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多久到？”副駕駛座的聞歲杪揉了揉眼睛，将車窗微微下調，留了一條稍大的縫，以便于讓外面的冷風可以灌進來，讓她暈車的腦袋可以好受一點。

聽到她的問話，駕駛座的田柾國看了一眼車子導航上的時間，“大概還需要30分鐘。”

“嗯。”聞歲杪靠着椅背，又一次将車窗緩緩下降，将臉至于風口，她的長發被風吹得往四面飛散，想吐的感覺才慢慢緩解。

“還是暈車了嗎？”田柾國一隻手伸過來捏了捏聞歲杪放在膝蓋處的左手，“對不起，我不該這樣沒有任何的準備就把你帶出來。”

倒也不是沒有任何的準備，隻是，偶爾吃了暈車藥後沒有效果的情況也是有可能存在的。

聞歲杪轉身側頭，整理了一下自己被風吹得淩亂的頭發，反手捏了捏田柾國的手，“我睡一會兒，到了你叫我。”暈車的時候，睡覺是唯一的最優解。

“嗯，睡吧。”再一次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像哄小孩子一樣的語氣，“要我給你唱歌嗎？”

“搖籃曲嗎？”雖然已經靠着車座閉上了眼睛，但聞歲杪還是配合地回答着他的問題。

“嗯，獨家的搖籃曲。”

“好。”田柾國輕聲細語的哼唱聲中，聞歲杪漸漸進入了六分熟的睡眠。

迷迷糊糊中，睡得還算不錯，聞歲杪最後是在橙子的清香中醒過來的，睜眼後看到田柾國的雙手手心堆着滿滿的橙子外皮，就那樣捧着，湊近她的鼻尖處。這會兒，看到她醒過來了，他的嘴角是藏不住的笑意，“還難受嗎？是不是好一點了？”

聞歲杪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難受了，指了指他的手心，“你哪裡來的橙子？”

“路邊撿的。”說完他自己先笑了，笑着解釋，“上次錄制十五夜看到你用這個方法緩解後輩暈車來着，想着會有用。”雙臂舉得有些發疼，田柾國将手收回的動作都有些僵硬，然而，下一秒，雙手的手肘被聞歲杪輕輕地握住，漂亮的眼眸直視着他的，田柾國的眼睛裡倒映着的聞歲杪笑盈盈的。

她的手指一下一下輕輕地捏着他發酸的手臂，薄唇輕啟，“手臂還酸嗎？”

“嗯，一點點。”笑得就像一隻毫無攻擊性的狗狗，眼眸閃過狡黠的光。“如果歲歲親我一下，就一點兒都不酸了。”試探性的語氣，但眼睛裡滿滿都是期待。

聞歲杪緩緩地湊近，唇與唇的觸碰中，田柾國緊張地将原本手裡的橙子皮散了一地，她帶着笑意的輕哼讓他才從震驚的喜悅中緩過神，于是他反客為主，伸手攬住了她的腰，伴随着安全帶“咔”解鎖的聲音，她被按進了他的懷裡，他低頭垂眸加深了這個吻。

田柾國帶着涼意的銀色唇環一遍又一遍地摩擦着聞歲杪的唇瓣，不痛，但意外的讓人心癢。

親吻是帶着橙子味香甜的，如羽毛一般的輕柔。直到她大口喘着氣，雙頰绯紅，掙紮着退回副駕駛座，田柾國依舊保持着剛剛的姿勢一動不動，嘴唇微張，眼睛睜得圓圓的，是意外，是驚喜，是意猶未盡。

田柾國的欣喜溢于言表，臉上是完全藏不住的笑意，“歲歲，這是你第一次主動親我。”也不知道他是故意裝作害羞的樣子還是怎樣，這會兒摩挲着自己的唇瓣帶着些許的嬌嗔語氣看向她。

“不要這樣跟我撒嬌。”手臂上的紋身配上他此刻“少女懷春”般的表情，聞歲杪感到極其的變扭，瞪了他一眼。

而後者卻得寸進尺，毛茸茸的腦袋像小狗一樣湊到她的面前，随意的拱了拱，頭頂的發絲拂過她的下巴，“我愛你，歲歲。”是小狗呢喃地告白，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