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您不救我,眼看我活生生被燒死嗎?”
……
小島咬住筷子頭,一時不知該如何下嘴。
果然跟許清晨是一家人,都這麼能演!
“呃,司琦琦”小島盯住對面做小伏低狀的戲精,欲言又止,“我發現你,挺了解我的口味啊?”
司琦琦很是得意,“那可不?既然要拜師,總得拿出點誠意,我可尾随你一周了。”
“什麼?!”小島一聲驚呼,一周?
那豈不是從她發現方南山改吃一樓食堂那天開始?
還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就在小島瞠目結舌之際,方南山從柱子後面閃過臉。
“師父,你笑了!這是什麼意思?同意了嗎?”司琦琦激動地喊。
小島目光越過司琦琦,幽幽道,“我不是你師父,我是你的獵物。”
“那你還笑得像條哈巴狗?”司琦琦不解。
“有你狗嗎?”
“當然我更狗,我血統純正,純狗。”司琦琦趕緊表态。
“我是混血的?還是雜交的?”
司琦琦很想說,你是轉基因的,可是她不敢。
座位猛然震了一下,司琦琦擡眼一瞧,許清晨怎麼來了,看來最近牛腱子肉沒少長,這一屁股,竟坐出了大象的噸位。
方南山緊随其後,落座前還客氣地詢問司琦琦旁邊是否有人。
結果許清晨和餘小島同時搶答,“沒人。”
異口同聲也就罷了,說完清晨還心有靈犀地朝餘小島回眸一笑,這讓司琦琦很感慨,許清晨,數你最狗!
“你怎麼跑這兒來吃飯?”司琦琦問許清晨。
“怎麼?我上哪兒吃飯還要向你彙報?”
“您随意,您愛上哪兒吃上哪兒吃,别坐我對面就行。”
“我坐我們班同學旁邊礙你什麼事兒?倒是你,不跟那兩隻跟屁蟲粘一起,跑這兒來湊什麼熱鬧?”
“我,我,我當然,當然是因為有事!” 原本還理直氣壯的司琦琦,這會兒竟磕磕巴巴,心慌意亂。
“你找她?有事?”許清晨左瞧瞧右看看,餘小島一言不發,司琦琦臉漲得通紅,他仿佛嗅到一股秘密的味道,“你們倆肯定沒好事!”
司琦琦掄起拳頭就要砸向許清晨,沒想到餘小島卻突然竄起身,隻聽她一身低喝,“都别動!”
電光火石之間,半空中“唰唰”飛過兩張餐盤,緊接着又是一聲命令“吃飯!”
吓得司琦琦有點懵,這什麼操作?
為什麼她下血本精準投喂的山珍海味全跑方南山餐盤了?
許清晨疑惑地轉向餘小島,小島使個眼色,許清晨順勢望去,趕緊又給方南山添了一個紅燒獅子頭。
司琦琦很納悶,我旁邊坐的是猴子嗎?需要投喂嗎?我要不要也來喂一把?
算了,我已經沒什麼剩下了。
“司琦琦,吃飯!”許清晨罵道。
司琦琦本想還嘴,可周圍氛圍忽然變得怪異,怎麼這麼安靜?還有點陰森森?
嘿!正前方兩點鐘方向那是誰啊,餐盤還能這麼玩兒?豎成九十度,是為了擋臉嗎?吃得真幹淨,竟然連一粒米都沒落下!
一身黑色西裝兀地從餐盤倒影中走進視線,渾身上下散發着銀色的光彩,司琦琦一愣,慌忙斂緊興奮到放大的瞳孔裝作埋頭苦吃的模樣,阿彌陀佛,哥兒們謝謝你的不鏽鋼餐盤。
黑色皮鞋行至與小島并排處兀然停住腳步,然後他調轉方向,駐足片刻,沿原路不急不緩地踱着無聲的步伐漸漸離去,從頭至尾,沒說一句話。
誰家校長午飯時還來餐廳視察工作啊?
方南山正準備放下筷子,偵察兵許清晨低喝一聲,“老譚沒走!繼續吃!”
餘小島特别有默契地跟着喊,“對,不許停!繼續吃!”
司琦琦忽然萌生出一個可怕的想法,以後要是這兩人結成夫妻生了娃,那喂起飯來,啧啧,她有點兒同情此刻不知在何處輪回的侄兒。
又過了許久,食堂裡變得熱鬧起來,方南山回頭瞧瞧,譚校長确實已不見蹤影,四個人同時像洩氣的皮球軟塌塌地彈回座椅上,司琦琦突然打了一個響亮的飽嗝兒,引來其餘三人一陣爆笑。
“笑什麼?不許笑,我這都第二盤了,能不飽嗎?”司琦琦理直氣壯地摸摸滾圓的肚皮,臉兒倒是一點沒紅。
“那你幹嘛還來吃?”許清晨沖她。
“我這不是,不是……”司琦琦腦子一拐彎,忽然轉向方南山,熱情地誇贊道,“方南山你知道嗎?小島她可好可熱心啦,她剛剛答應幫咱們班忙了呢!”
“什麼忙?”方南山愣住。
司琦琦趕緊擠眼睛,“就是,就是咱們那個,那個樂隊啊!”
方南山丈二摸不着頭腦,樂隊關餘小島什麼事?
司琦琦湊近方南山耳朵,壓低聲音道,“餘小島是架子鼓高手,她教我,我就能上!”
小島聽不見司琦琦說了什麼,隻是方南山忽而笑吟吟地看向她,一時間,她的臉一陣綠一陣白,竟不知如何回卻。
許清晨倒笑出了聲,“餘小島你挺閑的嘛?還有空幫她們班忙?”
“怎麼不行嗎?”司琦琦急道,她扒拉着兩隻楚楚可憐的大眼睛,水汪汪地求向僵在原地的餘小島,“幫我們班就等于幫我,等于幫許清晨妹妹,等于幫方南山同桌,一幫三雕,多劃算啊!”
“一幫三雕?哈哈哈,司琦琦你這語文學得是真好!”許清晨笑得渾身發顫,他轉向餘小島,“你到底答應幫她什麼?”
司琦琦臉色忽然大變,趕緊搖頭示意餘小島别說,可顯然許清晨不準備放過她,眼見司琦琦異樣,更加步步緊逼,最後幹脆直接翻上飯桌湊到司琦琦面前,“你說!”
司琦琦了解許清晨,知道他想知道的事一定會弄個水落石出,反抗無效,隻好咬緊牙關,沒脾氣地哼道,“我,我說。”
許清晨得意洋洋地退回座位,司琦琦耷拉着腦袋,表情沉重,如同法庭上十惡不赦的罪人硬着頭皮等來最後的判決,她嘴唇努動好幾次,都沒成功。
“她讓我教她架子鼓。”餘小島說道。
許清晨二哈的臉忽然抽風似的冽在半空中,“司琦琦,你要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