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比賽室裡失魂落魄的走出來，看到張佳樂垂下頭一臉平靜，似乎已經适應了這個傷心的時刻。

他擡起頭看向我。那一刻，他的眼睛裡似乎劃過了悲傷抱歉的情緒，但轉瞬即逝。

“……沒事吧？”張佳樂輕聲問。

我忍不住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我看你有事。”

張佳樂再次伸手，摸了摸我的頭，“我們，還能做得更好。”

我用力的點點頭。

而對面的藍雨，面帶喜色，但黃少天卻不想我想象中那樣神采飛揚滿臉笑容，反倒有些沉默。

賽後發布會。

還是照例我們三個人參加。

“請問，百花這次是不是發揮失常？在戰術方面，張隊部署下的戰術是否出了問題？”

媒體的指責紛飛而至，張佳樂面無表情。

“這場比賽，隻能說藍雨把百花研究透了。”張佳樂說道，“喻隊很用心。”

文不對題，媒體更擺出了一副憤怒的樣子。

這幫……sb！

我咬了咬牙。

“本賽季一向強勢的百花在總決賽時刻錯誤頻出，尤其是朱效平選手更是發揮失常掉下了懸崖，請問張隊有什麼看法？”

“再努力就好。”

靠，這跟張佳樂有什麼關系……

“那麼，張隊對自己的錯誤有什麼認——”“他沒錯。”

我忍不住大聲開口打斷他們的話。

全場靜默下來。

媒體感到分外意外，一向乖巧的百花容燕竟然開口打斷了他們的話？

而我瞪着眼睛，隻覺得怒火中燒。

“不是張佳樂的錯。從來不是他的錯。”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忍不住想起了未來——張佳樂退役，無數媒體百花粉對他進行謾罵指責。

張佳樂猝然一愣。

我握緊拳頭，眼眶發紅。

“下賽季，我們會更出色。”我擲地有聲的說。

……

結束完發布會，百花回到K市進行決賽的複盤，然後進入夏休期。

賽後，進行完複盤，第二天絕大部分的隊員都回家休假了。

張佳樂推門進入訓練室，意外的看到了有一個人正坐在電腦桌前，手下不停的操作。

“燕燕？”張佳樂有些驚訝，“不回去了？”

我點點頭，敷衍的嗯了一聲，餘光看見張佳樂走到電腦旁邊。

“五個……小時？你訓練時間太久了。”張佳樂看着右下角的時間顯示，忍不住說。

“沒事。”我完成最後一個訓練，繼續開始新的一關。

張佳樂歎了口氣，故作輕松，“你這麼虐待自己幹嘛，放開點，我都沒怎麼樣呢。”

……隊長太關心我怎麼辦？

我有些無語，順手關掉訓練軟件，看向張佳樂：“我沒事，但我總感覺你有事。”

“這是你第幾個亞軍了。我自己沒感覺，但我為你感到難過。”

張佳樂一愣，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他有些牽強的說：“我都……習慣了。”

看着笑容有些苦澀的張佳樂，我深吸一口氣，心變得柔軟下來。

“别總給自己太大壓力。”我認真的擡頭看着他，“以後會有冠軍的。”

張佳樂眨眨有些酸澀的眼睛，“嗯。”

這個女孩，為了冠軍付出的努力，所有人都看在眼裡。

她現在卻反過來，來安慰他。

一種荒誕和說不清的情緒浮上了心頭，促使他想說出心裡所有隐晦的想法。

…不不不，她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