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歲杪卸了妝的臉看上去略顯疲憊，歪着腦袋靠在後座椅背上連打了好幾個哈欠。

“困了？”一旁的田柾國淺笑着側頭看向她。“睡一會兒。”他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右肩，還盡量地把身體側過去了些，方便她靠着休息。

“其實也沒那麼困。”聞歲杪不露痕迹地坐正了一些，瞟了一眼前方駕駛座田柾國的助理經紀人，轉移了話題，“在碩哥，我們還有多久到。”

“大概15分鐘，睡一會兒吧。”田柾國不僅搶答，還強制地将她的腦袋壓在了自己的肩側，“在碩哥他又不是外人，你在緊張什麼？”壓低聲音帶着笑意的話語聽上去格外的暧昧。

“不是，你不要亂說。”聞歲杪嫌棄地瞪了他一眼，依舊靠着椅背，将臉轉向車窗，靜靜地盯着窗外飛馳而過的樹木和房子。隻一會兒，視線裡重複的街道夜景讓聞歲杪的困意越來越濃，上下打架的眼皮最終還是忍不閉上了，下一秒，清淺的呼吸聲傳進田柾國的耳朵。

田柾國雙手小心翼翼地将她後靠的腦袋挪到自己的肩側，睡夢裡，聞歲杪迷迷糊糊轉了個方向，她的臉頰貼上他的，溫熱的唇瓣似有若無地擦過他的下巴，呼出的氣息一縷一縷盡數打在他的脖頸處。

她腿上蓋着的長風衣外套也因為她側身的動作滑落一半，田柾國低頭，将她滑落的外套重新幫她拉好，然而下一秒，她藏在外套裡側的手竟勾住了他的手指，指尖還一點點摩挲着他套在食指上的戒指，沒幾秒，她的小指又輕輕地勾住了他的，有一下沒一下地撓着他的手心。

“你……真的睡着了嗎？”安靜行駛的車内，田柾國盯着她近在咫尺的臉輕笑着問道，但外套下方的手卻完全沒有抽離的想法，任由她捏着、勾着、撓着玩。

前排駕駛座的大高個男人聽到這話，尴尬地咳了兩聲，從後視鏡看了田柾國一眼，對上自家大明星的視線後，又連忙轉回頭專心地開自己的車。

最近跟陀螺一樣的連續行程，讓聞歲杪本就不算好的身體徹底陷入了疲憊的漩渦，昨天兩點多才結束的排練，今早五點左右又開始待機，此時接近淩晨，又要參加所謂的公司聚餐，體力完全被消耗得所剩無幾，此時此刻完全進入了夢鄉。

……

【你别生氣好不好】拉扯着對方的手被無情地甩開，她又一次握上去，又被扯開。

【不要丢下我一個人好不好】越走越遠的人，而她愣是被禁锢在原地完全邁不開腳步，隻能看着人在自己的面前消失。

【就這樣子不好嗎】是哀求的語氣，可是對方是完全地不屑一顧。

【不好】他生氣的樣子是真的讓人害怕，冷冷的語氣讓她覺得陌生。

……

一個急刹車，聞歲杪夢境中的畫面被沖散，緊皺的眉頭這才微微舒展，睜開眼，是田柾國近在咫尺的臉。

“做噩夢了？”他的氣息吞吐在她臉側，聞歲杪的思緒才開始回籠，對上田柾國的視線，點了點頭。

“到了嗎？”此時的車内隻剩下後座的他們倆，她下意識地挪動了一下位置，而下一秒，手被輕輕一拽，蓋在她腿上的衣服這會兒又掉落在地，他們倆十指相扣的手就這樣暴露在兩個人的視線裡。

田柾國好整以暇地觀察着她的表情企圖從她的眼神中看出點什麼，隻見她淡定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我不是故意的。”

“什麼不是故意的？”明明知道她指的是什麼，卻想故意地繼續逗她。

“我們是不是遲了？”淩晨偌大的停車場，安靜得不像話。

“牽我的手不是故意的嗎？”

“我睡着了。”毛線帽上的球随着她的歪頭搖晃着。

“我那天的話是認真的。”舊事重提，田柾國難得一副認真的模樣。

“我現在很冷很困也很餓，也是認真的。”聞歲杪說完根本沒有看身後的人有沒有跟上來，徑自地往電梯的方向走。

田柾國的喜歡完全沒有要掩飾的意思，她怎麼可能不知道，為什麼不答應呢，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

“各位！請舉起酒杯！wuli hybe忙内要發話了！”

“要說祝酒辭了！”

“要說了！”

“NIKI還沒成年呢！”

“那祯元呢？”

“祯元也沒成年呢！”

“休甯凱！休甯凱！休甯凱！”尹淨漢帶頭的起哄聲中，隔桌的休甯凱被崔然竣拉着站了起來，滿臉羞澀地舉起了酒杯，“hybe fighting!”

聞歲杪和田柾國就是在這一陣起哄聲中由引導員帶着進來，聞歲杪走在前面，田柾國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