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瘋子！到了，下車。”姜素妍透過車前的鏡子，看到後座側着身子支着手腕睡過去還未完全醒來的人。

“嘟—”短暫卻刺耳的喇叭聲徹底讓聞歲杪的困意消散，神志清醒。

“砰”，是駕駛座的門被姜素妍狠狠甩上而發出的響聲。

将近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姜素妍還沒能消化自己看着長大的藝人做出來的荒唐行徑，因此間接性地以單方面的“冷暴力”來表達她的不滿。

“姐姐，等等我啊！”姜素妍的“冷暴力”，在某種程度上，對聞歲杪毫無震懾作用。畢竟刀子嘴豆腐心的姐姐對她依舊事事上心，樣樣關心，所謂的“冷暴力”也僅僅是在私底下将稱呼從歲歲改成了小瘋子，說話的音調更高了些，各種動作幅度更大了些，做些對于她來說沒有實質性損失的事情來表達她的不滿，就像此時她自顧自地上電梯了，故意地不等她。但聞歲杪卻每一次裝作配合她的“生氣”而乖乖服軟。

電梯的數字不斷上升，聞歲杪有些無奈地在手機的對話框裡敲下一段話，【今天這事，真的不能怪到我的頭上啊，又不是我想要來公司，也不是我想要拍challenge，姐姐不滿意的話幫我推掉就好了，這樣子跟我生氣，我也會傷心的啊TT】

SEVENTEEN、TXT處于回歸期，而正熱衷于“家族”challenge的HYBE，自然不會放過她這免費的熱度流量，隻是，這個尴尬的時機，如此尴尬的兩個組合，又讓剛平靜下來不久的姜素妍開始生氣。這不，才發生了剛剛的事情。

“叮”

“砰”

“啪”

從手中滑落的手機，從耳骨處掉落的耳機，以及因為沖力撞上而差點往後摔又被對方拉住手，直接撲進對方懷裡的尴尬。

額頭撞上下巴，兩個人都“嗤”地一聲。

“對不起。”低頭看到手臂紋身的那一刻，聞歲杪就知道了面前的這位是誰，聽到聲音這一刻完全确定了，快速地撤開距離，擡眸，與田柾國眼帶笑意的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交彙。

“柾國哥，好久不見。”聞歲杪與田柾國認識，但不熟。托金珉奎的福，很早之前有幸一起吃過飯。

“好久不見，MIO。”田柾國穿了他最喜歡的改良韓服，一身的灰麻色，加上踢踏着的拖鞋，整個一随性風，再反觀聞歲杪，剛從美容院出來的精緻妝容，深藍色的吊帶牛仔短上衣，黑色的拖地西裝褲，及肩短發在腦後紮了一個小啾啾，露出漂亮的鎖骨。兩個人完全兩種畫風，就像誤入了彼此的世界。

“啊，不好意思。”聞歲杪彎腰撿起掉落在地的兩個手機，伸手将其中一個遞給了田柾國。

“不是進組了嗎？今天怎麼有時間出現在公司？”田柾國伸手接過自己的手機，并沒有跨步離開的打算，反而開啟了新的話題，而他身後打開的電梯又靜靜地關上了。

“有拍攝challenge的任務。”左耳上的耳機明明是不見了，但是在地上搜尋了一圈，并沒有蹤迹。

“下次也和我們拍challenge吧！”

“當然了，哥如果邀請我的話肯定會認認真真地拍攝的。”視線重新回到田柾國身上，笑盈盈地應到。

“那就這麼約定了？”

“嗯。”其實對方也隻是随口客氣地提一句罷了，她也隻需要客氣地應着就行。

……

上行的電梯門緊緊關上，田柾國揉着下巴的手才輕輕放下，右手剛伸進衣服口袋，感受了到了不一樣的觸感。

塞進左耳的耳機，傳出來了不同于右耳的音樂聲，田柾國向前的腳步頓了頓，嘴角的弧度上揚，又低低的笑了，然後轉身，看着電梯上行的數字，猶豫了一下，按了了另一邊靜止的電梯的上行鍵。

……

“one dream，我們是TXT。”五個人整整齊齊地鞠躬問好，他們的身後是一排等待拍攝的工作人員。

“我是MIO，你們好，今天拜托了。”臉上挂着最甜美得體的笑容，說話的聲音也柔柔的。

“五個人一起拍嗎？”姜素妍跟着聞歲杪一起進的練習室。她的視線一直跟着自家藝人的視線走，的确，就像聞歲杪說的一樣，不會出現讓她擔心的事情，從進門最初到現在，她的視線沒有半秒鐘落在五個人中最左邊的崔秀彬身上。而對方的眼神，卻從她進門後的每一秒都沒有移開過。

“對啊，MIO這邊或許有什麼問題啊？”接話的是TXT的其中一位經紀人。

“昨天不是說好了和然竣和休甯凱一起拍嗎？”姜素妍在乎的理由無他，崔秀彬和聞歲杪是絕對不可以在公開畫面中同框的，絕對絕對不可以。

“杋圭和秀彬從出道前就是MIO的粉絲了，所以……”

離得遠的TXT五個人或許聽不清楚兩位經紀人小聲的對話，而就站在姜素妍旁邊的聞歲杪可謂聽得一清二楚。

她微微側頭，視線終于落在穿着黑色短袖的崔秀彬身上。

“MIO前輩是我們從練習生時期就很尊重的存在，今天能有機會和前輩一起拍攝challenge，真的很幸福。”崔秀彬突然的發言，讓現場所有的人視線都轉移到了他的身上。以至于姜素妍還想說的話咽了下去。

“咚咚咚。”TXT練習室的門被輕輕推開一點點，田柾國探出的半個腦袋，“MIO，出來一下。”揮手招呼着人出去，盡管已經是壓低了聲音，但是整個練習室的人都聽到了、看到了。聞歲杪頂着衆人探究的目光，往田柾國的方向出去。

“柾國前輩？是有什麼事情嗎？”

“不是柾國哥嗎？”明明就在幾分鐘前，對他的稱呼還是哥，而現在就變成了前輩，田柾國下意識地頂了頂腮。

“柾國哥，有什麼事嗎？”

“耳機是你的吧？”他伸出的手心，靜靜地躺着一隻白色的藍牙耳機。

“嗷！是我的，原來真的是掉在電梯門口了，我以為掉車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