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太陽照射下的檸檬水了,而是苦澀咖啡中一枚沉底的冰塊。
“他們都說你是‘殺神’,私底下甚至有人拜你的畫像。”泉奈繼續說着,仍舊挂着那個表情,“哈哈,真有意思。”
“你近視多少度了都?”輝響終于開口,試圖用不着調的倒裝句來僞裝,假裝自己仍是“玩家”。
“……宇智波的眼睛可以看清一切。”泉奈笑着看向左側。
“我在你右邊啊。”可能聲音的發出者都沒發現其中潛藏的怒火與悲傷,更多的是了然。
今日一見,他就什麼都知道了。以他近距離的敏銳感知,面前的人就像缺了一塊。
查克拉充足,但唯獨眼部稀薄得要命。
“……”泉奈已經不再說話了,他垂下了雙臂。
什麼情況,宇智波用寫輪眼消耗視力是正常的。但宇智波泉奈這會就已經快瞎了……這提前了多少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友人突然又笑起來,這與先前用于掩飾的苦澀笑容不同,是純粹的笑,一個宇智波的笑。
宇智波泉奈就這樣張狂了一下,然後看向右側,“沒關系,我就快覺醒萬花筒了,到時候就……”
“……”
“聊聊别的好了,我知道你不太愛聽那些。”
“聊什麼。”
“你,旗木輝響。”泉奈說出這個詞時,似乎快樂了一瞬,但失意與頹廢又籠罩了他。
“聊吧。”
道别環節嗎?
“我看不透你,你一直在思考什麼東西……目光常常透過我。在你旁邊,有時會感覺冷。……冷怎麼了,我就喜歡冷。你很優秀,我把你當成追逐的目标,但是好像越來越遠。”
聽着宇智波泉奈像倒豆子一樣說話,輝響繼續沉默。
“還有啊,我沒時間去看透你了。”
雖已知曉結局,但聽到這麼直白的話,輝響還是問道:“什麼?”
“我天賦特好,族長在這一輩中選中了我,去參加秘密特訓。籌備工作比較複雜,可能兩年後參加,也可能三年後。”
“多久?”
“三十年,不用等我了。”泉奈顫抖着肩膀,語氣卻很輕快。
“知道了。”輝響頭也不回地走了。
*
其實他們倆交情也沒那麼深,對吧。從剛認識到現在,也就十一年。
……十一年,該死的十一年。
如果說對宇智波泉奈一點感情都沒有,那他胸膛裡那顆跳動的心會發出異議。
這邊不是他最初認知中扁平的動漫世界。
如果去幫助宇智波……不行,千手明明更占優勢,這不讨好。
保持中立就是最好的。
父親說他也快把位置給自己了,那就得考慮更多。
戶外的月光蒼白無比,色号可能與屍體相近。在窗前,他的情感掙紮着,但是掙紮沒用。
情感什麼都幹不了。
*
“旗木輝響?”一聲試探的聲音傳到耳邊。
“怎麼了。”輝響看着遠處的山。
“不是要烤魚嗎?給你。”千手扉間遞過去了一條竹簽子穿着的魚。
“謝謝泉奈。”
“?”扉間覺得這個人總能給他意外驚喜。
“哦,拿來。”輝響回過神來,毫不客氣地拿過烤魚。
“我感覺你今天狀态不太對?”扉間有些疑惑。
“你瞎感覺的吧。對了,你跟宇智波打仗的時候,說我有毛病?”
“沒有的事。”扉間面不改色。
“泉奈跟我說了。”
“……他怎麼什麼都跟你說?”
“哈哈。”輝響隻是笑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