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隻是想冷靜的一下的丹恒在少女的威脅下坐回床上并且蓋好被子,房間的門再一次被“咔哒”一聲推開,希兒站在門口。
“醒的挺及時啊。”她一進門對丹恒點兩下頭算是打過招呼,希兒手裡拿了不少東西,因為沒地方放幹脆全扔到了床上,“正好,我們準備今晚行動,三月七小姐也同意了。”
行動?什麼行動?
丹恒近乎茫然的看着希兒鋪開一張地圖,上面用紅筆密密麻麻地做了一堆頗具個人風格的記号,還有一些抽象的圖畫……這姑娘難道不識字?
“這是做什麼?”
希兒抽出一支筆,聽到這話時她擡頭看了看兩個臨時隊友,三月七不好意思的尴尬一笑:“丹恒才剛醒,我還沒來得及和他說。”
“好吧。那我重新介紹一下。”希兒看向丹恒,她此時完全脫掉了那身遮蓋的嚴嚴實實的粗麻長袍,露出一身便于劇烈行動的利落服裝,深色系的衣物很适合藏進夜色裡,卻在手臂上綁了一根醒目的紅絲帶,“我是希兒,地底反抗組織[地火]的成員,大家都叫我[蝴蝶]。”
“在這一任大守護者可可利亞宣布封鎖上下層區後,我們與上城區的聯系隻剩下定期交付開采出的地髓礦石。”希兒說着瞥了房間角落裡地髓供能的取暖器一眼,“本來日子勉強也能過,但是最近兩個月,上層下發的采礦指标幾乎翻倍,大家日子徹底過不下去了。”
“我是從‘小道’偷跑上來的,本來是想見那位大守護者讓她降低指标,結果卻因為強闖克裡珀堡和鐵衛打了一架,受傷不說還上了通緝令,幸好有瓦赫夫婦收留。”
“嗯嗯,希兒小姐傷好的差不多後,就一直在調查貝洛伯格城内調查。”三月七接話道,“她發現貝洛伯格最近很不對勁,但她一個人調查起來太慢了,我覺得我們可以幫忙——奇怪的事之間大概率是有聯系的吧?說不定能知道對方拿藥劑幹什麼了。”
丹恒聽明白了,這個方向不能說是錯,畢竟瓦赫的筆記裡記錄的藥劑服用的後果明顯有影響神智,而這種範圍的異常,再怎麼掩蓋也會露出馬腳,不明所以的普通人就會把這當成什麼都市怪談一類的東西傳開。
隻是……
他大緻掃了一遍希兒鋪開的那張畫滿了标記的地圖,提出了一個緻命問題:“你們認為,以這張地圖的範圍,我們要找多久?”
“呃……至少,效率提升了三倍啊!”三月七振振有詞,“而且,我們畢竟也沒有别的方向嘛……”
“……大概,要三個星期?”希兒看着地圖,認真的估算道。
三個星期?他們哪來的三個星期地毯式搜索?撐死還有半個月算是安全期,等【豐饒】成熟,整個貝洛伯格的一切都完了。
丹恒在這一刻生出一種似曾相識的心累,他拿過希兒的筆,分出一支交給三月七:“三月,做好記錄。”
他看向希兒:“希兒小姐,你還記得這些地方各自出現異常的時間、内容、範圍等信息嗎?”
“差不多記得。”作為自幼在街頭長大的放養兒童,希兒雖然是個學習上的鬼見愁,腦子卻很好使,“你是想……”
“我們的職責不是做貝洛伯格的治安官,而是阻止背後正蔓延的陰謀。”丹恒冷靜地說,“不管是破壞,還是順藤摸瓜……在這張網裡,我們隻要找到幾個關鍵節點就可以了。”
“……我明白了。”希兒點頭,她重新看着自己做滿标記的地圖,“就從最近的一處開始說起嗎?”
她記性果然很不錯:“一号地點,這裡最近一直傳言有人見到死人夜裡在街道徘徊……”
“二号地點,有個小孩在做噩夢後出現了奇怪的行為,被發現在夜裡進行某種奇怪的儀式……”
“二十六号……”
“五十一号……”
希兒居然清晰的說出了這近百個地方發生的異常現象,直到最後一處格外偏遠的标記時,她突然猶豫了一下。
“……一百二十四号,我不太确定這是否應該被劃分進來。”她糾結的考慮了一會。
丹恒看了一眼那個格外偏離其他标記的位置,那裡很靠近行政區,住的應該都是些有一定社會地位的人。
“這個位置是貝洛伯格一些古老家族的老宅聚集地。”希兒解釋說,“有一個總是提着一盞燈出現在街道上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