知嗯了一聲,再繼續怕是真的要有感覺了。
現狀是秦淮荏要使出吃奶的勁兒,才能打橫抱起聞予知小心翼翼繞過玻璃渣子和水乳混合物。
“我自己應該能走……”聞予知剛開口,秦淮荏甕聲甕氣喝道:“閉嘴!”
她憋着一口氣走到沙發跟前,瞥見電腦右下方的文物說APP還在閃,本打算“輕拿輕放”的秦淮荏,下一秒意識到什麼,直接把人丢向沙發,撲到桌邊。
聞予知被摔得一臉懵,略微起身歪頭看她。
文物APP的直播果然沒關上,秦淮荏點開的時候,那位叫“故鄉的百合花”正在刷屏,寫着:啊~~~我開了~~~
秦淮荏手忙腳亂連忙關了直播,祈禱粉絲什麼都沒有聽見。
她一回身,躺在沙發上的罪魁禍正在看她。
她氣不打一處來:“看什麼看?”
秦淮荏剛才一進洗手間,聞予知躺在碎玻璃中間,她差點以為要出命案。
她越想越不爽,雙手叉腰,吐槽:“你要想不開,别死我這。”
不等聞予知說話,秦淮荏扭頭去洗手間,邊走邊嘀咕:“老娘剛上岸,端上鐵飯碗,竟然敢毀我人生,狗東西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秦淮荏收拾洗手間的殘局,聞予知躺在沙發上,呼吸總算回到正常節奏,慢慢平複,臉頰的熱度也開始降下來。
她的身體漸漸恢複知覺,感知到了疼,前所未有的疲憊感襲來,聞予知閉上眼睛,腦海裡閃現剛才洗手間裡手忙腳亂的畫面,有些朦胧,但仍殘留部分記憶。
她是不是叫了好多聲阿荏?而且那叫聲好像阮得不成樣子?她還抓着秦淮荏的手放在兄口……她當時莫名有些怕,完全是下意識習慣性叫秦淮荏,彷佛那樣會讓她好受些。
聞予知擡起隐隐作痛的右手,掌心被劃了個口子,手背粘着淡粉色的乳液。
她眯着眼看半天,沒記錯的話,她是用右手抓住秦淮荏的手。
“挺好看呗?”秦淮荏拎着濕毛巾過來,瞧見這位大小姐,正自我沉醉在玉手美貌之中,她無語道:“欣賞完了麼?”
聞予知縮回手,強撐着坐起來,秦淮荏抖了抖手裡的毛巾打量她:“你确定不用叫救護車?是吧?”
她搖頭:“可能最近熬夜多,突然見到你又興奮過頭,然後……”
秦淮荏丢過毛巾讓她擦手:“你還賴上我了,洗手間我們就見過了,你也沒怎麼樣。”
“那是你沒看出來,我也是興奮的。”聞予知認認真真的,秦淮荏送她一個白眼:“沒見過誰興奮時還心如止水的,你自己身體不好趕緊去醫院,不要亂扔大黑鍋。”
秦淮荏扭頭不知又幹嘛去了,聞予知盯着右手翻來覆去瞧,抵到鼻翼下嗅了又嗅,一股血腥味,夾雜化妝品的香,仔細嗅才能聞到獨屬于秦淮荏的淡香,她默默把毛巾放到桌上。
“你哪裡有傷口在流血?”秦淮荏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她端着兩杯水,歪頭看自己掌心從哪蹭來的血迹,納悶:“我剛剛怎麼沒看見。”
聞予知右手緊握藏起傷口,右小臂壓住小腹,淡聲道:“我沒有傷口。”
秦淮荏喝了一大口水,放在桌上,另外一杯遞給聞予知:“喝完趕緊叫燕青過來。”
“不用叫燕青。”聞予知接過水杯放到腿上,不動聲色地轉了轉杯身,握住秦淮荏剛剛拿杯子的位置:“我沒事了。”
“沒事趕緊走。”秦淮荏擦了擦額頭的汗,這個澡白洗了,她想起什麼:“對了,化妝品,你得賠,那都是别人送的。”
“誰送的?”
“你管呢。”秦淮荏懶得給她好臉色:“照價賠償。”
“那你把微信給我,我轉你。”聞予知摸兜找手機,秦淮荏面無表情:“現金,找時間放到博物院前台,而你,現在走。”
“可我還有點累。”聞予知垂眸,筆挺纖長的睫毛低垂,再加上微微抿着的紅唇,好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秦淮荏默默盯了幾秒,咬着唇沒做聲。
聞予知擡眼,水潤眸光潋滟,桌邊的燈光映在她的眼裡,亮晶晶的大眼睛就那麼定定地看着她。
秦淮荏沒忍住,歪頭挑眉吐槽道:“你剛才不是說沒事,自己能走嗎?”
聞予知眨眨眼,噢了一聲,一臉認真地解釋:“是沒什麼大事,不是一點事沒有。”
“……”
“我是能走的,但走不了幾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