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完全缺氧的前一秒，全圓佑終于停下了，雙唇分離的瞬間，她手推着他胸膛的動作也洩了氣，另一隻手緊攥着他襯衫的一角也慢慢松開，她臉色潮紅，靠着他的胸膛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我們重新在一起吧。”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好聽，下巴擱在她的頭頂，“阿樹。”

“我不要，全圓佑。”她微仰着頭，薄唇輕啟，嘴角還染上了他的血迹。

……

冬日的被窩總是讓人留戀的，聞歲杪這一覺睡得過分沉，睜開眼後，入眼的是熟悉的吊燈，窗戶那邊隐約有光透進來，大概已經是快到中午了。

渾身的酸痛讓她後知後覺地回憶起一些昨晚的記憶，想要起身才發現自己被裹得嚴嚴實實，整個人被緊緊摟在對方的懷裡。

“全圓佑你有病啊，我又不是洋娃娃，你抱那麼緊幹嘛！”想要扯開他環在她腰間的手，可是怎麼都掰不開的時候，聞歲杪生氣了，而對方卻心情不錯，帶着笑意的聲音從背後貼上來，“昨天你沒喝酒，啊樹，不可以不承認，今天是第二日。”他的手指一下一下輕點着，慢慢地向上，再向上。

“你别發瘋了，我下午還有行程。”想要複合的想法完全沒有，昨晚鬼迷心竅中想和他睡覺的念頭沒來得及及時掐滅，才造成了現在的局面，“你松開。”扭動着身子想要掙脫他的懷抱。

“聞歲杪，你别亂動。”這是他從昨晚到現在，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聲音愈加的沙啞，帶着某種警告的意味。

腿間抵上溫熱的觸感，聞歲杪才後知後覺，低聲罵了一句。

……

姜素妍看着開門的人，眼睛裡充滿了震驚，濕漉漉的頭發，居家的睡衣，腳上還是她熟悉的拖鞋，明明不屬于他的，但卻合适得不像話，對方的反應不同于她，一臉平靜，低沉沙啞的聲音傳來，“阿樹在衛生間，素妍姐你先在客廳坐一下。”反客為主，已經将自己定于主人的位置。

姜素妍心裡将聞歲杪罵了上千遍，而眼神卻直直地落在一側陪着棗糕玩耍的男人。第一次，她在全圓佑的臉上看到那麼溫柔的表情，摸小狗的頭，撓小狗的小肚子，甚至任由它舔舐着自己的臉頰，每一個動作，都能看出他此刻的心情非常得不錯。

“昨天，歲歲是跟你離開的？”聚餐到一半卻消失不見的人，田柾國的電話都打到她這兒了。

“嗯。”此刻已經盤腿坐在地上将棗糕摟在自己的懷裡，一人一狗面對面，全圓佑小心翼翼地投喂着它最愛吃的小零食。

“什麼時候又重新在一起的？”面對聞歲杪越來越離譜的行徑，姜素妍似乎已經免疫了，腦海裡出現了N種戀情被爆後的公關對策。

“昨天。”全圓佑略做沉思，輕輕吐出兩個字。

“沒有重新在一起。”聽到他的回答後緊接着是她不容置疑的否認。

聞歲杪的劉海用卷發器固定着，身上穿着寬大的條紋長袖襯衫，襯衫前部分的扣子罕見得被扣到了最上邊一顆。

“我單身。”發梢還沒有完全吹幹，搭在後背處，将穿着襯衫的後背微微染濕，往上，彩色的串珠碎銀耳釘穿過一片粉色的耳垂，随着她大步向前，而發出清脆的聲響。原本還在他懷裡的小白狗，聽到熟悉的女聲，拔腿起身，擺動着尾巴直直地撲向聞歲杪的方向，發出嗚嗚嗚撒嬌的聲音。

氣氛似乎又陷入了僵局，姜素妍這時卻成了那個看眼色的人。“我們出發吧，美容室的預約時間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