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源雅樹的頭顱飛了出去,而嘴型仍保持着呼喊狀。它咕噜噜地在地上滾了幾圈,停在大名的腳邊。
那截無頭的身子被拋下,汩汩湧出的鮮血染紅了地面。
旗木輝響漠然持刀而立,宛若一尊冰冷的神像。
臉上半邊鮮紅,更為其平添凜凜殺意。
一時間,大名呆在原地,眼中沒有任何情緒,不知在思考什麼。旁邊的久保田順一吓得不敢動彈。
他早就勸了的,殿下不聽!
而三女源雅鹮的笑容僵在臉上。
迄今為止,她有猜對過一回嗎?這個忍者的腦子裡究竟在想什麼?
錢啊、地啊、位子啊,還有那整整二十匹好馬啊!
他不想要嗎?他哪來的魄力拒絕呢?!
那,既然如此……
這個瘋子般的忍者,也可以殺了她!
源雅鹮臉色慘白,再也不能端坐。她慢慢地站起來,藍色長裙下的兩條腿顫抖着,又跌回了座位。
看台也沉寂了半晌。
“我有點想上廁所……這周圍,有廁所嗎?”中忍的嘴唇顯出灰白色,他哆嗦着按住旁邊人的胳膊。
鄰座的忍者驚叫一聲,兔子般地彈起來。這嚎叫又引得周圍人哆嗦兩下。
“哼,真以為誰都讓着他們嗎?”犬冢爪剛準備歡呼,就被旁邊的夕日秋風捂住嘴。
“這是否有些過了?”奈良不自信地問。
“他真的,真的殺死了……”
春野脆桃眼睛瞪得極大,其中碧綠的瞳孔顫抖着。
而波風水門強撥開大人的手,朝那方向看去。
正在此時,旗木轉眼掃向這邊。
師父眼中沒有溫柔的關切,沒有熟悉的笑意,唯有紅光閃爍。
“……”波風沒有移開眼。
他從師父半張臉上的血中,隐隐看出一個字——
帥!
挺拔的身姿、俊朗的臉已是絕殺,鮮紅醒目的血色更是錦上添花!
這真帥吧?
“這種解決方法……”綱手将一縷發絲捋至耳後,雙手環抱,“真适合他。”
她認真地盯着輝響的身影,忽然,像感應到什麼似的,扭頭瞪向遠處。
一條白色的、覆蓋着細密鱗片的尾巴,扭動着沒入排水口。
看台另一側,一個平民後知後覺地問:
“所以,他殺了那位殿下?那位殿下死了?”
“那當然,難道你看不出來他已經斷了頭?”上忍莫名自豪。
“旗木……”另一個平民咬咬牙,“旗木不是有膽子,而是瘋了!”
工具怎麼能殺人呢?
顯然,平民一号也是這樣想。
他兩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緩緩站起來:
“殿下……斷了頭?”
那位大人的兒子,火之國最尊貴的殿下,今天放下身段來到這個窮地方,本應該很快就回歸那金碧輝煌的宮殿,未來三十年都不會再來……
那樣才正常!
他怎麼會死了呢?他怎麼會死了呢?他怎麼會,這麼輕易地死了呢?
看着平民的身體開始顫抖,上忍還以為他隻是怕血,便以過來人的姿态拍拍他的背:
“哎,不要怕,見多了就好了。”
然而,下一秒,那家夥就發狂般拍開他的手,大喊起來:
“忍者、忍者怎麼敢殺貴族……你們是在騙我,你們絕對是在騙我!”
他扯住鬓發,跌跌撞撞地朝遠處狂奔而去。不論是撞到人、挨了咒罵,還是摔倒在地上,他都不理會,隻是不斷地爬起來,跑着,叫着。
上忍愣愣地收回手:
“也許這确實不可能吧……”
可就是發生了。
驚恐來自于詭異而血腥的反常。畢竟,将火影換作往屆的任意一位,源雅樹的腦袋都不會碰到地。
比如,稱不上懦弱,但也絕對不“勇敢”的三代。
“旗木輝響!”猿飛日斬先是驚,緊接着便是強烈的怒。
束縛着他的鎖鍊咔咔作響,不久就要崩斷。
他以為輝響想通了,才放松了警惕。可就是這麼一放松,葬送了大名的一位子嗣!
這隻是一個普通的接任儀式而已,就算是那位殿下不占理,忍耐一下不也就過去了嗎?何必鬧得這麼大呢!
“你們幾個,快保護大名!”猿飛朝着守護忍們喊。
子嗣已經死了,不能複生,就死了吧。可本人千萬不能出什麼差池啊!
大名本就在守護忍身後,此時又往後退了更多,旗木則靜靜地盯着守護忍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