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嚴青也不着急去掰李徹抓住衣領的手,他彎着眼睛笑着又繼續說了一遍:“是啊,他被福公公扔給了野狗喂食,連丁點兒的骨頭都不曾剩下。”
“你怎麼敢!”李徹沖着馮嚴青的臉上呼了一拳過去。
馮嚴青沒有料到李徹會出手打他,所以這一拳就這麼直接結結實實的打到了左眼上,登時他就感覺眼前一片漆黑冒着金星,連着腦袋也感覺到一陣眩暈。
守在門口的侍衛聽到裡面傳來的動靜,互相對視了一眼後,立馬沖了進去。
看到的就是李徹剛好給了馮嚴青一拳。
幾個人瞬間沖了過去将李徹的雙手鉗制起來,帶到了遠離馮嚴青的地方。
“放開朕,你們都忘了誰才是你們真正的主人了嗎!”李徹突然被人拉開,他大聲的怒喊着。
回答他的是侍衛繼續将他牢牢的摁在原地,以防止他再次沖上去對馮嚴青做出其他事來。
馮嚴青這才稍微緩了過來,他擡手輕觸了一下左眼,立即就感到了一陣刺痛。
剛才臉上談笑風生的神色早就消失不見,馮嚴青此刻的面色冷若冰霜,但是當他擡眼看見李徹掙紮着脫開侍衛的困住,頓時大笑了出來:“你看這皇宮如今有誰還聽你的話。”
李徹極力掙脫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僵硬。
但他又很快反應過來,情緒激動的大喊道:“馮嚴青!”
馮嚴青感覺眼睛有所緩和後,他從椅子上起來再次走到了李徹面前一步的距離停下。
“剛才忘了說,廢後已經死了,薛寒山帶着她的屍體出宮了。”馮嚴青冷冷的說。
等說完這句話後,馮嚴青不想再多看李徹一眼,轉身就朝着殿外走了。
留下了愣在原地李徹。
這句話落下後,李徹隻覺得自己就好像是掉進了冰冷刺骨的河裡,渾身都被凍得僵硬,吸一口氣都感覺極度困難。
等到馮嚴青安全的離開後,幾個侍衛這才放開李徹,繼續又回到門口守着。
偌大的殿裡又重新隻剩下了李徹一個人,他癱倒在地上,腦子裡不停回放着馮嚴青離開前說過的話。
章韫死了。
诏獄。
魏氏病情好轉後,章缙這才好好的休息了一晚上。
但是天色剛亮,就有幾個獄卒走了過來。
魏氏早就醒了,她還想讓章缙再多睡會兒,卻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人吵醒了。
幾個獄卒打開了牢門,端着手裡的東西走了進來,最後放在了桌上。
魏氏這才看清他們剛才端的東西,是一些新鮮又豐富的飯菜。
章缙自然也看到了桌上的東西。
自從被關進這裡後,他和魏氏還沒吃過一口飯,本來感覺是不餓的,但是此刻突然聞到飯香,頓時就覺得饑腸辘辘。
章缙的肚子不合時宜的發出“咕咕”的鳴叫聲。
距離他近的獄卒聽到了這聲響,嗤笑道:“丞相命我們準備好這好酒好菜,也是讓你們吃完好能盡快上路。”
魏氏聽到這話心中一顫。
她在身上摸了半天後發現沒有其他東西,直到在擡手動作間注意到了手腕處的镯子,立馬取了下來。
魏氏急忙走到方才說話的那人身邊,将手中的镯子塞給了他:“大人,您能不能幫我個事兒,告訴丞相說我要見他。”
“放肆!大人代理朝政忙的不可開交,豈是你這種朝廷重犯說見就能見的!”那人沒收魏氏的镯子,反而将她訓斥了一頓。
章缙瞬間沖到魏氏面前,将她拽回了一步,狠狠地瞪着說話的那人。
卻沒想到魏氏再次走上前去,她從袖間摸出一塊令牌來,令牌整體呈金黃色,看着就不同尋常。
魏氏拿起令牌放在衆人的眼前,冷聲道:“先皇令牌在此,誰敢不從!”
為首的人看清楚令牌後瞬間跪了下去,跟在他身後的其餘人見到領頭的都跪了,也跟着跪倒在地。
領頭的那人說道:“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
魏氏不想跟這群人繼續在這兒周旋,她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再不去可能就要來不及了。
想到這兒,她回頭看了眼章缙。
章缙正被面前這幕吓住楞在原地,直到感受的魏氏的視線,他才反應過來,“娘!”
沒想到魏氏隻是看了一眼後,她又将頭轉回去了,對地上跪着的人冷冷道:“帶我去見馮嚴青。”