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旗木朔茂來到了辦公室門前。他叩門兩下,而後推門進去。
火影大人似乎已被新事物所吸引——
輝響單手捧着一份文件,正閱讀着,神色凝重,連一眼也沒賞他。
他自行湊近,站在一旁,盯着輝響的臉。
半晌,仍然不見輝響有任何反應。旗木朔茂嘗試着,将手搭在輝響空閑的那隻手上。
輝響沒有理他。
接着,一個吻落在了輝響的手背上。他終于注意到朔茂,将手抽出,随便揉兩下白發作安撫,眼睛卻還粘在一行行文字上。
新官上任不止有三把火,還有一堆爛攤子。
财務部向他發來了報告,木葉的财務已經陷入了虧空的境地。
忍戰是消耗的大頭。戰争過程中的消耗是正常的,然而,戰争勝利後,也該有相應的補充才對,例如戰敗村的賠款、大名的賞金。
這兩樣,卻是一樣都沒有。或者說少到可以忽略不計。
“明天一早,叫三代來我辦公室。”輝響對暗部說。
對戰敗村的處置,是由火影負責。在砂隐、雨隐投降之時,他還不是火影,而是猿飛日斬,負責這點的自然也是猿飛日斬。
他得好好問猿飛,為什麼兩個被打得落花流水、高舉白旗的忍村,有膽子出修個拉面店都不夠的賠款。
“是。”
暗部忽略了俯着身子、任由火影撫摸的白發青年,閃身離去。
而第二點,就更有問題了。木葉村,說白了就是大名養的雇傭兵組織,大名應常給資金幫扶才對。
可是,不僅忍戰勝利,大敗二忍村後,沒有發來賞金,就連記錄上連往前翻十年,也沒有錢款下發。
就算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也不會做到這份上。
錢,究竟去哪了?
剛跟奈良說過工資不會少,現在就給他掉鍊子?
況且,木葉的各項發展、戰後恢複,也都需要錢。以目前這個狀況,可維持不了多久。
每将文件翻過一頁,都能看見新一頁滿滿當當的赤字。
“嘶……”他捂住疼痛的頭。
幹等着将那兩點問題排查清楚,可能來不及。得盡快搞錢。
那問題又來了,錢,從哪兒來?
三代是不是給他挖坑呢?
他錢包裡那點可不夠一整個村子用的。如果用上大名承諾的金錢和土地,也就是用個人的錢去補公共的缺口,短時間看似乎有用,可也不是長久之計。
苦思之中,摸東西的手勁也更大了。
有了!不如……
不知輝響想到了什麼,眉頭立馬舒展,笑容一并迸發。
他輕松地笑着,丢掉文件,轉頭看向旗木朔茂。
輝響正欲說什麼,可下一秒就顯出了奇怪的神情:
“你那副模樣是什麼意思?”
旗木朔茂的臉紅得一塌糊塗,雪白的頭發也淩亂不堪。此時,正微微戰栗着,扶着那隻搭在他臉頰上的手。
“輝響……”朔茂偏頭去親那隻手,眼睛卻還盯着兄弟。
“對了,我得跟你講講花的事。”他說。
“你不喜歡麼?”
“不喜歡。”輝響答,“我說過,在外面要像以往一樣相處。”
旗木朔茂蹭蹭輝響的手,單膝跪下去。
“抱歉。看你當上火影,我很開心,路上恰好有孩子在賣花……輝響,我隻是,從沒見過你那種神情……驚訝、不悅,但是隐忍着……很可愛。”
又是那種眼神。漆黑的、粘稠的眼神。
“你究竟……”輝響一頓。
旗木朔茂在舔舐他的手指。舌頭是粉紅色的,很軟。
“……像之前一樣厭惡也好,像現在一樣嫌棄也好,隻要看着我,看着我就好……否則,我會死掉的哦……”
“呵,我不會讓你死的。”他用兩指夾住那粉紅的玩意。
時候遠遠不到呢。
朔茂盯着他,呆得像被夾住舌頭的蜥蜴。
“步入正題吧。我叫你來,不是因為花。”輝響收回手,笑起來。
“你肯定聽說過‘飛雷神’。我習得了它……為了你。讓我給你打上術式,如果以後你遇到危險,我就能第一時間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